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的是你兄弟(27)

“几日未见,贺小姐似乎清减不少。”林香看着贺嫣,眼睛含情脉脉。

贺嫣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干笑:“林公子看错了吧,我吃得好睡得好,又怎会清减。”

“怎么会,我分明瞧着你像是瘦了,你看你的腰都纤细……”

林香说着话,竟然胆大包天伸出手来,像是要亲自量量她的腰身,贺嫣没想到他竟如此放肆,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等要开口呵斥时,一股力量突然将她往后拽了一步,林香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沈指挥使。”林香尴尬一笑,故作无事地收回手。

沈知珩冷淡扫了他一眼,继而看向贺嫣:“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这就进去了。”贺嫣忙道。

沈知珩:“你丫鬟呢?”

“找地方偷懒去了。”贺嫣老实回答。

“下次出来时刻带着,遇上不三不四的人了还能抵挡一二。”沈知珩声音冷淡,说出的话却十分热辣,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在林香脸上。

林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咬牙说一句:“在下就不叨扰二位了,告辞。”

说完,直接扭头就走,沈知珩这才给他一个正眼。

贺嫣见林香远去,轻呼一口气感激地看向沈知珩:“幸亏无忧哥哥你来了!”

沈知珩冷笑一声,扭头就往听雨轩里走,贺嫣愣了愣赶紧跟上:“你生气啦?”

沈知珩不语。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生气了?”贺嫣不解。

沈知珩还是不理人。

贺嫣摸摸鼻子,腆着脸继续跟:“你这性子也太反复无常了,也就是我脸皮厚点,换了别家姑娘,闹不好就要与你决裂……”

话没说完,沈知珩已经停下,她一时不察磕在他后背上,赶紧后退两步站稳。

“没长脚?”沈知珩面无表情地问。

贺嫣顿了顿,刚要问什么意思,就听到他又说:“见了脏东西,不会自行躲开?”

……明白了。贺嫣也觉得冤枉:“他一开始还挺正常,谁知道会突然举止轻浮。”

“他的品性,你不知道?”沈知珩冷淡反问。

贺嫣刚才差点被轻薄,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接连逼问后连找二皇子的心情都没了,撇了撇嘴赌气道:“全怨我总行了吧!”

“怨谁?”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贺嫣顺着声音看去,对上祁远噙着笑的眼睛后,眼圈顿时红了:“二殿下。”

“哟,这是怎么了?”祁远吓一跳,三两步走过来,“沈知珩,你欺负浓浓了?”

“你自己问她。”沈知珩丢下一句,便面无表情离开了。

贺嫣见状,顿时气个半死:“你真烦人!”

沈知珩的身影已经越过拐角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听见没有,贺嫣恼得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扔了过去。

祁远直乐:“好了好了,你还没同孤说,究竟发生何事了?”

贺嫣深吸一口气,委屈哒哒地说起刚才的事,祁远听得脸上笑意淡去,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这个林香,果真是狗胆包天。”他冷声道。

贺嫣撇了撇嘴:“横竖是秋后的蚂蚱了,我明日一早就去跟皇帝伯伯告状,看他还怎么嚣张。”

“到时候孤去给你作证。”祁远看向她。

贺嫣点了点头,蔫蔫的。

祁远目光温和了些:“行了,你也别生知珩的气了,他也是关心则乱。”

“他才不是,”贺嫣轻哼一声,“无非是觉得我在他家地盘上差点被轻薄,是给他惹麻烦了,他才会如此生气,要不是我姓贺,他刚才估计都要将我撵出去了。”

“他哪有你说的这么无耻……”祁远失笑。

贺嫣见他不帮自己,顿时眼圈一红,吓得祁远赶紧安抚:“知珩就是这么无耻,我们不理他了!”

