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龙榻爬不得(42)

作者:东边的小周 阅读记录

男子眉弓英气,凤眸细长,眼尾上翘自带风流,漆眸亮如耀星,此刻他眼中噙着淡淡的笑意,薄唇微微勾起,好似在鼓励她的下一步动作。

魏无晏脑中努力回忆着男子上次对自己所做的事情,然后,慢慢用唇瓣覆上了他的眉骨。

她用唇瓣细细描绘着男子的浓眉,挺鼻,下颚,唇角。不知不觉中,双臂揽上他的修颈。

小皇帝在晚宴时喝了几杯果酒,呼吸之间都带着甜甜的果香,尽数拂在他的面颊上。

少年吻技生涩,唇瓣温暖且潮湿,仿若刚刚断奶的小猫儿,胡乱拱来拱去。

可偏偏少年迷离的双眸溢满了春水,浓睫轻颤间,激起层层涟漪。

陶临渊眸光闪动,双掌用力掐上小皇帝不堪一握的腰肢。

魏无晏感到吃痛,唇瓣溢出一丝低哑的轻唤。

陶临渊的目光粘在少年微微开启的娇嫩唇瓣上,眸色愈加幽深。

红唇如焰,映在男子漆色眸底,诱得他俯下面。

可魏无晏却突然伸手捂住嘴,露在掌外的一对明眸微微撑大,一本正经道:

“上一次,爱卿并没有亲过这里!”

陶临渊挑了挑剑眉,声音暗哑:“那微臣今日便补上。”

魏无晏却固执地捂住嘴,说什么都不愿撒手。

陶临渊见少年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只好垂下头,不情不重咬在少年纤细的皓腕上。

果然,小皇帝松开了捂在嘴上的手,想去追咬回那一口。

可迎来得却是男子骤然袭来的唇。

魏无晏想要扭头闪躲,无奈脑后早被男子手掌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她被迫接受男子的掠夺,魏无晏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溺水的人,而眼前的男子,就是她能够抓到的唯一浮木,她只好伸出双臂将他揽得更紧,同时从他唇间攫取得更多空气...

面对小皇帝单纯的回应,陶临渊恨不得将怀中少年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二人纠缠期间,小皇帝的龙袍微微散乱,露出赛雪肌肤。

少年的锁骨生得很好看,平直又骨感分明,如层层堆砌的美玉,细腻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玉瓷一般莹润的光泽。

可惜美玉被繁冗的龙袍层层束缚,只浅浅露出一角。

陶临渊伸手想要将这尊美玉显露真身,却感到唇上传来一阵痛。

他垂下长眸,凝视面容酡红的小皇帝。

少年红肿的唇瓣上染着点点鲜血,眼尾洇着淡淡的粉晕,在摇曳烛光下,宛若桃花精魅下凡,竟有一种说不清的妖冶之姿。

魏无晏终于腾出了嘴,她如溺水之人重新呼到了新鲜空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泛着盈盈水波的眸子怒视陶临渊,愤然道:

“朕...朕不是说了,上一次爱卿没亲过这!”

说完,她美目一翻,居然直直昏睡了过去。

陶临渊伸手揽住向后栽倒的小皇帝,手指探在鼻下,发现少年只是陷入了昏睡。

小皇帝居然在这等紧要关头,没心没肺地径自睡着了!

陶临渊哭笑不得,只好先将小皇帝微微敞开的衣襟重新掩好,免得金娇玉贵的少年染上风寒。

吕太医曾叮嘱过,皇上排出余毒期间万不能受凉。

起初,陶临渊并没打算碰小皇帝,只不过想从“醉酒”的小金龙口中套出一些真心话。

别看小皇帝平日里油嘴滑舌,妙语连珠,实则嘴巴比蚌壳还紧。

只是未曾料到,他竟从小皇帝一开一合的红唇中听到了“大奸臣”三个字。

少年语调慵懒又缱绻,还带着一股嗔怨,仿若柔软的猫尾,有意无意地在他心尖上轻轻扫过。

这三个字,比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比君臣别有的陶爱卿更足以冲击人的心弦,让他素来波澜不惊的心境在面对小皇帝青涩又笨拙的挑弄之时,竟会如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种在他身上的蛊毒何止深入骨髓,完全是渗透至他的四肢百骸,早已无力剔除,亦是无药可解。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将让他“病入膏肓”的蛊毒生吞入腹。

陶临渊凝望小皇帝娇憨的睡颜,眸光渐渐变得深沉,他俯下身用薄唇拭去少年眼角的泪渍。

咸咸的...

