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卿卿动人心(97)

作者:蜀国十三弦 阅读记录

阿朝点点头,那双蓄满泪雾的眼眸看向他,“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阿娘会这么做。”

谢昶揉揉她脑袋:“不要说对不起,倘若不是这共感之术,哥哥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更何况,”他瞧了瞧自己手臂的伤处,苦笑一声,“今日你也瞧见了,在我这个位置危险得多,如今倒是我拖累你了。”

阿朝咬紧下唇,摇摇头道:“方才这声对不起,是我替阿娘说的,无论爹爹是不是哥哥的救命恩人,哥哥的命都是自己的,不应与旁人系在一起,更不必为了这救命之恩以命相还。”

她声音颤抖着,轻轻握住他的手,“还有一句对不起,是我自己的,我这些年活得稀里糊涂,倘若你早些告诉我,我一定一定,好好惜命,不让哥哥跟着我受伤……”

她想起琼园挨过的那些打,再次泣不成声,倘若再努力些,再听话些,也不会带着哥哥到鬼门关走那一遭;

梁王府那日,抽在身上的那些鞭子,哥哥是不是也会疼?

含清斋每一回女红课,他给她血迹斑斑的指尖上药、吹气,可她不知道,他的手和她一样痛……

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愣愣地抬头看向他:“那我先前饮鹿血酒,哥哥能第一时间到春未园来接我,也是因为……共感?”

谢昶喉咙微微滚动了下,知道她早晚会有此一问,可面色还是有些不自然,“嗯。”

阿朝忽然觉得男人的胸膛有股火窜起来,她身上一热,面颊染得通红,咬牙忍着疼,离他远了些,“我听棠月说,这鹿血酒是男子大补之物……”

谢昶没有反驳。

怀中一空,小姑娘往榻边让了让,谢昶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阿朝不敢深想,脸色通红,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前几日我熏香时不小心中了药……也会共感?”

见他又不反驳,阿朝更是满脸羞燥,一时间疼也忘了,伤心也忘了,浑身的血液都似燃烧起来,但还是不死心地想确认一句:“我中药的那一晚,你与我是一样的感受?”

谢昶敛眸,“……你可以这么认为。”

阿朝一瞬间只觉头皮都炸开了,浑身气血都在往一处顶,连脖颈都是绯红一片。

这事儿不能深想,深想下去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与他贴近时浑身酥-软颤-栗的反应,满腔的燥意与渴望,早起时看上去完好无痕却隐隐作痛的脖颈、锁骨,甚至梅花尖尖……阿朝紧紧闭上眼睛,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凉风从窗隙里拂进来,头昏脑胀中忽然多了一丝清醒,仿佛抓到了什么有效证据,立刻就要当堂翻供,“不是吧……你是男子,我是女子,身体构造不同,那些地方的反应……你也能有?”

谢昶沉默了一下,“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阿朝:“……”

他又不反驳!

并且摆出一副“这事我没法向你解释,但它就是切切实实发生了”的表情。

阿朝如遭雷劈,浑浑噩噩地跟他出门,微凉的夜风将手臂的伤吹散些许,可吹不散她满脑的不可置信和浑身压不下的燥热。

随即又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冒出来。

她太阳穴几乎狠狠一跳。

这个问题不仅她自己难以启齿,哥哥定也不会说实话。

可她必须确认一遍,因为实在是困扰了她太久太久。

回到青山堂,谢昶低声叮嘱她:“小心活动左臂,不要压着睡觉,听到了?”

