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疯了(79)

作者:若诗安轩 阅读记录

“在陛下眼里他是护卫,可在臣女眼里他是家人。”苏暮雪道,“家人不见了,臣女当然要寻。所以,陛下全然不记得了么?”

“朕朝事繁忙哪能都记得。”萧安辰握着茶盏的手指缩了缩,“容朕想想。”

“好,臣女等陛下想。”苏暮雪睥睨着他,“但愿陛下不要都忘记了才好。”

事关苏铭,谈天总是很压抑,几句话后,谁都不曾开口了,萧安辰不开口是因为在想着如何解释苏铭办完事后不归的事。

苏暮雪则是在想,萧安辰是不是知晓苏铭在哪里?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饮完了两杯茶后,下人来报,说苏暮雪定制的新衣到了,店掌柜亲自送来的。

苏暮雪起身去迎,见到来人后脸上浮现笑意,轻柔道谢,“有劳。”

店掌柜含笑回:“应该的。”

两人在庭院中浅浅说起话来,时不时还有淡笑声传来,萧安辰捏着杯盏的手指用力攥紧,杯盏上映出重重的痕迹。

他侧眸静静看着,眸底涌出不悦,被唤做刘掌柜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有着一副较好的皮囊,眉清目秀,是帝京女子们喜欢的那种儿郎。

萧安辰曾听三公主说过,她喜欢的就是那种光风霁月般的男子,他当时随口问道:“那样的男子有什么好的?”

三公主笑着回道:“人好心善,肯定疼娘子,那样的男子肯定是顶好的。”

不知为何,萧安辰看着庭院中侃侃而谈的男子,莫名的同三公主口中的男子重合到一起,心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倏然沉下来。

难道……

阿雪也喜欢这样的男子??

想到这里,萧安辰下颌绷起,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得更用力了,隐隐的,咔一声传来。

他手中的茶盏终是不堪重负,裂了,茶水溢出,浸在了萧安辰掌心,那道红色疤痕越发的狰狞。

他掌心的这道疤痕好好坏坏,红痕一直没消,看着便叫人心颤。

周嵩见状递上帕巾,“陛下。”

萧安辰眼眸直勾勾睨着外面,擦拭手心的动作很粗鲁,力道也很大,红痕颜色不仅没有变淡反而更重了。

这道疤痕一如划在了他心上,又酸又胀又疼,又难捱。

他在嫉妒,嫉妒苏暮雪同别的男子有说有笑,他想做什么,但可悲的发现什么都作不了,他要疯了。

萧安辰身上的暖意一点点消失不见,直到男子离开,他才好了些许。

苏暮雪同萧安辰说话的耐心已用尽,刘掌柜走后,她寻了个理由便让萧安辰走了,萧安辰走时的眼神她一直都记得。

欲言又止,又有些受伤,唤她名字时,透着柔情。

柔情?

他对她何来情?

怕这也是他出来的吧,他演技一向很高,常人看不出什么。

萧安辰到底是没忍住,夜里便命人把那家制衣店团团围住,抓了那掌柜的,给足银两,让他连夜离开了帝京,并警告他以后不许回来。

刘掌柜哆哆嗦嗦上了马车,手指掐地都泛白了,一直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惹了什么人。

天子脚下,怎么竟有人敢胡作非为,简直太放肆了。

他不知的是,他惹怒的正是天子。

这夜,王放除了赶跑制衣店的掌柜,还做了一件事,他查抄左相府,从常庸书房里找到了书信,并连夜进宫把密信交给了萧安辰。

外人只知左相常庸是因为同盗匪勾结残害同僚才被治罪的,殊不知还有另一个原因。

常庸这段时日正在秘密调查正曦宫走水之事,还派人去了永安寺,其实他在意的不是皇后娘娘到底在哪里,而是想借助皇后娘娘欺君之事,治苏沧海的罪。

他在军营里安插的那些人,好几个被苏沧海抓了,这仇,得报。

萧安辰知晓了常庸的所为,为了苏暮雪他也不可能让他活。

朝堂上知晓此事真正内幕的除了崔云忠外,就是康权武,那些所谓的证据,也是萧安辰让康权武准备的,真真假假,常庸必须死。

周嵩也多少知晓些,心道:陛下为了皇后娘娘,当真是什么都做。

萧安辰看着缥缈的红烛,问周嵩:“朕对皇后还不够好吗?”

