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55)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楚楚闻言透过窗牖去瞧,也瞧见了七陌。

怎么会呢,谢晚亭比她早出发了一日,而且她的车程已经快赶上蜗牛了,怎会还追赶上他了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怕什么来什么。

进了官驿后,只有七陌,却不见谢晚亭,秦杨问着:“七陌,大人呢?你们怎会还在庆阳?”

七陌见到他们倒是意料之中的模样,只笑着向楚楚行礼:“见过公主。”

秦杨睨眼瞧着他,很是不满,“问你呢。”

七陌这才回他:“大人和世子去见庆阳县丞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楚楚倒是不知盛怀秉也在,她回到房间里,一连好几日行路,浑身都是不舒服的,沐浴后紫芍就端来了饭菜,官驿里的吃食自是比不得上京,她为着方便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不过所到之处官驿里给她准备的饭菜都是极为丰盛的,还是白苏发现的,其他宿在官驿里的人饭菜都极为清淡。

她也是知晓的,这几年国库并不充盈,父皇在各个能缩减的地方都下了令。

她拿起银著吃了口菠菜鸡蛋,随口问着:“首辅大人和怀秉哥哥可回来了?”

白苏回她:“回来了,适才奴婢去端饭菜时听七陌与秦杨说首辅大人还受了点伤呢。”

白苏话落,只见她家公主手中的银著放了下来,有些着急的问她:“受伤了,严重吗?”

“应是不重的,奴婢瞧着首辅大人精神着呢。”

她家公主听完她的话,顿了片刻,才又继续用着饭菜,还吩咐紫芍:“去箱笼里的小木匣里拿瓶伤药给他送过去。”

紫芍应声,取了伤药刚要出门去,盛怀秉突然出现在门前,眉目含笑的望进屋内,唤她:“永阳。”

楚楚眼眸含笑的冲他抬了抬手,“怀秉哥哥快进来,你可要一起用膳?”

盛怀秉踱步走进,瞅了眼她桌上的饭菜,眸中透着不满:“我用过了,不过,我可没你这么有口福,有肉有菜还有糕点。”

“嗯?怀秉哥哥你这话何意。”

盛怀秉坐下来,见她一副懵懵懂的模样,也无意去戳穿某人的心意,说:“无事,你这几日赶路可还好,我可记得你最是受不住颠簸的。”

她故作大气,“我哪有那么娇气,倒是你们,怎会还在庆阳?”

怎会还在庆阳,让她躲都躲不开。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我们前天夜里就到了庆阳,可是遇到了刺杀,有人要阻止我们去临安,我与首辅大人皆受了点伤,就在这里留了两日。”

楚楚瞧着他,不像是伤很重的模样,可还是说:“我这里有药,等下你拿去。”

盛怀秉应下,又继续说着:“其实,此次在这里逗留是遇上了一件非管不可的事,昨日有一女子从附近的山中跑来官驿,浑身是伤,让我们救她。”

“本是件小事,交给庆阳县丞处理就是,可那女子无意间说出庆阳县时常有女子被送往百里外的池州府,此事异常,就在这里逗留了。”

楚楚问:“那现在可查明了?”

盛怀秉颔首,“庆阳县丞已着手调查,那位女子声称是不想被家人送去池州所以才逃了出来,可我觉着她在扯谎。”

盛怀秉顿了顿,说出了此来的目的:“永阳,这官驿里只你是女子,你可去探问她一番,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楚楚倒没想到是让她做此事,她虽心里没底,可能帮他们她是极愿意的,答应道:“嗯,行。”

那女子名为阿娟,就住在官驿里,楚楚进她屋里的时候她神色故作淡然,可那双红肿着的眼睛却是掩饰不了的,楚楚与她相对而坐,温声问她:“阿娟姑娘,我是谢公子与盛公子的朋友,想跟你再问一下关于将良家女子送往池州之事。”

阿娟有些暗哑的声音回着她,“我已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没其他的了。”

楚楚问她:“如今你已不会再被送去池州,为何还将眼睛哭肿了?”

