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132)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父皇圣旨都赐下了,岂能儿戏呢?

她只将此事与谢晚亭说了,谢晚亭一边往她碗里夹着菜一边问她:“她为何不愿嫁?”

如今朝中太子权势已压过二皇子,再不是挂着个太子头衔了。

不久后,他还会坐稳东宫。

楚楚将口中嚼着的笋丝咽下,静云不愿嫁那是因着‘书生’的事,她那次哪是要给她介绍俊俏书生认识,是她自己在回上京途中认识了位儒雅书生,对人家动了情。

她自是不能这么跟谢晚亭言说。

“她,似是有了心上人了,才会不愿嫁。”

“你父皇已经赐婚,怕是由不得她,而且这其中牵扯甚多,改变不了。”

楚楚应着,谢晚亭说改变不了那就是改变不了了。

她轻叹了声。

用过晚膳,天幕暗下,一轮圆月皎洁澄明,洒下温柔月光,院中景致已多了许多色彩,风也温柔了些许,谢晚亭与她在院中亭下下着棋,似是有话要与她说,却迟迟没有开口。

下至第三局棋时,男人落得一颗黑棋后,还是开了口。

他清润的嗓音与她说着:“楚楚,我后日要去达州,归期未定。”

他说,归期未定。

“嗯?”楚楚轻疑,依旧垂眸瞧着棋盘上的棋子,认真的紧,只是,他话音落下时她葱白的指轻颤了下,落在男人眼中。

她乌黑的眼睫扑扇了好几下,似是带着笑意的嗓音回着他,“谢晚亭,你就算故意扰乱我,这局棋也是你输了。”

他没接她的话,依旧认真的说着:“楚楚,东南黎国屡犯大盛边境,侵扰边关百姓,你父皇已下了旨,命我带兵前去灭了黎国。”

她默了片刻,还是掀眸去瞧了他,月色温柔如水,映着她玉白的脸颊,云缈院里她又重新修整了番,又命人做了张宽敞些的摇摇床,正打算着过些时日天气再暖些,谢晚亭可以不那么忙了,让他陪她躺在摇摇床上赏月。

春日正好,花开遍野,清风温柔,只是在心里想着她就觉得欢喜的紧,可,这一切又要落空了。

这些倒没什么,他们有的是来日方长,岁岁年年,她虽是信他战场从不失利,可刀剑无眼,她担心他。

可,她又能怎么阻他呢?

她轻应了声,将手中即将落下的棋子放进了棋盒里,语气平和的说着:“我知道了。”

她起身,微抬下颚瞧了眼月,“我困了,去歇着了。”

“楚楚——”

她没理他,径直回了屋内。

翌日,谢晚亭下朝后就回了府中,在长安街上给她买来了桂花酥酪吃,一整日都在云缈院里陪她待着,楚楚只觉这男人像个狗皮膏药黏人的紧,若是平日里都能这样,她定是极欢喜的,可此时,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夜里,谢晚亭去沐浴时,她偷偷去了他的书房,去瞧挂在桌案旁的那副金银盔甲,她手上提着灯,盔甲上的银片折着她的眼,很亮,刺的眼睛疼,她温软的指腹触在盔甲上,一阵凉意透过指腹传入心间。

这副金银盔甲很英武,很衬他。

只是这样瞧着,她似乎就能想象到他穿在身上如同九天落下的天神般英武,在战场上英勇厮杀。

只是,她不愿理他,明日一早他就会带兵离开上京,她是见不到他穿上盔甲的样子了。

回到屋内,她躺在榻上,谢晚亭也上了榻,她身子往床榻里侧挪了又挪,离得他远远的,既是有些话不能说,便离得他远远的。

可一想到这男人今日一天都在想办法哄她开心,一直黏着她,似是将年少时寡言的话在今日全补了回来,只是竹笛就给她刻了五支,明明她在锦州的时候只说过要一支,前几日他就刻好送给了她,上面还有他和她的名字,极为精致。

她开始觉着自己太不懂事了。

她心疼他。

她突然挪动身子将他紧紧抱着,脑袋埋在他胸膛处,乌黑如墨的青丝散落在肩上,唤他:“谢晚亭。”

“嗯。”男人将她拥着,“楚楚。”

“你,你明日何时出发?”

