我确实都给他们抛过手绢(3)

折夕岚又笑着应了一声,她在折松年面前常年冷着一张脸,但是平日里还是爱笑的,于是笑着将徐婆婆送出去,回来看着这些帕子沉思,最后想了想,还是准备带去京都。

——没准到了京都,还能抛上一抛。

一家子人突然要走了,定然是要跟邻居们告别的。她带着弟弟一家一户上门道别,收了不少的好东西。

鸡蛋,腊肉,还有一盒隔壁阿姐给的胭脂。

第二日,她又带着这些东西一起回了云州城里的家。家里果然冷锅冷灶,什么都没有。

她用收到的鸡蛋做了碗鸡蛋羹,用腊肉炒了个腊肉饭,一天大鱼大肉,像是过年。

晚上子时,她爹回来了。折夕岚热了饭菜给他吃,折伯苍爬起来唤他,“阿爹,你什么时候去京都看我们啊?”

折松年啊了一句,显然没有想过这么长久的事情。他支支吾吾半响,最后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做袜子的折夕岚,低着头道:“阿爹尽量早点去京都做官。”

折伯苍跟他拉钩,“好哦,我和阿姐等阿爹。”

他又献宝似的给了折松年一把瓜子:“这是我炒的。”

折松年笑起来,“你在厨艺上倒是有天赋。”

“但还是要记得多读书,读书明理。”

“读的,阿姐每日检查我功课的。”

折松年便不由得再次看向闺女。她长得极好,明眸善睐,在他眼里,她和她阿娘阿姐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只不过,妻子和大女儿死了之后,小女儿也跟自己彻底离心了。

他愧疚却又毫无办法。官依旧要继续做,日子也要继续过,他忙起来顾及不到她,也顾及不到家。

他属实是对不起她们母女三个。

他再次在心里叹气,本想第二日在家里多呆一会陪陪儿女,谁知道半夜的时候就有同僚来敲门,云州城里进了十几个山匪伤人,得赶过去。

急匆匆走,多日未还。

折夕岚没有惊讶。

等到她快要走了,她先带着折伯苍去祭奠他的父母,这才提着一篮子的火纸金元宝和一壶阿娘阿姐喜欢喝的合桑酒去官衙等折松年。

只不过这次没等到,他剿匪没回。

她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山上祭奠阿娘和阿姐。

先给她们烧了金元宝,再在坟前倒了三杯酒,最后蹲在阿姐的墓碑前轻轻摸???了摸。

阿姐去世的时候十五岁,今年腊月一过,自己却要十六岁了。

她带着些抱怨声道:“阿姐,你再不长大,就要叫我阿姐了。”

顿了顿,又说,“我就要离开云州了,你要托梦,记得托付到京都。”

她手缓缓细细在阿姐墓碑的名字上来回抚摸,低声道:“阿姐,我会过得很好的,你不要担心我呀。”

作者有话说:

日更,每晚九点更新,V后最少日六,有存稿。

依旧是折家姑娘颜色系列文。

夕岚:日暮时分,残阳染得山间雾气都微微泛红的雾霭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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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玛丽苏文,不猜男主不买股,男主很明确,下章出现的就是,不过他上位不容易。

女主文,女主为中心,因为怕自己写雄竞反而把女主变成工具人,人设不突出,本末倒置,所以前面会铺垫女主多一点,她有自己的一条自我完成救赎成长线,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我的女主男主,看过的都说好。

日常文,第一章可以见文风,喜欢的可以继续看,风格不会变,文风很成熟。

好啦,咱们进入一个新的故事吧,争取在过年之前写完。

爱你们,mua。

留爪爪发红包QAQ

第2章

到了离京的那日,早早的就有侍卫上门接折家两姐弟走。他们帮着抬箱子,叮嘱她,“此去就不再往回走,定不要落下东西了。若是落下,也不会有人回来取。”

折夕岚点头,“都收拾好了,没有落下的。”