阿娟垂下眼眸,躲避着楚楚的注视,“我只是被吓着了。”

楚楚上下瞧了她,她放在桌上蜷着的手掌粗糙不堪,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想是干了许多农活,还上山打柴,而她在这里住了两日,父母都未来寻她,她若有所思,说:“你不要怕,那两位公子都是公正的官员,有何事你不方便与他们说就与我说,一定会给你解决的。”

小公主办起事来倒是认真,言语之间皆是笃定。

阿娟听着楚楚说此话时眼圈又已泛红了,过了片刻,她开了口:“我不是因为要被送往池州才逃走的,我逃走是为了不愿再待在那个家里,我爹是我继父,他常常殴打我娘,并且想要将我送往池州换银子,我不愿,他就说只要我还是处子之身那些人早晚会把我带到池州的,夜里他就强迫了我。”

“我誓死不从,他就拿我娘来威胁我,就这样过了一段时日,有一日我娘与我说让我不要再反抗,只有让他高兴了我们娘俩的日子才好过,我娘的话寒了我的心,我就不再顾虑我娘逃了出来,这一身的伤是在山中滚落下来被枯枝条划的。”

“我继父在池州府认识做官的人,我才不敢说出来,怕连累了两位公子。”

也是因着她不愿对两个男子说出这般的事。

楚楚从她房里出来时,谢晚亭就等在屋外,她没料到他在,微怔了下,以为谢晚亭是急着想要知道将女子送往池州之事,她说:“她都跟我说了。”

谢晚亭颔首,倒是在她身上瞧了瞧,他在屋外守着,是担心她单独与那女子在屋内,会出意外伤了她。

楚楚与他将此事说了出来,片刻后她轻声问着:“大人,这种有违人道之事常有吗?”

从她一出来,谢晚亭就瞧出了她脸庞上的忧伤,她被养在深宫中,虽是常去临安住上些时日,却也是被护的极好,这种事怕是从未入过她的耳。

而他也不想让她因此不悦:“不常有,我们是礼仪大国,这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楚楚应了声,提起丝精神,她问他:“大人,你的伤可好些了?”

她眸光熠熠的望着他,也不知他伤在哪里了。

她的模样透着娇俏的急色,她自己不知,却落在了谢晚亭眼中,他温和的应了声:“嗯,多亏了公主的药。”

她给的药他压根就没用。

这时,盛怀秉走来,笑瞧着楚楚,“永阳,你这大人喊得我听着都不舒服,那么客气做什么,喊他谢晚亭啊。”

盛怀秉纯属是故意的。

若是从前盛怀秉绝对不敢这般直呼他的名字,毕竟还在他手下任职呢,可如今他知道,首辅大人是不会生气的,他又得寸进尺的加了句:“你是公主,还喊不得他的名字?”

楚楚被盛怀秉说的脸颊有些发烫,抬眸瞧了眼谢晚亭的神色,随后冲盛怀秉轻‘嘁’了声,她还真是喊不得他的名字,太子哥哥都要尊称他,她就算是公主也没那么大面子直呼他的名字。

再说了,你还是定南王府世子呢,你怎么不喊?

她给盛怀秉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盛怀秉是看她满脸的不自在,决定不再打趣她,可谢晚亭却也跟着说:“我听你唤我大人也挺别扭的,你我在外人眼里还是夫妻,唤我名字吧。”

也可以唤瞻之。

既是只在外人眼里是夫妻,唤不得夫君,便唤名字吧,至少听起来比大人亲近些。

楚楚轻晃脑袋,她可不敢,谢晚亭也真是的,她若直呼他的名字,让各地官员听到了,如何看他?

她回绝他:“大人位高权重,既是在外人眼里你我还是夫妻,我就算是公主,直呼夫君名字也是极为不尊重的。”

盛怀秉就等她这句话呢,笑道:“那你就唤他夫君好了,不过是个称呼,给外人听的。”

楚楚算是明白了,她这是被怀秉哥哥给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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