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宠婢(20)

作者: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南枝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用理智逼退那些一闪而逝的柔软,沈清月还没有救出来,安顺堂的事也等着她,她不能再分心去想这些。

南枝回到屋里,草草上了药,就在屋里一直挨着,直到等到天黑下去,往垂花门处赶去。

照惯例老夫人寿宴这一日,除了中午会举办宴会,晚上还会举办家宴,宗族亲朋会聚在一起,既为联络宗族情感,也为贺老夫人祝寿。

南枝在垂花门处等了一会儿,齐敬堂便出来了,他装出些醉意,南枝则上前搀扶,按照计划,一路将人引至水榭,南枝等在外头,很快便有丫鬟支开,说是要她去宴席上帮衬。

南枝知道这该是老夫人的安排,便依着计划走了。

一路猜想着齐敬堂会不会顺势将谢家女收用,还是会利用此次来反击老夫人的算计,一时心绪难宁。

只是这些都不是她该所想的。

南枝随着丫鬟到了席上,被指派到席上帮忙传菜。

菜传到老夫人跟前儿,南枝对上老夫人投来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同娘家人说着话。

待花园里的宴席散去,南枝一路往水榭走去,心里却疑惑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水榭这半点儿没有动静。

待到了,里头并没有人,拉过小丫鬟来问,说侯爷已回了积雪堂,南枝便猜到该是这边的事已解决。

她心里还记挂着沈清月的事,不敢耽搁,忙匆匆又回了积雪堂。

书房里燃着灯,南枝打了帘子进去,见他伏案忙着,便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旁,拿了墨碇替他研着墨,心里忖度着该如何开口求他沈清月的事。

哪知一抬头,见他正盯着自己瞧。

齐敬堂凝神细瞧着她额头上的伤,一下午都过去了,红肿不见丝毫消退。他拧了眉,示意她到自己近前来:

“我瞧瞧。”

南枝见他沉着一张脸,不知是否还因午间瑞王之事而恼她,只乖顺的走到他跟前儿跪坐下来。

齐敬堂俯下身,借着灯光瞧她额角上的伤。上头已抹了药,皮擦去了一块儿,里头红肿着,好在血已止住了。

他伸手有心想要往她伤处按上一按,让她疼一疼,长长记性,瑞王是什么人,她也敢去招惹。那沈清月再如何也还有个做官的哥哥。而她呢,不过一个奴婢,倘若当时瑞王直接叫人打杀了,侯府也说不出个什么。

他当真不敢想。

只是手指快要挨到伤口处时,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只挪了位置,往她脑门上一推:

“该。”

南枝抿了抿唇,垂着头不敢反驳。

“肩上的伤如何了?”

南枝没想到他还会过问这些,想到瑞王踹的那脚,她顺着力道躲了下,其实还好。

“已涂了药,不碍事的。”

南枝觉得或许是个开口的好时机,抬头看向他:

“公子,能不能救救沈姑娘,她从前对奴婢有大恩……奴婢……”

她话还没有说完,额心又被人推了下。

“所以你便不管不顾地跳窗去救她,打了瑞王?”

一想到她为了另一个人这般不顾生死,哪怕知道只是一个女人,齐敬堂还是难免生出了些醋意。

“是,奴婢知错。只是奴婢当时并不知是瑞王,若是知道……”

南枝突然有些顿住,若是知道,她会不会砸下那个花轴呢?或许也会的吧。

她想起当年她被三夫人算计,下了春.药,差点被四公子齐敬州强要了。

若不是沈知章救了她,只怕不知要被如何凌.辱而如今换成他的妹妹,她又如何能见死不救?即便那人是瑞王,即便一死,她也要争上一争。

齐敬堂见她如此,知她忧心了沈清月一下午,便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瑞王如此,只是逼沈清月就范,并不会要她性命。只要她能想通,自然便能从刑部大牢里出来。”

南枝愣了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定远侯府毕竟是瑞王妃的娘家,而瑞王却敢在此强占女子,必然是两方默许的。

