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57)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楚楚虽是吃了些蜜饯,肚子却也是极饿的,她专心用着鲜鱼粥,直接回着:“怀秉哥哥你记错了,我不爱吃肘子,太腻了。”

说完她才抬眸,盛怀秉给她递了个眼神,她同样用眼神拒绝,“怀秉哥哥,一会还有事处理呢,别饮酒了。”

谢晚亭侧首瞧她,她竟是看出一会还有事要处理。

盛怀秉只好作罢,也学着这两个人‘食不言’的用着饭,雅间里除了三人轻微的咀嚼声再无其他了。

她记得在谢府时,她曾与谢晚亭说了小半个时辰,就为了将‘食不言’这句话给推翻,后来谢晚亭是认可她的,也不知是真的认可还是受不住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喋喋不休。

想到这里,她偷偷瞧了谢晚亭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用饭都是那般矜贵儒雅,真不知道他带兵作战时是什么模样的。

她实在是想不出如何将他与她见过的那些粗糙将军联系在一起。

用过饭后,盛怀秉先行离开,谢晚亭对她说:“我送你回官驿。”

楚楚瞧着他,问:“我能同你们一起去吗?”

她的好奇心就是猫,她想跟着一起去,可又觉着不妥,才会问谢晚亭,虽是问的小心翼翼,不知为何,她觉得谢晚亭一定会带她去的。

就如那次她想跟他去灵山寺时一样,他一口答应了她。

她瞧着谢晚亭眸色微动,说了声,“可以。”

谢晚亭带着她来到城南一处破庙处,在一处极暗的槐树林里停了下来,他淡声说着:“这座破庙在秦山脚下,时常会有外乡人在此歇脚,阿娟就在这里。”

楚楚问:“所以,那些拐卖良家女子的人会来此?”

谢晚亭应了声,“听阿娟说过,每次去庆阳买卖良家女子的人只挑那些身姿健硕又不失美貌的女子,阿娟常年干农活又上山砍柴,正是他们在寻的女子模样。”

楚楚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阿娟在杏园街上一直问人,就是在制造一种她是外乡人来池州寻亲未果的模样,随后她去了这间破庙,其实早就被人盯上了。

正说话间,不远处的破庙里传来了打斗声,楚楚抬眸瞧谢晚亭,见他面色淡然,她道:“你不去吗?”

问完她就有些悔了,定是自己说要跟着来,他总不能将她一人丢在这里。

槐林里极为昏暗,澄亮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将她的脸颊染亮,谢晚亭瞧得出她的心思,说:“金鳞卫的人在,他们不是对手,我来这里也不过是瞧一瞧他们是些什么人。”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破庙里的打斗声渐渐消散,此时夜色已暗,皎月当空,被碰撞的刀剑声击过耳廓后显得格外宁静。

谢晚亭向破庙处行去,楚楚紧跟着他,她是很想扯住他的手的,可……不合适。

秦杨矫健的身姿先出了破庙,沉声道:“大人,死了一个,还有两个。”

破庙里燃起昏暗的烛火,楚楚站在庙门前并未走进去,她看着两名金鳞卫将身着布衣的两个强壮大汉压在庙里铺着茅草的石板地上,盛怀秉手中长剑在那二人面前来回摆动,发着澄蓝的光,“说,要将她带去哪?”

被压在地上的二人明显誓死不屈的模样,皆冷哼了声,好似自己是大象,却不小心被蚂蚁蛰了般蔑视。

秦杨是个手快心急的,举起手中的长剑‘刺拉’一声,靠近他的那人的头颅已滚落在茅草上,鲜血淋漓,楚楚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突然一黑,似是被什么东西蒙上了眼睛,淡淡的松露香,又有些粗糙磨在她眼皮上。

随后那双手从她眼上拿开,扯住了她的手,向外走去,她有些冰冷的小手被谢晚亭握在掌心,暖暖的,她没有从他手中抽开,只是问道:“我们去哪?”

