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和你说拜拜+番外(65)

作者:今州 阅读记录

每次快追上了他们便急切地呼喊:“曹匿!你人没事吗?还活着吗!”

余音挑衅代答:“活在我掌心!”

一根筋的剑修们便气喘吁吁地怒不可遏:“妖怪!你究竟想做什么?放下那个凡人!那是我们师兄的!”

余音便拉着个黑脸不理睬了, 揣着晗色漂移出一个奇特走位,把他们甩得互相碰撞。

他就在这山林里游刃有余,抱着饲主跑得酣畅淋漓,像要把错过的五个月的满腹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如果此间有神祗,他想许一个跑到日暮穷途的愿望。

但再长的路都有尽头。夜幕笼罩四野时,余音飞奔进新的丛林里, 低头和晗色说话:“前面有水, 待会我带你潜进去, 别怕!”

晗色又空又呆的眼神仓促地从虚空转移回来,看到天边最后一点如血残阳,像阿朝鲜红的盖头。此时余音带着他冲到隐匿在丛林中的溪河前,义无反顾地扎进水中——哗啦啦水花四去,携着夏日余温的活水淹没了这两只逃亡的妖怪。

晗色破进水中,身与心坠入天旋地转的跌宕漩涡,还没呛得找不着北,下一秒就被余音单手环着在水中疾游。

“晗色,我带着你呢,别担心。”

余音清亮的声音在水中响起,无数细密的泡泡翻在周遭,晗色终于醒神了,他调整好气息推开他的手也跟着游起来,余音却用左臂夹住他的腰继续箍着,轻轻松松地在水中飞快地游。

“我还记得那天你带我跑出鸣浮山时的样子,你用你的草叶托着我,我就像一只你牵在手里的风筝。”余音的鱼尾不时贴贴晗色的脚背,“现在在水里,换我牵着你!”

晗色语塞:“……”

他想着,风筝不是个好比喻啊。

月光曲折地照下来,这一条逃亡的水路畅通无阻,他在泡泡里眯起眼睛,看到了余音熟悉的鱼尾。

余音银白的鳞在夜水里绚烂成夺目的光,他努力去看,脑海里却忽然闪烁过别人的漆黑的鳞,夺目但令人讨厌。

鱼尾在水中摇,无数细密的泡泡笼着狂乱的记忆,游了许久,他们才一起往水面上冲去。那轮水上的中天月变得触手可及,伴着破水而出的哗啦声,中天月再次变成遥不可及。

“咳咳咳……”晗色扑棱着找岸,余音过来托起他,鱼尾打了几个弯,带着他滑向了水中央,把他送上了一块椭圆的水中大石。

晗色咳完看四周,发现自己竟来到了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

山在远处,千山皆瘦,万木俱稀。

他哑声:“这里是哪儿?”

“鸣浮山的外面。”余音疲惫地扒在石头上,一身污垢尽洗去,仰首痴迷地望他,“晗色,我带你游出来了。”

晗色愣了半晌,抹了把眉骨上的水珠,手不住抖:“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出来了,走出老远了,我探过这条水路许多次,那群剑宗的蠢人找不到我们的。”余音抓住他的左手,鱼尾兴奋得不停拍打水面,只是一低头,他便看到了晗色左手上戴着一条十分扎眼的红线,脸上便浮现了困惑。

晗色怔怔地眺望着那千山方向,余音攥着他的手在不停地说话,他听不分明。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脑袋,狼狈不堪地扯出个笑:“余音啊……让我静一会,就一会。”

说罢,他拨开余音的手,往后一仰,后背撞进波光粼粼的湖,身躯顷刻间浸没入温暖的湖水。

晗色让自己快速地沉进水底,关上五感、弃用灵力,让水面上的天地尽数远去。鸣浮山的众妖,凡人,孱神,以及一切草木花鸟尽数远去。尽数远去,只剩下溺水的窒息,短暂地体悟死亡的绝望声色。

他在窒息里想,阿朝死了,和方洛死了;嚣厉也许死了,自己也许还活着。

晗色尽情地沉进水底,痛苦而痛快地想:“这就是鸣浮山的外面,这就是死亡和新生......”

