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宠婢(45)

作者: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南枝只好垂眸,夹了些鸭肉送入口中。

齐敬堂又问了她些琐碎的事,南枝都一一答着,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那件事,也并不谈及她在洗衣房那些日子,就仿佛他们不曾争吵冷战过。

日子如流水,风过无痕,很快两人吃完,碗碟撤下,齐敬堂抬眼间见她小嘴儿吃得油噜噜的,不禁失笑,抬手触到她柔软的唇瓣,用指腹替她一点点地擦去。

南枝也抬眸看他,两人一时四目相对,齐敬堂按在她唇上的手忽地顿住,烛光在她的杏眸中流转,带着点微微的潮.意。

他忽地捧住她的脸,贴过来,往她唇齿间探去,含住她莹润娇嫩的唇,又撬开一口糯米牙,唇齿交缠着。

一时呼吸渐渐深起来,将人环腰一搂,压倒在梨花木的大圆桌上,他离了她的唇渐渐往下,落在她的下颔,又吮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手也渐渐要去扯开她的衣带。

南枝却在一瞬间,想起那日午间炽烈的阳光,她被按在长案上,被炽盛的日光和他刀子似的言语一遍遍地被灼伤,被凌迟。

那些残存的疼痛与屈辱,让她身子陡然僵冷起来,她多希望此时屋里也有一只催.情香静静地燃着,让混沌了意识的自己能按照计划去迎合他。

齐敬堂此时也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变化,他没有再勉强,而是将人扶坐起来,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像是在安抚。

直到怀中人不再那样紧绷着,他才拿指腹擦干她唇上的水渍,看向她湿漉漉的眸,语气温和下来:“我带你出去走走,今夜吃的多,别积了食。”

眼下时节夜里有些清寒,齐敬堂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又往她脖颈上套了件整只白狐的围领,这才牵着她的手,将人带了出去。

两人静静地走在小径上,一时都无话。

齐敬堂将脚步放得很缓,见她安静不语,也不起什么话头,只也这般默默地陪着她,只时不时拿生了薄茧的指腹慢慢摩挲着她的掌心,仿佛是另一种欲言又止的倾诉。

月色沉静如水,两人执手走在盛满月光的小径上,虽不言语,一时却有种难得的怡然与静好,然而这样美好的气氛就很快被迎面碰上的周姨娘打破。

周姨娘周婉抬首见是齐敬堂,忙俯身行礼:“侯爷。”

南枝也在一瞬间从齐敬堂手中抽开手,俯身要给周姨娘行礼,却被齐敬堂一把按住。

齐敬堂淡淡抬眼,看向周姨娘:“可还有事?”

周姨娘忙笑笑:“无事,妾身方才在大夫人那儿用了晚膳,正要回自己屋里,侯爷允准,妾身便先退下了。”

她性子温顺,又会看几分眼色,见齐敬堂这是赶她走的意思,忙顺着台阶便应下,临走时只悄悄扫了眼齐敬堂按在南枝手腕上的那只手,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回木樨阁的路上,两人间的气氛明显冷滞了不少,待回了屋,南枝也并未向他问起周姨娘的事。

齐敬堂捧着书,支在小几上翻看,只是却看不进去几眼,余光一直定在南枝身上,总盼着她能问些什么,只是直到吹了灯,南枝都没有提起的意思。

南枝钻进被窝里,将被子拉得比平时要高些,微微转过身背对着齐敬堂,哪知他却在此时贴过来,双臂将人轻轻拢住。

见她身子又要绷紧,他像哄孩童一般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头:“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

见她无话,他拿脸挨着她的发顶,问她:“醋了?”

