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皇帝的聒噪小尾巴(77)

作者:一斤咸鱼五斤盐 阅读记录

“既然如此,那便就这么,演下去好了。”

从这天开始,以颖太妃宫里为起点,“时疫”逐渐蔓延开来。颖太妃的宫门被从外面锁了起来,除了每日的诊治送药,大门都是紧锁的。

整个皇宫里充斥着艾草的味道,人人面上都捂着白布,来去匆匆,神色里透着害怕。

宫里开辟了一处无人的宫殿,将感染“时疫”的人放置其中,集中医治。

十几日过去了,送往集中医治点的人越来越多,却无一人治愈出来,绝望、恐惧的情绪充斥着后宫。

这日,大臣们惊恐的发现皇帝没有来上朝了!

对于“身体不适,偶感风寒”这种说辞,他们压根不信,莫非皇帝也染上“时疫”了?

“不是说沈家小儿子是‘吉星’么?怎么皇上也……”

“是啊,这时疫来的太奇怪了……”

大臣们私下议论纷纷。

左丞相冷哼一声:“怎么,秋猎护你们幸免于狼口时就是‘吉星’,这陛下只是稍有不适就要把时疫之错按到人家小公子的头上?”

众人做鸟兽散,沈阔对左丞相拱手道:“多谢丞相大人。”

左丞相一改冷脸,笑眯眯道:“不必多礼,本官听闻令弟尚未婚配——我是指骁骑校。”

正巧走来的沈浪抬起的脚又轻轻放下,退到一旁的石柱后面。

目睹了这一幕的沈阔:……

“我三弟他,性子冷,母亲担心随意婚配会委屈了人家姑娘,故而三弟至今未娶。”

左丞相满意道:“令堂是个心思豁达的,令弟也是一表人才啊!”

左丞相笑着离开,沈浪这才从石柱后走出来。

沈阔尴尬一笑:“为什么我这么说了丞相大人还这么高兴?”

沈浪默不作声,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冷了。

沈阔默默闭嘴。

第86章 有私

皇帝一连七日“抱恙”不上朝,让朝臣惊慌不已。

左丞相板着脸训斥道:“陛下不适可曾影响过政务?这些日的折子用哪一次漏批了?慌什么慌!”

如此,朝臣只是不敢明面上议论,私下里都开始议论如果皇帝挺不过去,这王位该由谁来继承。

京城的动荡自然也传了出去,边境对大成虎视眈眈的国家开始骚动不已。

消息传回宫里,“抱恙”多日的皇帝淡淡的表示知道了,抱着怀里的人继续在纸上作画。

沈霖忍不住挣扎了下:“皇上,这边境都躁动起来了,你还有心思画画?”

皇帝滚烫的气息落在沈霖的耳侧,低声笑道:“不如你先安抚下朕的‘躁动’?”

如果不是被禁锢在怀里,沈霖怕是直接能跳起来:“皇上!不可……白日那啥……”

后面四个字跟蚊子哼哼似的,引的皇帝又是一阵笑。

赵渝到底放过了沈霖,他一松手,沈霖立马蹿了出去,那速度快的生怕身后的人突然又给他薅回去一样。

在沈霖看不到的地方,赵渝脸色的笑意缓缓退去,变回冷漠帝王的样子。

左丞相和几位将领被暗中召进宫里,一番商议后,几位大人又从暗道离开皇宫。

一位将领不解道:“丞相大人,皇上为什么不在等等,好一网打尽?这宫里的内鬼还没揪出来呢!”

左丞相高深莫测道:“你我不知,不代表陛下不知,陛下这是逗着玩呐。”

王定山听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感染“时疫”的宫人开始陆续好起来,前朝听闻皇帝的病也有所起色。

这个时候宁太妃宫里的一个名叫春桃的宫人跳出来告到太后那里,直指宁太妃与太医院院首有染。

“宁太妃和院首?院首实际年龄不大吧?他和宁太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霖表示不信。

赵渝拍了拍沈霖的手,道:“等朕回来与你细说。”

沈霖只得向一只伸长了脖子的鹅目送皇帝离开,好奇,想跟去看,可惜不能。

皇帝到时,几位位份高的太妃已经到了太后宫里,宁太妃、院首、春桃三人跪在地上。

宁太妃和院首一脸坦然,倒是告状在先的春桃眼神不定。

太后开口道:“皇帝,此事本不该扰你,可是院首坚持要请你来,宫中疫病未消,哀家确实不好处理。”

赵渝应了一声,掀了下眼皮问:“你如何证明院首与宁太妃有私?”

