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31)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算了,就当她不在吧。

“首辅大人,可查……”

谢晚亭抬眸瞧她,眸光清冷,犹如利剑,安远瞬时闭了口,她只是想与他说话,着实不是故意喊他首辅大人的。

他有意瞒着的,她又怎会故意在楚楚面前提及呢,可他的目光明显是在怪她。

楚楚也瞧向安远,遂又看了眼谢晚亭。

作者有话说:

小公主(无辜):他挠我手心。

首辅大人:有‘仇’必报,悠着点。

第27章

用过午膳后,安远就回了房间,倚在床榻上心中气闷的都没午憩,倒也不是气闷其他的,只是气闷自己太没出息,跟他说个话都能紧张成这个样子,若她可以勇敢些,早些与他表明心意,也不至于让自己是如今这副模样。

她气闷的也不止自己,还有自己的身份。

谁让太子是她亲哥哥呢。

可生来就是这般,她又如何改变得了。

楚楚与谢晚亭回了房间,谢晚亭瞧着她倒是没一点困意,如今,林仲正在派人搜查,他也已经见过了住持,只需等待便是,他瞧着她问道,“可要午憩?”

“我并无困意。”

果真,被他看准了,“想出去走走吗?”

楚楚点头,用过午膳后倒也不觉得累了,“去哪?”

他目光落在她脚下,“去山下吧。”

楚楚也是这样想的,若要继续往山中走,她定不会去的。

谢晚亭要带她出去,一是觉着她在府中闷了那么久,二来则是,他实在不愿跟她单独待在房间里,那种感觉让他很闷。

夏季植物繁茂,因着前段时间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雨,山中景致更是一片盎然,时不时有枝干伸展到青石台阶上,两旁长满了不知名的花,开的极为夺目,上山时虽没觉着很累,但下山确实更轻快些,没一会,就来到了山脚下。

紧附在灵山寺下的村子便是祥渔村,村子里有一片泛着粼粼光波的湖,湖边时不时传来妇人们的说笑声和孩童的嬉戏声,楚楚侧首去瞧谢晚亭,“我想去丢石子玩。”

从前在临安时她去水边丢过石子,如今瞧见湖水有些手痒痒了。

谢晚亭眉头轻挑,眼前的小公主有一双似孩童般纯洁无瑕的眼眸,语气中带有几分兴奋,又像是在征得他的同意,而又在告诉他,你一定不能拒绝。

谢晚亭瞧了眼四周,“走吧,去那边。”

楚楚扯住他的手,“瞻之哥哥,我觉得你变了。”

她真的很爱扯他的手。

“哪里变了?”

他知道她所说的‘变’指的是他与陆慎的区别。

可他还是问了她。

“从前我要做什么,你总要我顾及自己的身份,而且我若是做了你觉得不对的事,你总喜欢像夫子一样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

“我还笑你在国子监任职久了,都有了惯性病了,总喜欢说我。”

谢晚亭轻笑,难怪她做什么事总要询问他的意见。

原来是怕说教,想来也是她在意陆慎的看法。

他瞧着她,“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干涉你。”

楚楚笑应了声,“那我想做的事,若是不对呢?”

谢晚亭望向平静的湖水,“既是想做的事,先不要考虑对错。”

或许,错了,他可以为她担着。

他并不认为人都要这样,可他觉得,她可以这样,她待人真诚,又重情义,一双眸子总是泛着澄亮的光,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楚楚若有所思,目光落在路边的几个碎石子上,一心去捡石子玩了。

谢晚亭坐在一块岩石上,眸光远望,修长的身姿立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塑,静谧而矜贵,日光渐移,垂落在他身上的树叶的光影如一只只泛光的萤火虫来回游动,他的目光逐渐从远处的山峦落在距他几步之远的小公主身上。