折伯苍郁郁不乐,抓着阿姐的手躲在她的身后,却伸出脑袋眼巴巴的往门边看,“阿姐,阿爹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们都要走了。再不来,便见不到了。

折夕岚摸摸他的头,“阿爹恐是忙得忘记了时日。我昨日已经托付衙门的叔伯去唤他回来,要是能赶上,便能见着。”

折伯苍似大人一般叹气,再安慰她:“阿姐,你别怪阿爹,他也是为了黎民苍生。”

折夕岚就笑了。

“小小年岁,跟谁学的话。”

“徐家阿婆,她经常这么说,阿爹是个好人。”

折夕岚嗯了一句,然后背上自己的牛角弓,“走吧,怕是等不到了。”

折伯苍重重的哀鸣一声,然后瘦瘦的小爪子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信,“也没关系,我可聪明了,把要说的话给阿爹写好了,等阿爹回来,看信便好。”

折夕岚提点他:“那你放在他的书案上,他别的地方不会去,但是书案前肯定会去的。”

折伯苍就去书房放信,最后舍不得的看了一眼屋子,跟着折夕岚出了门。

门被阿姐上了锁,他坐到马车上,又有些不高兴。

“我还是喜欢家里,京都的糖人再好吃,我也不喜欢了。”

折夕岚撩开马车帘子,看了眼落锁的门,笑着道:“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再回来便是。”

车帘落下,马车渐渐的行入大街上,没一会儿到了城门口,她撩开帘子看去,那里早就有大批的官兵守着十几辆马车,应当是云王世子的东西。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袭来,似有千军万马之声。

折伯苍瞪大眼睛,期待又害怕的探出头往外看去,然后失落的缩回脑袋。

“不是阿爹。”

折夕岚撩帘子的手却没有放下。来人确实不是阿爹,她爹没有这般大的阵仗。

这是云王世子带着侍卫策马而来。她从窗户前抬眼看去,就见他骑着马在最前面,穿着常衣,一身的玄色,神态浅浅,却因眉目之间的寒气瞧起来气势骇人。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勒马朝着她这边看来,轻轻的朝着她点了点头。

折夕岚连忙带着弟弟下马车,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礼。

在她看来,他虽然看着冷冽,好似不容人接近,但是性情还算温和。见了她还道:“你长大了许多。”

折夕岚浅笑着回:“一别四年,臣女自然长大了。”

他们之前有过一段的渊源。

当年阿姐和阿娘死后,她满身戾气住在城郊的庄子上,即便有徐婆婆在家里,也不愿意多说几句话,看她爹跟仇人一般,父女两个关系一直很僵。

她十一岁那年,云王世子盛长翼受伤,暂时不能回云州城去,她爹便受云王所托护着当年尚且十六岁的世子痊愈,等痊愈之后再送回云州城里。

当时折夕岚也不知道他是世子爷,她爹扶着他进门的时候,她以为又是她爹发善心救的人,于是两人都被她打了出去。

她不愿意她爹进门,怎么说也不成,她爹后来也没办法,将云王世子安置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就是伯苍的家。

彼时伯苍父母还没有去世,接过了照顾人的事情,他爹就又急匆匆走了。

当时她心里又愤怒又委屈,却又拿她爹毫无办法。第二日,她爬上种在两家中间的梧桐树,蹲在粗壮的树枝上,一双眸子满含怒气,看着她爹要照顾的人。

他正躺在院子里的树下晒太阳,头歪靠在树上,侧着身子,只用余光瞧了她一眼,便又闭上眼睛。

只她当年太过于愤怒,吃了饭就爬上树蹲着瞪他,如此反复两日,瞪得他虽然依旧神情不冷不热,但还是说了一句话。

“你爹已经走了。”

她气鼓鼓的,“我知道。”

“那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迁怒。”

他就笑起来了。

他笑起来也让人瞧着冷,轻轻浅浅的,但可能是那日的午后阳光太好,晒在小院子里,让他的笑也有了温度,她觉得他应当是释放了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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