阿朝认真地点点头,今日她虽发肤无损,却也知疼痛之处是哥哥在流血受伤,她自然不敢轻视和胡闹。

这种感觉如同在身体里豁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将另一个人包裹进来,一副小小的身体承载着着两个人的喜怒哀乐和生死伤痛,尽管她这时还未习惯接纳对方的感觉,但也知道要小心翼翼保护好自己。

谢昶转身要走,阿朝攥了攥手,忽然在身后喊住了她,“哥哥。”

她紧张地走到他面前,因为手臂疼得抬不起来,对方又太过高大,她踮起脚尖,也只能亲到他微凉的下颌。

她在那里轻轻啮一口,低嗔道:“你低一些……今日的债还没还呢。”

以往都是他来催债,鲜少见她主动还的。

谢昶眸光一热,微微倾身,右手扣住她后脑,滚烫的唇面覆压下来。

她捏紧右手手指,始终让自己保持清醒,舌尖探出,在他唇齿间慢慢舔舐游移,去试探图册上描述的极端地带,却也很快在他压迫到极致的亲吻里轻微战-栗。

果然,那鱼泡很快如同漂浮在沸腾的水面,一点点鼓胀起来,刺激得她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哥哥才这般吻了吻她,她肚里的鱼泡竟然就已经热得受不住了。

阿朝红着脸一把推开了他,甚至不自在地后退两步。

谢昶没料到她会如此,便也没留心,居然被她挣开了这个吻。

男人沉默不语,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吻到一半被打断,恐怕这世上没有男人受得了。

阿朝喉咙发痒,脸色红得滴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早了,哥哥又受了伤,早些回去歇息吧。”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基友小鱼卷的文《明月藏鹭》!也是伪骨科,超级香香!追两本文,双倍的快乐=v=

明楹自幼知晓自己不过只是占了个公主名号,实则地位低微,所以处处谨慎,不曾招惹旁人。

在她认祖归宗的那场筵席之中,她终于得以摆脱公主身份。

却不想因这次醉酒,她和皇兄傅怀砚荒唐一夜。

明楹骤然睁眼,就看到傅怀砚慢条斯理地将衣物整好,垂眼对她道:“皇妹。”

后来太子选妃提上日程,傅怀砚大概是为了避人耳目,以祈福为名,亲手将明楹送至京外寺庙。

明楹自知他即将迎娶贵女,自己不过只是隐患。

所以她权衡之下,选择了私逃。

垣陵与盛京相隔甚远,明楹以守寡为名,在此生活了数月,才终于放下了心。

听闻新帝即位,大权在握,日后美人环绕,想来也早已忘了曾经那段荒唐往事。

却不想,此地远离上京,官僚一手遮天,县令看她无权无势寡居于此,意欲将她奉给刺史以谋前程。

明楹收拾细软的时候,列卫早已在门外守候。

而在县丞府中,她抬眼看到了坐在高位之上,正随意把玩着檀珠手持的人。

姿容昳丽,清贵无双。

不是什么芜州刺史——

而是她曾经的皇兄,如今的新君傅怀砚。

明楹恍然后退,却被他挡住后路。

傅怀砚俯下身来,缓声问道:“皇妹还想逃到哪里去?嗯?”

他自年少起就为人称道,被赞为光风霁月,只唯独对这个所谓的皇妹,从来都算不得清白。

第62章

她一退三尺远,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谢昶看她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还有什么想不通,他一直不知这件事如何开口,如今被她试探出来,彼此心知肚明,倒也省得他费心解释。

阿朝不仅仅是心慌意乱,更多的是过去太多类似这样的感受几乎吞噬了她的大脑,让她一瞬间既迷茫,又羞燥,共感就共感,同生共死还不够吗!怎么连这个都……

那岂不是……每次哥哥吻她的时候都……

再回想起那次饮酒,上回的燃香,她肚里的鱼泡几乎撑涨到极端,那哥哥岂不是……

谢昶一直沉默地凝视着她,不知为何,突然从她眼中看到了除羞燥之外的,一种类似同情的情绪。

同情他什么?

同情他有火没处泄吗?

再这么沉默下去,谢昶不知道她还能脑补到什么,他叹了口气,终于开了口,“阿朝,过去我除了是你的兄长,也是成年男子,有成年男子该有的反应,何况我二十余年未曾娶妻,自然比寻常男子需求旺盛一些,你不必如此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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