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122)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他将她揽紧:“我知道你定是在等我,就马不停蹄的往上京赶,晚一刻我都不愿你等,我只想你尽快知道我在,让你不要再伤心。”

他说着,楚楚在他怀中听着,喃喃的给他回应,已有两个月了,惯来沾榻就睡的她也失眠了两个月,此时心中踏实极了,她很困,困的差点就要失去听他说的意识,可她还是在回着他说的话,回应着他。

屋内暖暖的,男人的声音渐渐停了,她在他怀中睡得香甜,她认为的没错,她所有的遗憾都留在了元宁二十三年。

元宁二十四年,是一个新的开始。

清晨醒来,楚楚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又翻了身,慵懒的将脑袋埋进被褥里,突然回了神,可,榻边没有他。

她急忙唤着,“白苏,紫芍。”

白苏挑开床帐,笑声问着,“公主,怎么了?奴婢侍奉您梳洗吧。”

澄澈的眸子迅速四下扫视,满是忧虑:“我又做梦了……可,可那不像是梦,像是真的。”

说着,她伸手去捏自己的脸颊,捏的红了一片。

疼,很疼,所以,现在是真的——他回来了,是梦。

没等她心疼,就听见清润的嗓音唤着她:“楚楚。”

她抬眸去瞧,男人一袭墨衣,身上沾染了雪向她行来,眉眼含笑,是她想念了很久的模样,她嗓音又湿润了,唤着他:“谢晚亭。”

她顾及不了什么,直接未着鞋袜下了榻,小跑着扑进他怀中,将他紧紧抱着。

白苏急忙退下,出了内室。

谢晚亭笑瞧着她,将她抱起,放在榻上,见她白如凝脂的脸颊泛着红,只那一簇地方红,他将微凉的手呼热,去给她揉了揉,“你倒是这么舍得捏自己,我每次都只敢轻轻捏一下。”

说着,男人真的轻柔的捏了下她的脸颊,“楚楚,是真的,我回来了。”见她眸中依旧不安,谢晚亭扯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捏我,看我会不会疼。”

“谢晚亭。”随着这声轻唤她又将他抱的紧了些,冲他撒着气:“我讨厌你讨厌的不行,你都让我快分不清梦和真实了。”

他抚着她如墨青丝,哄着她:“楚楚,外面雪落的厚,我带你出去瞧一瞧。”

她抱了他好一会,才应着:“好,今岁的雪我开始喜欢了。”

她梳洗后,身上着了件木棉白绣冬梅披肩,绒帽上一圈狐狸毛将一张莹白的小脸团团围住,似是被枝叶包裹着的花苞,无暇而美好。

她提起裙据踏出屋子,一眼就瞧见了院中石桌旁那个堆得整整齐齐的雪人。

是她。

她笑着:“谢晚亭,这次堆得比在寻雁江时好看了些。”

男人轻笑,问她:“那你还要也堆个我出来吗?”

楚楚瞧着他想了想,“只一个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多不好,自是要堆个雪人“瞻之”出来,陪着这个雪人“楚楚”。”

她说的随意,他却听出来了,孤零零的多不好。

孤零零的。

半个时辰后,又一个雪人被堆出来,二人进屋用了早膳,谢晚亭对她说:“楚楚,我要进宫见陛下,你要一起去吗?”

她想都没想:“一起去。”

谢晚亭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两人踩踏在雪地上,行了许久,似是故意走的慢了些,从云缈院至府门前走了有一刻钟。

入了宫,谢晚亭去了武台殿,楚楚回了她的月星殿,昨日她让人跟母妃说她不回宫了,并没有说谢晚亭回来了。

如今,她想去告诉母妃,他回来了。

楚楚去到宜和殿时,宛妃也在,她温婉见礼,“宛妃娘娘。”

宛妃笑问她:“永阳回来了,可将那些被褥棉衣都送到清河村了?”