但这窒息还没感受多久,他就感觉到后腰发烫、左腕发冷,后腰以下有一股怪力将他往上托,左腕则是有另一股怪力把他往上拖。总而言之,就是有两股力量不准他享受溺毙且新生的寂静。

他睁开眼睛,模糊看见左手腕上的红线发着光,甄业章似乎在这红线上施加了什么法术。

此时余音也龇着牙扎下来捞起他,狂摆着鱼尾游向岸边,然后用尾巴把他重重地拍在了岸上。

晗色差点被拍扁了:“噗——!”

累垮了的余音倒下来掐他的人中:“是不是喝进了很多水?快吐出来,你不是水族,会被溺死的!”

晗色被掐得简直要魂飞天外,当即抡起胳膊格开了这关心则乱的大鱼,口齿不清地倒苦水:“我没事!我静静而已!你劲怎么那么大?还有现在块头这么大不要啪嗒一下压下来,简直像让我胸口碎大石!”

余音湿漉漉地支在他一边,楞楞地听他噼里啪啦地数落,屈起鱼尾巴,笑开了:“好的好的对不起,哥哥,我以后一定注意。”

晗色被一声哥哥叫出了恍如隔世的唏嘘,爬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

“你别停下,继续说话啊。”余音见他闭嘴却马上急了,鱼尾搭在了晗色的小腿上,又把他拍在地上了,“你多说两句,我特别特别想念你的声音,你不要又变得失魂落魄的,我还想看你笑。”

晗色灰头土脸地抓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听此只觉心脏也跟湿头发一样又皱又重。

他擦擦脸支起来,冲余音僵硬地笑开,一手拍他的鱼尾,一手朝他伸展开来:“哥也很想你,大余音,抱一个吗?”

余音眼里涌出了浮光,他挨近过去,小心翼翼地抱住晗色,耳朵上的鳍轻轻地蹭着他的鬓发。他抱着他想说话,一张口察觉到自己饥/渴的獠牙抵在了唇间,遂紧张地闭上了嘴。

夜深,更深露重,晗色和余音背靠背坐着。

晗色讲述了那三个月以来在鸣浮山里闲适幸福但全是谎言的生活,平静说起黑蛟嚣厉,唏嘘说起山阳水阴,沙哑说起阿朝方洛。

余音讲述了出鸣浮山之后的经历,说了嚣厉逼迫他落泪,说了仙界七宗的到来,说了自己茹毛饮血、危机四伏的流浪日子。

长夜,他们只是背靠背坐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过去的日子。晗色仰望星空,余音舔舔唇齿,各自听着往事里的许多谜题,许多奇怪的人和事。他们谈及自己的话语不带自怜之意,倒是为对方黯然神伤。

他们之间有些东西相通不来,晗色不解余音,余音不懂晗色,但他们约定好了天一亮就出发,背对鸣浮山奔赴向大千世界。

“大路朝天,没人挡边。”

“是啊,虽然我们一无所知,但闯闯嘛。”

“要的,我想去……啊,日出了。”

晗色起身,朝那冒出圆圆头的太阳笑一个,一笑却腮边眼底都酸涩,嘴巴瘪出了个皱兮兮的笑容。

“出……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草(探头):咚,咚咚咚——

俺躺平了,伸出脑袋来了。

给小天使们汇报下俺霉运连连的六月,霉得连请假和更新都没顾上,罪过罪过,鞠躬鞠躬。

六月,六月不是在歪脖子就是歪脖子的路上。

先是感冒没好全,智齿发炎肿了半边脸附带半边脖子,拔完智齿的第三天长了一串口腔溃疡,肿得我两排牙齿合不拢,光速痛惜了几斤肥肉,真是太遗憾了T^T

智齿拔完十天左右好hin多了,正好请假回家休息。结果开小摩托外出采购的时候,出现意外给开到沟里去了,买的一袋雪糕壮烈扁了,车脖子和我的脖子一块歪了少许,我的倒霉脖子还多了一条长约六厘米的刮伤,万幸就是没那么深不用缝针,不幸就是睡觉只能双手叠放小腹维持个睡霉人的睡眠姿态,这对以往热爱左翻翻右翻翻的我提出了过分的高要求(╬◣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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