只怕老夫人早捏了沈母的把柄在手以作控制,而瑞王妃如今又怀了身孕,不能承宠,将沈清月送过去,便可为自己女儿巩固地位,防止其他女人分走瑞王的宠爱。

可哪知遭到了沈清月的反抗,而瑞王便以她打伤皇子的罪名将她下狱。而一旦传扬出去,一个入了牢狱的女人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更别提若坐实了罪名,一辈子就这样毁掉。除非沈清月向瑞王服软。

南枝忽然便觉得身体有些发冷,原来上位之人想要得到了一个女子是这样的轻而易举,哪怕是出自官宦之家,当之此时,与她这个做奴婢的并无二致。

她想到了他逼她褪下的里裤,她想到了那一夜自腿间流下的葵水。指骨渐渐发紧。

这件事虽是老夫人谋划的,齐敬堂又是否知道,是否参与?

毕竟瑞王妃也是他的姑姑,定远侯府如今与瑞王绑在一起。她想着想着就出了神,颤抖着唇,不由自主地问道:

“所以,您也乐见其成吗?”

话音刚落下,便“啪”的一声响,齐敬堂将手中的公文册子扔在了她的身上。

南枝再抬头时,对上的便是一张沉怒紧绷的脸。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今天提早更,明天依旧晚上6点更~

第16章 细腰

“所以,您也乐见其成吗?”

话音刚落下,便“啪”的一声响,齐敬堂将手中的公文册子扔在了她的身上。

南枝再抬头时,对上的便是一张沉怒紧绷的脸。

南枝看着他盛着怒意的眼眸,仍然不敢确定,他是因被自己捅破而恼羞成怒,还是因为被自己误解愤怒心寒。

屋里一时沉凝下来。

两人正僵持着,外头有小丫鬟敲了敲房间的门,回禀道:

“侯爷,表公子来了。”

沈知章前来定然是为了他妹妹的事,齐敬堂心中了然,只道:“你去告诉他,我公务繁忙,不愿相见,请他改日再来。”

小丫鬟依言去回禀。

房中重又陷入阒寂。烛火静谧辉煌,将一跪一坐的两人投到墙面上,落下浓重的影。

没过一会儿,门重新被敲响,是那个小丫鬟的声音:

“侯爷,表公子不肯走,说愿等您公事忙完了再见不迟。”

齐敬堂按了按眉心,同南枝吩咐道:

“你起来,去告诉他,沈清月在狱中不会吃什么苦,此事也不会泄露出去。我能承诺的,是日后让她清清白白地抬进瑞王府,也会让瑞王给她一个侧夫人的名号。这已是我看在他的面上,能做出的极限。”

南枝闭了闭眼。

其实她也明白,与其说沈知章在为齐敬堂做事,更不如说是沈知章得了侯府的荫庇。他为侯府做事,齐敬堂也会给他相应的前程和施展抱负的机会,并不相欠什么。如此帮扶,已算是看在情面上了。

南枝站起身,一步步朝外走。

整理好情绪,推开门,便瞧见站在庭院中的沈知章。

他站在夜幕下,高而瘦,薄而凉的月光覆在他身上,风吹起,青色的官袍贴紧,显得有些宽大,更衬得人单薄清瘦,有种独属于文人的风骨气韵。

有摇动的树影落在他身上,显出几分寂静落寞来。

他像是听到了响动,抬头朝望过来,仿佛透过层层夜色认出了自己,而后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南枝走到他身前,福了福身子,然后将齐敬堂的话转达给了他。

沈知章沉默听完。

他如今在刑部任职,这些日子在忙私盐的案子,今日在码头守了一天,直到回到家见母亲一人回来,还神色躲闪,逼问之下才知出了大事,便只能求到定远侯府来。也知道齐敬堂肯做到这份上,已是莫大的恩情了,他不该再贪求。

只是妹妹怎么办?她那样的性子,要如何吞下怨愤,去做瑞王的妾……他一时想得出神,抬眸间恰对上南枝那含着深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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