“嗯,送过去了,天气突然回寒,清河村处处是河流,地势低,比别处更寒凉些,有了那些被褥棉衣定能扛过去,宛妃娘娘您宫里给出的被褥最多,永阳替那些村民谢谢娘娘。”

她不疾不徐却又极为客气的说着,她与宛妃说话似是还不如皇后亲切,宛妃待她向来温和,只是面上温和却不真心,皇后虽是因着宜贵妃待她态度不和善,该待她好时却也不会苛待了她。

还有小时候母后待她的好她都记着呢。

宛妃面色淡然,依旧笑着,“永阳真是长大了,这嫁了人了就是不一样,只可惜我那侄儿是个没福气的,如此年轻就丢了命。”

楚楚瞧着她,宛妃是知道谢晚亭不是奉阳候的儿子的。

她这般说,楚楚没回她。

宛妃又说:“永阳,你不过锦瑟之年,莫要太伤心了,就算你嫁过人,可以你的容貌地位,这上京里的男儿还不是任你挑?”

宛妃话里满是讥讽,楚楚不明她在母妃这里是受了什么气吗,要如此讥讽她一个晚辈,没等她回她,宜贵妃笑出了声,“宛妃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首辅大人是因公殉命,与楚楚也并非不合,楚楚也是让人心疼的很。”

说完,宜贵妃又睨了她一眼,她的楚楚又不是被人休了?在这扯什么闲话,还不是楚楚在陛下面前提了盛翊与奉阳候的事。

再记恨也没用,黑的也不会变成白的。

“是,是我说错了,永阳,我听闻上元节前你在杏花巷那处施粥,陆家那位公子常去寻你来着,”宛妃轻叹了声,“永阳这姻缘也真够波折的,心仪陆公子,陆家遭了难,嫁了瞻之,瞻之又——。”

楚楚黛眉微蹙,面色很是不悦,“宛妃娘娘,你口中的陆公子是谁?我记着父皇当初将陆家成年男子都处决了,我回头可要问问父皇。”

宛妃面色微变,她倒是没发现永阳竟是这么能怼人,出去跑了一圈,倒是长脾气了,只是回着:“永阳,你父皇是疼你。”

宛妃意犹未尽的说着,你父皇是疼你,可你父皇老了,你母妃没有皇子,与皇后向来不合,如今也与她不合,将来无论是谁登基为帝,她母妃都不会善终。

她一个公主又能如何呢?

如今也没有夫家庇佑,任你逞能能逞多久。

宛妃在这里又待了一刻钟,才起身说要回自己殿中,楚楚因着不想瞧见她,早就在宜和殿中的木秋千上坐着等谢晚亭了。

她是想跟母妃说谢晚亭回来了的,可宛妃在,她不愿说。

宛妃起身将要走出内殿时,谢晚亭也正向这边行来,他是臣,自是不能进后宫嫔妃的宫殿,可武帝让他先来,他稍后也会来这里。

楚楚目光一直瞧着宜和殿外的宫道呢,他个头高,刚转向这边,楚楚就瞧见他了,侧首急忙冲紫芍说着,“快停下,停下来——”

第69章 他与她(二)

紫芍硬是用蛮力让木秋千停了下来,她轻盈的身子似只灵动的鹿,提起裙据步子极为轻快的向殿门处行去,才一个时辰不到,她就想他了。

整个人扑进他怀中,唤着他:“谢晚亭。”

谢晚亭只觉一阵风,一道灿白的光衬着她身上以假乱真的红梅扑进他怀中,他将她整个人拥着,嗓音带着斥责说她:“雪虽落的小了,却也寒凉,你在院中等我?”

她才不在意他的责问,说:“殿内闷得慌。”

谢晚亭将她绒帽上沾染的雪拂落,揉了揉她冻得红红的脸颊,还未开口,听得身后厚重的轻咳声,他笑着冲怀中的小公主说着,“你父皇来了。”

楚楚没从他怀中起开,反倒是脑袋向前凑了凑去瞧,还在他怀中就唤着:“父皇。”

一点也不羞。

谢晚亭也任由她扑在他怀里。

武帝眉头挑了又挑,瞧了眼她,随后又将目光落在谢晚亭身上,嗓音沉重的对她说:“楚楚,来父皇这。”

“怎么了父皇?”

她似是瞧不出武帝眉眼间的不满。

待她走近武帝,这位威严沉稳的男人在她身前轻声说着,“大姑娘了,这么不知羞,哪能直接就搂搂抱抱的。”

武帝说完,眉眼间更加严肃:“再说了,你不是让你母妃和我说你们和离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好了?父皇告诉你此事由不得你这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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