春桃趴在地上,小声道:“宫里发生时疫以来,奴婢经常看见院首大人亲自给太妃娘娘送药,此前太妃娘娘的药都是院首亲自配的,这点陛下可以询问太妃宫里的其他宫人。”

“就这些?”皇帝面色淡淡的,仿佛并不认为这有什么。

“还有……有一次奴婢看见院首大人掉落的佩囊里有一颗红绳穿着的玉珠,这个奴婢在宁太妃的梳妆盒里见到过,宁太妃十分重视这枚玉珠,放在梳妆盒的最底层,时不时要拿出来看看。”

宁太妃闻言,温婉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她侧头看向白须白发的院首,嘴巴动了动,轻声问:“院首大人这颗玉珠从何而来?”

院首垂下眼皮道:“至亲所赠,以愿平安喜乐。”

宁太妃双手捂住嘴,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你……”

“劳烦母妃让人拿一碗水和两根银针来。”

太后令人照做,不多时皇帝要的东西就呈上来了。

竟是要滴血验亲。

坐在下首的太妃小声对身边的刘太妃道:“难不成院首是宁太妃的父亲不成,这哪有女儿不认得父亲的道理?”

但事实证明,二人的血相融了。

春桃所谓的有私也就不攻自破。

赵渝环视了众人一眼,开口:“院首是为了宁太妃才愿意留在宫中做太医的,他没有和宁太妃相认,自有他的打量。”

太后问:“皇帝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是么?”

“嗯。”

春桃的脸色一下苍白如纸,她张了张嘴,哭喊着求宁太妃饶她一命。

宁太妃闭上眼睛,如果不是皇帝提前知情,如果不是院首确为她的血亲,谁又来饶她一命呢?

春桃是她进宫时就分配到她宫里的,做事不大利索,被宫里主位娘娘责罚多次都是她一力保下。

“……确实是本宫识人不清,你竟是个恩将仇报之人。”宁太妃擦干眼泪对皇帝拜下一字一句道:“陛下,此人辱我清白,还意图构陷他人,还请陛下严加处罚。她这个时候跳出来只怕背后还有人暗中指引。”

“太妃放心,朕定会好好查一查是何人在捣鬼。”

春桃被人捂着嘴带走了。

太后看着在场的太妃们,沉声道:“哀家希望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传出去,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宫中过安稳日子。”

宁太妃十二岁时出落的十分标致,当地的官员看中要推荐她当秀女,并承诺只要她答应就给她家里五十两银子。

那时季家正缺银子,季氏夫妇无奈只得答应,后季氏夫妇故去,季和也就是院首孤身一人在东城太平县从一个学徒做起,苦学医术,后救下被顾家旁系所害的顾家嫡子顾小河。医术大成后,季和干脆让顾小河顶替自己的身份,让顾小河换个身份生活,自己则是进京入宫做了太医。

当然,季和能靠假身份在宫里站稳脚跟,背后自然少不了赵渝的手腕。

“所以院首是宁太妃的弟弟?”沈霖有些惊讶:“那他为什么把自己打扮的都能做人家爹了,不对,当爷爷都够了。”

也对,这样还有人污蔑他与人有私,这要是拿真实的面目在宫里行走,怕是要招惹不少事。

“那春桃有说是什么人指使她的么?”

“没有。”

春桃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赵渝说:“朕来考考你,知道春桃为什么要举报宁太妃和院首么?”

宁太妃膝下无子,碍不到别人,但院首是太医院之首,落下了院首就有机会扶自己上去,这样在宫中行事就方便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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