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疯了(48)
苏暮雪挣扎,低头去扯环在腰间的手,奈何男人力道大,始终不能扯开,她脚朝后伸,用力去踢。
一脚踢中萧安辰有伤的左腿,她好像还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萧安辰受痛轻嘶一声,手也顺手松开,身体后退两步,苏暮雪拔腿朝前跑去。
今夜的皇家别苑没有任何人守着,不是摆的空城计,是萧安辰不允任何人来,他自己来的。
亲自驾车而来,连周嵩也没带,是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暮雪的身影浸没在夜色里。
一边气恼自己不良与行,一边又在劝说,至少她安虞,至少她还活着。
醉意被风吹散,他转身折返时又看到了那个灵牌,那个刻着“淑妃”的灵牌。
他冷笑,大笑,狂笑,指着灵牌说道:“你是不是很高兴,你曾说过,我这辈子都会爱而不得,你一语成谶,是不是很得意?”
“砰”灵牌被他一把扫到地上,他怒斥,“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
苏暮雪快要跑出大门时,又顿住折了回来,沿着长廊去了西院,她想看看有没有苏铭的踪迹。
寻了许久,没有丝毫收获,看来,苏铭不在这里,可若他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
……
皇宫地牢里,周嵩命人端来膳食,“行了苏护卫,让你吃你便吃,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呢,莫不是还要杂家喂你。”
苏铭盯着他,问道:“这是哪里?”
周嵩:“不知。”
“你岂会不知!”苏铭眼眸泛红,“我问你,皇后娘娘现可安好?”
“你自己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娘娘你就别过问了。”周嵩理了理袖子,“晚膳放着,你爱吃吃,不爱吃别吃,但杂家有句话得说前头,你若是不吃,受苦的可是皇后。”
“阉人,你敢!”苏铭刚要起身,胸口传来痛感他又跌了回去,惨白着脸道,“你敢。”
“杂家敢不敢还轮不到你置喙。”周嵩放下话转身走出。
须臾,里面传来盘子掉地上摔碎的声音。
“去,再送进去,他要不吃,你们也别活了。”周嵩沉声道。
“是。”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
周嵩摇了摇头,若不是陛下要苏铭活,他才懒得在这里同他周旋。
陛下?
周嵩问了句:“何时了?”
身后的内侍回:“亥时。”
“亥时?”周嵩眉梢皱起,“陛下。”
说话间,急匆匆离开地牢。
……
苏暮雪刚从别苑出来,便看到了明玉和郑煊,她提着袍跑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明玉拉着她手左看右看,“小姐,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苏暮雪摇摇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先上马车。”
三个人一起上了马车,明玉咦了一声问道:“小姐,你面纱呢?”
苏暮雪没说丢在偏殿了,只道:“刚被风吹走了。”
郑煊:“没遇到什么人吧?”
苏暮雪眼神闪烁道:“没。”
和萧安辰巧遇这事,她不想让郑煊知晓,怕他担忧。
“那便好,”郑煊七窍玲珑心,又怎会看不明白苏暮雪神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想说,他也不便勉强。
马车上有了郑煊,一切顺利很多,守城门的也是郑煊熟悉的人,远远看到马车来便把城门打开了。
苏暮雪:“认识?”
郑煊:“嗯,他祖父曾染重病,是我救治的。”
苏暮雪含笑道:“晏州当真是济世华佗。”
话落,郑煊红了侧颈。
明玉问道:“小姐,可有苏护卫消息?”