已将近一个时辰了,她似是还玩的起劲,真不知道她在那里乐呵什么。

他瞧着她,眸光扫过她的裙摆,眉头微蹙,锦裙上沾染了泥土,连垂落的青丝上也是,而她似乎毫无察觉。

罢了,任她去折腾吧。

过了有一刻钟,她唇角勾笑向他行来,“瞻之哥哥,你也来吧,咱们比赛,看谁丢的远。”

他淡声道,“将要酉时,该回去了。”

楚楚似是没听到他的话般,离他仅有一人距离时,突然将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在他面前,本想着吓他一下的,可他面色未有丝毫变动,简直稳如泰山。

楚楚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嗓音中透着失落,“没意思。”

谢晚亭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心思,向他行来时,明明一只手就藏在了身后,还自以为很神秘,“你要养着它?”

楚楚看着手中的小泥鳅,转身将它又放回了水里,“不养,其实我挺怕这东西的,只是瞻之哥哥你比我更怕,所以才拿来想要吓你的。”

说完,又嘀咕了句,“谁知道你现在竟是不怕了。”

谢晚亭起身,见她弯下身子在洗手,他从一旁捡起两颗石子,“一局定胜负。”

他似乎总在不受控的满足她的所有。

楚楚侧首瞧他,露出笑意,从前别说他陪着她玩了,就连她玩他都不允,难不成从前瞻之哥哥都是假正经,她接过他递来的石子,“好。”

两颗石子在静谧如镜的湖面掀起数次水波,直到飞出极远,楚楚输了,却是输的心服口服,如一只跃起的鸟拉着他的手臂,满眼慕色,“瞻之哥哥,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你这平日里拿笔杆子的手这般有力。”

谢晚亭眸底闪过一丝暗沉,好似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陆慎的影子,“走吧,回寺院去。”

“嗯。”

二人还未走出祥渔村,迎面行来的妇人急忙行礼,“见过大人、公主。”

孙氏在寺院忙活完,正巧回家,因着午时的事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这倒好,又碰上了。

这时,有人从身旁经过,先是瞧了眼那两位气质矜贵的人,随后又看向孙氏,“孙大婶,下工了。”

孙氏有些憨厚的声音回着,“下工了,你怎么又自己去挑水了,你家男人呢?”

“那就是个懒鬼,指望不上。”

楚楚本是想继续走的,可谢晚亭停下的脚步似乎没想着走动,孙氏也察觉到了,“大人,可是有什么需要民妇做的?”

“村子里就有一口井,为何还要去村口挑水?”

这般舍近求远,实在不是正常之举。

楚楚在丢石子时,他也没闲着,早就注意到了。

孙氏嗤笑了声,“不怕贵人笑话,”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一座破败的院子,里面只有一间泥瓦房,门前是用竹子围起来的篱笆墙,“那里确实有口井,不过,住着的正是民妇的婆母,她是个性子古怪的人,霸占着那口井,只要有人敢进那里,她抄起扫帚就要打,别看她已是花甲之年,力气大得很。”

“我家男人虽是这里的里长,可向来以孝为先,就在村口处又打了口井,让大家挑水吃。”

孙氏正在这乐津津的说着,一旁经过的一位提着渔网的白发老伯极为不满的调侃了声,“怕不是喝了那井水能长生不老。”

孙氏也顾不得那么多,开口骂道,“你这老不死的,有你的水吃不就是了。”

谢晚亭应了声,“知道了。”

孙氏发觉适才失言,急忙离去。

楚楚与谢晚亭刚走了几步,她扯住他的手,“瞻之哥哥,那井水吃了真能长生不老?”

谢晚亭:……

她还真是对虚无缥缈的事极为有兴趣。

“若是不能,为何拦着大家不让挑水呢,瞻之哥哥,我想去瞧瞧。”

谢晚亭侧首瞧她,还真是如一只好奇的小猫,可偏偏他愿意应着她,“走吧,去瞧瞧。”

来到竹院外时,楚楚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那口硕大的井架旁的老妇人,她的头发已有些斑白,一双硕大无神的眼睛盯着井口,让人全身发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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