男人嗓音有些低沉:“回官驿。”

直至到了官驿,谢晚亭才将她的手松开,楚楚已想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了,他是怕适才那样的事会吓着她。

她乌黑明亮的眸子缀了笑意,说:“谢晚亭,我没有那么娇气,我见过死人。”

她昨日还一直在想,要喊他名字应是喊不出口的,这,这就很随意的喊出来了?

谢晚亭眸光微动,看着她说:“不一样的,死人与鲜血淋漓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四溅是不一样的,你若是见了,怕又要失眠了。”

又要失眠了。

“嗯?”他说又,难不成昨日失眠他知晓是因为阿娟的事?

他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她又道,“其实我也见过鲜血淋漓的人,从前我在临安住着时,是见过的,所以,没事的。”

她这副故作随意的模样瞧在谢晚亭眼里,反倒满是对她的心疼,他突然很好奇,她从前在临安都经历过什么事,何以让她说出这些话。

她——可受过伤害?

她的模样让他很想将她揽在怀中,就像从前在云缈院时因她怕打雷,他可以将她揽在怀中将她抱着一样。

可他终究是忍住了。

顿了顿,他嗓音中透着柔和,说道:“早些去歇着吧,我们应该会在池州待上几日,明日你可在池州玩赏一番。”

“嗯。”楚楚应了声,回了房间。

翌日一早,用早膳时她就听七陌说了,昨晚其中一人被割了头颅,另一个人立马就全招了,如谢晚亭猜想,他们根本就不是池州的无名恶棍拐卖良家女子赚银子,而是秦山上的山匪,经过了昨晚的事,池州知州一早就来了官驿,谢晚亭也没再掩着身份。

昨日捉到的那人引着路,徐知州他们带兵上了秦山。

楚楚出官驿时瞧了眼徐知州,心中只觉极为面熟,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带着白苏去了杏园街,昨日在苏楼用的桂花酥酪她心里还想着,这里的吃食比起上京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打算再去买些来。

刚进了苏楼,就有人在身后唤她,“姑娘。”

楚楚侧首去瞧,是一位穿着素雅的妇人,冲她笑颜,“姑娘,我是徐知州的夫人,特来邀姑娘去府上坐坐。”

因着苏楼生意极好,来往人群不绝,妇人很委婉的说着,她一得知公主殿下出了官驿就急忙赶来了,贵人来此,如何能不好生接待一番呢。

楚楚应了声,“夫人等一下,待我取了酥酪。”

行至徐府,楚楚瞧着府内的一应摆设,极为不解,适才在苏楼时她就心中疑虑,杏园街上随处可见的妇人穿着都极为华丽,而身为从四品官员的知州夫人的穿着却极为普通,徐府一眼瞧上去也极为简朴,毫无气派可言。

入了徐府内,徐夫人才行礼,“见过公主殿下,适才街市之上人多眼杂,奴家没敢行礼,公主殿下恕罪。”

楚楚应下:“不必多礼。”

徐夫人见她性子温和,心中也松了口气,她在池州是受人奉承的,可也从未见过上京里来的贵人,心中难免慌乱,又道:“池州官驿虽是前不久才修缮了番,条件还是恶劣了些,我家老爷让给公主和首辅大人准备了歇息的地方,奴家带公主去瞧瞧?”

“夫人费心了。”

她本是想一口回绝的,可她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

在徐府用过午膳,徐夫人说是杏园街天源巷里有一家戏楼,那里的皮影戏表演的栩栩如生,极为精彩,平日里挤都挤不进去呢,要带她去瞧瞧。

楚楚回绝了,与白苏一同回了官驿,行在杏园街上,她步履轻盈,澄亮的眸子似是夜里的鹰注视着周边的一切,她喃喃道:“白苏,池州百姓生活当真是富裕,怎还会有山匪呢。”

白苏听出自家公主是在自喃,只是认真听着。

“劫持良家女子为的不过是两件事,一为银子,二为色心,池州女子养的娇,个个肤白貌美的,他们着实没有跑去庆阳寻良家女子的道理。”

白苏怔了瞬,“公主是觉得那些山匪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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