周嵩点头:“陛下对皇后是顶顶的好。”

“那她为何还是不愿意同朕讲话。”萧安辰对任何事都可以运筹帷幄,当年夺帝位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手刃手足一个不留,还有他的母妃,那个被他关在皇家别苑直至死去的女子,即便她对着他哭,他都没有心软。

可偏偏到了苏暮雪这,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他不敢惹她生气,也怕她生气,只能哄着她,但还是不行,她可以对任何人笑,唯独不能对他笑。

她可以同任何人谈笑风生,唯独不能同他。

是,曾经是他不对,他欺她,负她,让她难过,惹她哭,可他现在改了呀。

为何?

为何她还是不能原谅?

萧安辰用力一握,手指的杯盏碎了,碎片扎进手指,血涓涓溢出来,周嵩用帕巾去压,也没压着,伤口太多,几乎眨眼间白色帕巾便染成了红色。

太医院的太医们再次被召来庆和殿,对着帝王的手指无声嗟叹,谁也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帝王这手怕是不想要了吧。

郑煊也在几位太医行列中,一直低着头给萧安辰清理,待碎片取出后,他找来干爽的布给萧安辰包扎好。

萧安辰不能见郑煊,见一次,怒气上来一次,抬脚踹上他的胸口,他用了几分的力气,郑煊被踹出一口血。

众人不知何故,跪地求饶,“陛下,陛下息怒。”

息怒?

有郑煊在一天,萧安辰这滔天怒火便没法息,他淡声道:“依朕看,郑爱卿还是不要做这太医院的太医了,康权武那里正需要人帮忙,郑爱卿明日去吧。”

帝王一句话,郑煊被派去了淮南一带,原本是明日走的,郑煊离开时,萧安辰声冷道:“淮南一带百姓正苦不堪言,想必爱卿也睡不安寝,朕看,还是连夜出发吧。”

就这样,郑煊连夜坐上了去淮南的马车,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行人,与其说是同他一起治理水患的,不如说是监督他的,为首的那位原是禁卫军副统领,这次调派过来同郑煊一起去淮南,名为相助,实则监督。

陛下说了,要他看好郑煊。

对于郑煊突然离开帝京一事,其他大臣颇为不解,前几日康大人不是才来书信说一切顺利么,怎地这才几天功夫,水患又严重了。

后来有人想明白了,帝王这是看郑煊碍眼,寻个理由把他赶出帝京。

可到底因何碍眼,他们便不知了,难不成,郑煊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退朝后,众臣相携一起离开,唯有郑永川站在殿门外一直未动,崔云忠走近,道:“太傅。”

郑永川轻叹一声,问道:“崔尚书可知陛下为何突然让郑煊去了淮南?”

崔云忠说道:“陛下不说了么,淮南一带水患严重,郑大人是去帮忙的,把这样的事交给郑大人,足可见陛下对郑大人多么器重。”

郑永川知晓在崔云忠这问不出什么,淡笑两声,朝前走去。

这夜,帝京再次下起雨,萧安辰听着雨声格外不安,亥时离宫去了雅园,顺着暗道来到与梅园偏殿一墙之隔的房间,暗道原是挖到了下方,后来王放又命人把暗道挖了挖,暗道下方可饮茶可静坐,暗道上端便是梅园偏殿的东厢房,地上有毯子盖着,不易被发现。

主要也是因为这间厢房一直放着杂物,很少有人过来。

睡梦中苏暮雪再次感觉到了那道炙热的眼神,她倏然睁开眼,先是唤了明玉一声,然后披着外衫推门走出去。

外面下着雨,雨急风也急,拂在身上冻得人牙齿打颤,她端着烛灯小心走着,最后来到东厢房门前,长舒一口气,伸手作势要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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