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有娇气(53)

作者:白泽 阅读记录

蓝衣男子见我一副谨慎的模样,不屑地冷哼道:“那种差劲的男人也值得你这样紧张?”

我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顿了顿,见蓝衣男子依旧神色不善,我想到一种可能,急忙双手环胸,与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神色警惕地道:“你方才说这样的话,是在妒忌公子有我这样容貌与智慧并存的姑娘喜欢吗?你想都别想,我的心和我的人都是属于我家公子的。”

蓝衣男子额角青筋暴起,粗俗地叫道:“老子又没有恋童癖,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臭丫头?”

如果说先前我还觉得他坏的等级还不算太过,待他此话一出,我便觉得这人彻底没救了。

像我这样美貌的姑娘他都能昧着良心挑出毛病,显然不仅是坏透了,而且眼睛还有毛病。

眼看着白越和那少年开始战成一团,我赶紧咽下了想要反驳的话,回头继续紧盯战局,那才是我应该关心的重点。

除了时刻关注白越的安危,我还暗自记下那少年的武功招式,毕竟半年后的比试两人注定还会再次交手。多了解对手,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从少年的容貌,以及蓝衣男子和褐衣男子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便是白越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白晟。

只是在亲眼见到他之前,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让人讨厌。

白家有规定,非比试期间,族中子弟不得自相残杀,他却似乎没有半点顾忌,越打下手便越狠。白越一招出错,便被他一剑刺向了腰腹,饶是白越已用最快的速度闪开,依旧被那剑刺中了。白晟见刺中白越,便铆足了劲儿,一下将白越死死地用剑钉在了墙上。

“公子!”

我顿时大骇,不顾一切地冲上前。

白晟松开手中的剑,接过蓝衣男子递过的手绢擦了擦手,随后将手绢丢在了白越的脸上,冷笑道:“今天先饶你这条贱命,半年后的比试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看着白越身上的伤,又心疼又愤怒,提着剑便要跟这三个王八蛋拼了,白越却在此时拉住了我的裙摆:“我的事,我自己来解决。”

我担心一旦大力扯他伤口会更严重,只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越见我不动,便抬眸看向白瑜,目光无喜无悲,宛若波澜不惊的死海,谁也看不穿那无法言说的深沉。他缓缓说道:“白晟,半年后,我一定会拿下第一的位置,届时你将永远被我踩在脚底。”

对此,白晟的评价是:“痴心妄想,就和你那想吃天鹅肉的贱人娘一样。”

他此话一出,原本情绪还算平静的白越立马拔下了插在腰间的长剑向他掷了过去,厉声呵斥:“不准你侮辱我娘!”

只可惜他用尽全力投掷的一剑,还未到白晟面前便被褐衣男子弹指用小石头打偏了。

剑失去了准头,重重地砸在石板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自取其辱。”

说罢,白晟便带着他的一众狗腿绝尘而去。

“公子……”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纱布和药靠近白越,说道:“我先帮你上药吧,我们还有半年时间。”

白越捂着伤口,红色的血从他的指缝不断渗出,浸透了他的衣裳。

他没有抬头,只是怔怔地看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极轻的声音对我道:“叶兮,帮我……”

我立马上前,手脚麻利地拉开了他的衣襟,准备给他上药。

谁知我刚碰到白越,他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叶兮,帮我变强!我想要比白晟强,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强!”

少年的眼中没有半点颓然,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倔强和坚韧。

那是战斗的火焰,不死不休。那也是生平第一次,公子放下了一切戒备和骄傲,向我求助。

我想也未想,便反握住他的手,重重点头:“我会倾我一切,助公子达成所愿。”

只要是公子的愿望,叶兮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之后为了能节省时间,快速帮白越养好伤,我忍着撕心裂肺的疼,强行从原身上拔了几根人参须加进了他每日内服外敷的药里。

事实证明,千年人参的疗效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短短三天时间,白越身上的伤势便都好了。

我担心白越会怀疑如此严重的伤势为何会好得这么快,我甚至还想好了借口,假如他问的话,我就说是我在心中祷告,神才降下了奇迹。

但好在此时白越一心一意都只想着变强,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一有力气下床,他便迫不及待地带我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打算继续钻研剑招。

待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白越看着我的眼睛,神情格外认真地问我道:“你觉得白晟的武功和本公子比如何?”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天两人交手的场景,沉吟道:“单论出招的速度,你比他快,论内力你不及他,而且他的剑法好像比你的也更精妙。”

白越点了点头,说道:“他从小就由家主亲自教导,所学所看皆是最上乘的心法武功,我是后来才学的,且内功心法、所学剑法皆是白家最普通的那种。”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惊叹道:“就这样你还能从他手底下走一百回合,不容易啊。”

但说完以后,我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如果将事物之间的差距比喻成河流的话,那么高深的心法、剑法和普通的心法、剑法之间的差距起码隔了数千条黄河。

是以每当有大门派开始招弟子,江湖子弟便会蜂拥而至,谁都希望自己的起点能高出别人一截。武学基础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打好,后期想要弥补再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既然是棵歪脖子树,就别再妄想自己会蜕变成参天大树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容乐观,白越不仅资质比白晟差很多,就连学的武功都是云泥之别,要想半年后赢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想了想,开口建议道:“我们要不要提前去预订一口大棺材,能两个人并排躺进去的那种,到时候别人替我们收尸也方便。”

我知道要白越放弃比试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结局就是,我的心上人若战死了,我就陪着他一起长眠。

可听到如此情深义重的话,白越没有半点感动,反而用十分嫌弃的眼神白了我一眼,说道:“这么没出息的话亏你也说得出口。”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道:“难不成公子有什么方法可以速成神功?”

白越摇了摇头,我方才燃起的那点希望之光又瞬间熄灭了。

顿了顿,白越又道:“其实幼年时本公子和白瑜交手,我赢他的次数比较多。但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资质便大不如从前了。”

我觉得十分奇怪,问道:“什么大病?病因是什么?为什么会影响到练武的资质?”

白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在我被人从奴隶区接回白家的第二年,我爹……白瑜他在大年三十赐了我一碗汤……喝过那碗汤后,我就大病了一场,在那期间我爹还给我扎过几针。等来年开春我能下地走动的时候,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脚的灵活度、反应力都大不如从前了。”

我脱口而出道:“那你之前为什么没跟我说……”

白越没有回答,我思及他之前跟我说过的前因后果,顿时恍然大悟。白越并不是白瑜在意的孩子,当他的光辉会挡住白晟前进的路时,白瑜就毫不犹豫地扼杀了他的天分。

白越没有拒绝那碗汤,没有拒绝后来白瑜的施针,大抵是因为他对父亲还有着依赖和信任,他不相信父亲当真一点也不在意他。

结果却是他赌输了,白瑜心里从来没有把他当过自己的孩子。

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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