“没有。”苏暮雪淡声道,“苏铭应该已不在皇家别苑。”
“那他会去哪里?”郑煊问道。
“不知。”苏暮雪猜测,“应该是比皇家别苑更不好寻到的地方。”
“阿窈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寻到苏护卫。”郑煊振振有词道。
“谢谢晏州。”苏暮雪淡笑,“能与晏州相识,是我之幸。”
郑煊缩在衣袖下的手指隐隐蜷了下。
皇宫
周嵩躬身站在案几前,看着萧安辰挥毫,他在作画,起初周嵩并没有看懂他画的是什么,等画样成型时他认出了。
这是正曦宫。
和之前的正曦宫也有些许不同,庭院里多了很多芙蓉花,还有杜鹃花,都是皇后娘娘生前喜欢的。
周嵩轻叹,看来啊,陛下还是不能忘却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呢?
周嵩满脸愁容时,萧安辰停住了笔,他捧起宣纸细细端详,上面的每一处都看得很细致。
少倾,他把图纸交给周嵩,“交给工部,命他们即可动工。”
他要把阿雪接回皇宫。
第38章
萧安辰想了很多, 他甚至想到,只要苏暮雪回来,他愿意在正曦宫种遍她喜欢的芙蓉花, 还会在庭院后面建凉亭,养荷花, 修鱼池, 以供她赏玩。
她若是喜欢养猫, 可以随便养, 多少都可以, 她喜白色, 那便养白色, 她喜黑色, 那便养黑色。
她想他陪她一起赏梅,那他便陪她一起赏梅,她喜吟诗作对, 他都一一陪着。
只要她别离开他, 自此待在他身边,她想要的一切,他都会允。
不喜住在正曦宫也可以,皇宫里这么多宫殿,可以任她选,太后那她不用再周旋, 一切有他。
他答应她一世一双人, 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女子进入皇宫, 她不喜欢王嫣然, 他可以把王嫣然送出宫。
为了她, 他真的可以倾其所有, 即便把命豁出去都可以。
然,他愿望还是落空了。
萧安辰怒目圆睁,一把推翻案几,奏折铺散了一地,他起身怒斥:“你说什么?”
王放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陛下,臣没有寻到皇后。”
“没有,为何没有?”萧安辰黑眸里像是喷出了火,“难道你禁卫军还找不到一个人不成!”
王放确实没找到,帝京几乎翻了个遍也没把人翻出来,也真是邪门了。
他抖着肩膀回道:“陛下,皇后娘娘多年深居宫中,又无画像,禁卫军根本无从下手。”
不许带苏暮雪画像寻人是萧安辰的旨意,云风国皇后走失这是何等大事,若是传到边关势必影响苏家军气势。
若是让苏沧海知晓,怕是他在边关一刻也待不下去,更重要的是,皇后是他的人,除了他以外,他不允任何男子看她。
“你的意思,怪朕?”萧安辰声音冰冷似剑。
“臣不敢。”王放头更低了些。
“不敢?哼,”萧安辰迈步走上前,一脚踹上王放的胸口,“朕看你敢的很!”
“陛下息怒,”王放身子后倾倒在地上,随即双膝跪地求饶。
“王放,别忘了你在朕这可是立下军令状的。”萧安辰眼睑半垂,眸底深处不见一丝光亮,像极了无月的夜空,透着浓重的冷意,一个对视,都叫人心慌。
王放道:“臣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自领杖刑五十大板。”萧安辰暗黑色的团龙纹绣常服衣袖飞舞,他负手立在窗棂前,再也不看王放一眼。
“是。”王放躬身退出去,刚行至殿门,后方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接着是帝王的怒吼声。
饶是众人见惯了这幕,也不禁吓出一声冷汗,生怕自己是下一个受刑罚的人。
周嵩算是这群人里最镇定的那个,他躬身走进去,“陛下。”
萧安辰眸底像是沁着血,腥红的可怕,“传康权武!”
周嵩领了旨意,转身出去传旨。
一盏茶后,康权武赶到庆和殿,看着愠怒中的帝王,腿软了一下,“陛下。”
“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萧安辰冷声问。
“暂时还没有,”康权武道,“那日大火后又连着下了两日的雨,许多证据都已经被雨水冲刷掉,臣,至今没查出到底是主殿哪出先起的火,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