旭日东升,阳光从窗轩照入屋内,透过层层纱幔,金灿灿的光线已然柔和了不少。

可魏无晏仍觉得刺眼。

她拧起精致的剑眉,抬手覆上眼皮,过了半晌,才懒懒开口道:“蕊心....”

沙哑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魏无晏忙睁开酸涩的双眼,迷茫环视四周熟悉的陈设。

她这是在福宁殿。

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脑中传来阵阵刺痛,魏无晏用指腹按压头穴,开始努力回忆。

她勉强能记起宫宴上发生的事,蜀中王献上的一对孪生舞姬居然是七皇兄早就布下的暗棋,两名舞姬假借敬酒之名想要刺杀于她,还好摄政王及时察觉并将她护在身后,摄政王还因此受了伤。

对...摄政王手臂受伤,还抱着她去偏殿医治。

魏无晏垂下手,脑中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在偏殿里,摄政王说他手臂的伤口处敷了麻药,抬不起来,让她端茶喂水,还....

还骗她做什么来的?

魏无晏努力甩甩头,却怎么都记不起来她喂摄政王喝过水后发生的事了。

这时,蕊心手捧铜盆快步进入寝室。

“陛下,您醒了?”

蕊心将铜盆放置在矮几上,转身倒了一盏桃花蜂蜜水,悉心服侍魏无晏饮下。

喝过蜜水的魏无晏觉得嗓子舒服多了,她缓缓问道:“昨夜是谁送朕回来的?”

“是摄政王送陛下回福宁殿的。”

魏无晏面色微变,赶忙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衣裳。

昨夜所穿的龙袍已被换下,她当下穿着淡鸦色游龙刺绣丝绸寝衣,从胸间毫无束缚的触感来说,她的束带已经不见了。

瞧见她眼中闪过的慌张,蕊心压低声音解释道:

“陛下安心,摄政王昨晚送您回来时,陛下的衣裳整整齐齐,这套寝衣是奴婢为您换上的,且奴婢昨夜已经查过,陛下束胸上的系带并未松动。”

魏无晏微微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可知昨夜...朕在偏殿里都和摄政王说了些什么?”

蕊心摇摇头道:

“奴婢不知,昨夜奴婢为陛下取来新龙袍,却被守在偏殿外的侍卫拦下,薛将军说陛下与摄政王正在商议政事,闲杂人等不入内。”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辰,摄政王唤奴婢进去,奴婢进入书房时,瞧见陛下正睡在矮塌上。摄政王说陛下体内残留的软骨香致使您突然陷入昏睡,后来太仆寺的人派来遮风的銮驾接陛下回到福宁殿。”

听蕊心说完昨夜的来龙去脉,魏无晏又努力回忆了半晌,仍是记不起一星半点她与摄政王的对话。

不过想来她身上的秘密并未被摄政王发现,不然昨夜摄政王不会让太仆寺送她回福宁殿。

用过早膳后,魏无晏本打算看上一会闲书,可悬挂在廊下的“日安”口中唤个不停。

“海棠开后春谁主,日日催花雨。”

魏无晏合上书,抬眸看向窗外叽叽喳喳的“日安”。

几日前,内侍省从珍宝阁找到一架做工精致的鸟笼,特意送来给“日安”换上新屋。

新鸟笼通体由鎏金打造,呈八角攒尖顶殿宇式,光飞檐就有两层,又以夔龙挑头,檐下坠有一串琉璃珠,每每轻风掠过,五彩琉璃珠摇曳,发出灵动悦耳的响声,在日光下灿烂生辉。

本应在层峦叠嶂的山林间自由翱翔的灵鸟,如今却被困于一寸之地拾人牙慧。

就算困住它金笼价值连城,又有什么意义呢?

“日安”不知眼前明艳佳人脸上的愁云为何,它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用尖喙梳理身上华丽的翅羽,嘤然有声:

“春似酒杯浓,醉得海棠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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