不等他答她,她伸出白皙的指凑在他唇边,“还是别说了,反正我也不会去送你。”

男人握住她的手,轻吻着她的每根手指,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楚楚,我不在,照顾好自己。”

她没应他,敢再将她丢下去那么远的达州,就该让他忧着心,才不要应他。

片刻后,男人唤她,“楚楚。”

她却是伏在他胸膛睡着了,发着沉稳的呼吸声。

也不知是真是假。

翌日一早,大军浩浩荡荡出了上京,楚楚醒来时天光大亮,她没再同往日一般在榻上磨蹭好一会才起身,直接下了榻唤着白苏紫芍,给她梳洗后早膳都没用就做马车进了宫。

此时,早朝刚散,武台殿内除了武帝只有太子盛砚与二皇子盛翊。

楚楚也不管刘公公的阻拦硬是闯了进去,太子与二皇子皆瞧向她,没等武帝发话,楚楚就行至他身前,对着武帝就是一顿小拳头使劲捶着,一边捶一边落着泪,那眼眸似是一汪海水怎么也流不尽,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心疼的紧。

好在谢晚亭不在,不然心都要被揉碎了。

武帝本想教训她不通传就闯进来太过鲁莽的,可瞧着她这模样便也生不起气来,宽大的手掌给她抹着泪,问她:“哭什么?”

她委屈着沙哑的嗓音同父皇说着,“哪有你这样的父亲,为了给你节省国库银子大婚都没有,钦天监定下的婚期这才过了几天,你不给他休假也就罢了,还让他去达州那么远的地方,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朝中没武将了吗?你非要派他去。”

武帝见她泪落得紧,无奈的说着,“武将是有,可此次须得他去,才能永绝后患,你不是都同意了吗?现在他都带军出发了,再哭也没用啊。”

她很是委屈,“我能不同意吗?我又管不了你,也管不了他,我只能同意了。”

她嘤嘤落泪,任殿中的三个男人都无措的紧,太子与二皇子相视一眼,皆是不知如何宽慰她,好似她说的都在理,她就是最委屈的,谁都别劝她。

武帝也不知如何宽慰她,将她揽在怀中,轻拍着她纤薄的背,哄道:“不哭了,不哭了,以谢晚亭的能力,用不了半年就回来了。”

她哭的更厉害了,好似她以为的时日根本不到半年。

太子上前与她说着,“永阳,我前几日新得了块玉珊瑚,跟皇兄去东宫瞧瞧,若是喜欢就送你。”

她趴在武帝怀中摇了摇头,“太子哥哥,永阳不喜欢玉珊瑚。”

盛翊接着她的话问,“那你想要什么?看我殿中可有你喜欢的?”

“两位皇兄,你们想要宽慰我,心意我领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

武帝蹙眉,瞧了他们二人一眼,“下去吧。”

“是,父皇。”

听得脚步声走远,她突然从武帝怀中起开,够着脑袋向殿外瞧了瞧,莹白的手给自己抹着泪,似是眉眼含笑瞧着武帝。

把武帝给看懵了。

这是闹哪出子?

她问:“父皇,楚楚演的可像?”

武帝冲她冷笑了声,将她未抹干净的泪给擦去,故作气恼的与她说着,“合着适才都是演的,朕算是明白了。”

说着,武帝坐在龙椅下的台阶上,楚楚也紧跟着,拢起裙据坐在他一旁,说:“父皇,您别怪他。”

武帝冷哼了声:“谢晚亭还真是不舍得让你难过分毫,什么都告诉你,楚楚,此事极为机密,你要守好,与你母妃也不许提。”

“父皇,我知道的。”

昨夜,她伏在他胸膛处装睡,谢晚亭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在她莹白的脖颈摩擦,她片刻都没忍住,痒痒的笑出了声,在他身上一顿捶打,还将他给‘骂’了一通。

谢晚亭堵住她的唇,直到她安生了,平复了情绪,他才温和的与她说了此次出行之事,他认真给她讲着,生怕她有一丝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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