贺嫣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顿时乐出声来。

祁远勾唇:“总算是笑了。”

贺嫣偷瞄他一眼,脸颊微微泛红。

虽然心情好了,但还是生沈知珩的气,所以贺嫣没有留在听雨轩,而是找到偷闲的琥珀一起打发时间,直到晚上寿宴时才出现。

“贺小姐来得不巧,主位已经坐满了,您去旁边那桌吧。”沈荷假笑道。

贺嫣看一眼主位,除了主家几位还有祁远和祁蕊,而祁蕊就坐在沈知珩旁边。

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哪坐满了?贺嫣心里嘟囔一句,却在对上沈知珩的视线后,果断选择了旁边的桌子。

“还在生气了,”祁远失笑,“你去将她请过来吧。”

沈知珩面无表情:“不去。”

“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祁远无奈。

沈知珩扫了他一眼:“不计较,就不长记性。”

祁远嘴角抽了抽,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倒是沈知珩另一侧的祁蕊,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却还是因为沈知珩话里的熟稔绞紧了帕子。

半晌,她看了眼另一张桌子上的林香,静了片刻后拉了拉沈荷的袖子。

“怎么了?”沈荷殷勤地凑上来。

祁蕊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你想不想让沈大人彻底摆脱贺嫣?”

沈荷愣了愣,立刻期待地看向她,祁蕊只是温柔一笑,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贺小姐出落得愈发标致了,也不知可有许配人家?”副桌上,贵夫人笑呵呵地问。

贺嫣打起精神应酬:“还没有呢。”

“可有想过找个什么样的?我家里有个侄子,生得英俊不说,读书还好……”

虽然贺嫣这阵子在京都闹出不少事,但对于大部分权贵人家而言,仍然是个不可多得的香饽饽,纵然她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沈知珩……大家都清楚,以沈知珩的性子与前程,万不会对她有兴趣,所以她所谓的心仪根本不重要。

眼看着一桌子贵夫人都在保媒拉纤,贺嫣只觉头都大了,正要找个理由逃走时,寿宴却正式开始了。看着丫鬟们端着美食鱼贯而入,她只好继续坐着。

美食、美酒很快摆了满满一桌,歌舞丝乐齐上阵,小辈们以祁远祁蕊为首,各持酒杯上前祝寿。贺嫣的酒杯也被满上,端起来时并未注意到丫鬟慌乱的眼神。

“愿大伯母天天开心、日日高兴。”前面那群人把祝寿词都说出花了,贺嫣没了词儿,只好粗俗些。

“这祝词好,实在。”祁远失笑。

贺嫣不好意思地看向他,无意见对上沈知珩的眼神后轻哼一声。

郑淑今日心情好,闻言笑了起来:“那便谢谢嫣儿了。”

贺嫣笑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顿时一涌而出,冲得她脑子一懵,小脸都红了。

“怎么了?”祁远瞧出她的不对,忙问。

贺嫣嘶了一声:“这酒好辣。”

“怎么会,女客的都是果酒。”沈叶疑惑。

沈荷咳了一声:“也许是她拿错了烈酒。”

本就是个小插曲,也无人在意,只是贺嫣回到座上后,越来越不对劲。琥珀见她坐立难安的样子,不由得凑过去低声问:“小姐,你怎么了?”

“……说不了,怪难受的。”贺嫣眉头紧皱。

琥珀借着烛光看出她身上有点红,顿时皱起眉头:“难道是起了敏症?”

“也许吧。”贺嫣心里莫名烦躁。

都这样了,自然不好再留下,贺嫣打起精神提出告辞,这才带着琥珀往外走。祁远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一时觉得好笑:“这是喝醉了?”

沈知珩抬头看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贺嫣离了正厅后,丝竹声也被抛在身后,只觉瞬间清净。她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全靠琥珀搀扶才能慢吞吞往外走,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太静了,静得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可怎么可能呢?即便沈家大部分人和宾客都在正厅,路上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吧?巡守的侍卫呢?各院落间的指路小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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