南枝却沉默着,并不答他,也不肯转回头来,落在齐敬堂眼中,便有些吃醋的意思,心里无端生出了些欣喜。

他扳着她的肩头,令她转过身来:“不像你想的那样。她是瑞王的人。”

南枝倒是吃了一惊,微微睁大了眼,不过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可意外的,大夫人虽是杜婉的亲姨母,可周婉身后站着的毕竟是周家,周家想借着女儿攀附定远侯府。可是侯府如今鼎力支持着瑞王,若能一举直接攀附上瑞王,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如此可拿女儿为瑞王做事,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于瑞王而言,定远侯府既是他的臂膀,只是势力过大也是他的忌惮,放个眼线在这儿也是一种权术,只是这也表明,瑞王与侯府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隔阂。

这算是极重要的事,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周姨娘这个人,便是离间侯府与瑞王最好的利器。

南枝虽然对周姨娘的事存着好奇,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这样重要的事情轻易地就告诉了自己。

“此事我早就知晓,只是不好妄动,直到周家那边有了动作,我去母亲那请安,却恰好碰上在更衣的周婉,周家想逼我纳了她,我便顺势而为,如此而已。”

齐敬堂说完,见她看着自己的模样,像是猜出了她心中的所想,便摸了摸她的脸:“我说这些,只是不想让你多想。”

“睡吧。”他的声音又轻了许多。

南枝依言闭上了眼,也不再往深里想,她既然已下定决心了要出府,便不能,也不允自己对这个男人生出别的心思。

其后一连几日,齐敬堂无事便会来木樨阁里坐坐,与她说些闲话,或是教她下几局棋,或是歪头看看她手里拿着的杂文游记,与她讲些四季风物,山川河地。

晚上倒也时常留下来,却也只是将她搂在怀中,并不做什么,仿佛是知道自己把她弄伤了,想让温柔和时间慢慢抚平那伤处,让她不再那么排斥。

转眼入了冬,下了场初雪,待雪化一些,南枝在屋里待得闷了,便也领着小蝶,裹着厚厚的狐裘,四处走走。

南枝走到花园,却远远见到一个丫鬟正在受婆子的责打,那婆子拿着根树枝,往那丫鬟身上时不时狠狠抽去,丫鬟在边求饶边躲,南枝却渐渐看清她的脸,原来竟是柏叶。

小蝶跟在南枝身后也瞧见了,见南枝盯着柏叶细瞧,生怕她心生不忍,忙道:“南枝姐,你不必可怜她,她如今这样都是自找的,从前她在侯爷身边伺候,便经常为难底下的人,如今风水轮流转,倒活该她受着。”

南枝却盯着柏叶那张因挨了打时而怨怒时而隐忍的脸,眸色深了几许:“到底从前与我共事过,你将她带到咱们院子里吧。”

小蝶却很是信不过柏叶,又劝了南枝几句,南枝却拍拍她的手:“无事,我心中有数,你若担心,只把她放在外院里做些粗使的活计便罢了。”

小蝶只好答应下来,南枝又随意逛了几圈,便回了屋里,屋里燃了足足的银丝炭,很是暖和,她将狐裘解了,又坐到妆奁前,卸去几个累赘的钗环,却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出神。

不能再这样虚耗下去了,她这些日子一直暗自打听着,原本一直与侯府走动着有意与齐敬堂结亲的人家,如今只剩了三家,正是最好的时机了。

这日傍晚齐敬堂一走进来,便闻见这屋里熏了淡淡的香,他细细去闻,很清雅的味道,像是干桂花混着些瓜果的清香,屋里的炭火也要烧得比旁日更暖和一些。

被暖气一烘,花香往人鼻里钻,浓淡得宜,勾地人忍不住想要近一些,再近一些。

绕过屏风,里头的烛火有种恰到好处的昏黄,他很快便寻到了歪在榻上的南枝,她手里捧着卷不知名的书,挡了半边的脸,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拒还迎。

今日的打扮也格外得不同,乌发半挽垂在颈侧,而身上,除了一件藕荷色绣兰花的薄袱,外头便只罩了一身轻薄的紫色纱衣,那纱衣质地轻透,姣好的身段在其下若隐若现。

齐敬堂走过去,夺了她手中的书,却微愣了下,她双颊白里透着粉红,眉眼都精心描摹过,一点朱唇泛着莹莹的水光,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只等他来采撷。

齐敬堂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要说的话,伸指往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暗处看书,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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