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125)

作者:慵不语 阅读记录

“放肆!”皇帝冷冷看向李御:“太子,你还未曾继位,朕要做何事,查何案,还轮不到你来指教。”【公/-众/号-[/闲/.闲].[/书.坊]】

这话语气颇重,陆郁忙跪下道:“陛下息怒,殿下也是关心则乱。”

一言既出,皇帝更是皱了皱眉头。

身为东宫太子,不以国事为重,反而因为一个女子方寸大乱,甚至不顾君父,不念大局,如此不知轻重之人,真是令他大为失望。

李御冷冷扫了陆郁一眼,缓缓跪下道:“若她真和当年的逆案有关,事关朝廷法度,儿臣定然不会违逆,但儿臣知晓,当年逆案之人,定然和她无关。”

“空口无凭,朕为何要信你?”

“儿臣愿以太子之位担保,江绫枝和当年绣女逆案一事无关,十日之内,儿臣定然能查清此案,还陛下安心,也还她一个清白。”

绫枝心中一动,缓缓抬眸看向他,他仍是漠然模样,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

她都不相信自己和当年之案无关,他为何……敢为她作保?

“好!”皇帝冷冷看着太子道:“十日之内,既然你话已至此,朕也不多说什么,十日之内,朕能保她无虞。”

贵妃也忙道:“殿下既然要查清真相,为君父分忧,自是极好的,但十日一到,若是这逆案果真和此女有关,殿下可莫要忘了今日所说之言。”

她已和陆郁联手调查,去姑苏多方调查,确信江绫枝的确是当初潜逃的绣女之女,只是这绣女潜逃回家不久后,便得重病“身亡”,后又顶替了堂姐的身份嫁到了江家,这么些年,众人都不晓得此事,就连一双儿女和她的丈夫也并不晓得,也多亏陆郁幼时和这绣女打过交道,言语间知晓此人之前常在京城,才有所怀疑,终究查出了真相。

她想过太子会无动于衷,或是据理力争撇清他和此女的关系,不论如何,这都改变不了他私藏嫌犯的事实,皇帝定然更加嫌恶他,此罪说大也大,太子的身份也定然摇摇欲坠。

可她未曾想到,太子竟如此果决的矢口否认,还敢拿出太子之位担保……

贵妃缓缓冷笑。

如此一来,倒正合了她的心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太子和这女子,倒真的是一个绳上的两个蚂蚱了。

第99章 局变

绫枝随即被带下去, 和李御擦身而过时,她不由得微微顿住脚步。

眸中一时闪过多种情绪,眼前之人, 她自是无比想要逃离, 可如今这情势, 她在不知不觉之中, 又被翻云覆雨的命运摆弄了一次。

她从来身不由己,可偏偏心有挂碍,路过李御时, 绫枝极低声的恳求道:“殿下,我弟弟……”

“孤会保他无事。”

李御语气低沉,没有太多起伏,简短漠然,却让她微微安了心。

如今她能倚仗的, 也唯有太子一人,而相比陆郁, 太子的承诺明显更能信赖。

绫枝微微一怔, 自己都不晓得从何时开始,心底已经下意识地依赖太子。

她不愿依赖任何人, 可在这宫廷之中,她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 行差踏错, 便是万丈深渊。

太子, 可为修罗,也可给她庇护, 一切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因此, 他一次次成了她不得不低声恳求, 妄图倚仗之人。

绫枝缓缓闭眸,露出一抹凄楚绝望的苦笑。

*

陆郁望着绫枝背影,紧紧握拳,双眸在宫灯映射下愈发晦暗不明。

这一次,他的确在赌。

赌太子不会为她做到孤注一掷的地步,她定然会成为一颗弃子,而到了那时,自己便挺身而出。

贵为太子又如何?受制于身份,能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世。

就算如今信誓旦旦,查出她真实的身世后,早晚,他还是不会护她。

到了那时,她孤苦无依命悬一线,他会出现,给她一个永远的退路。

唯有到了末路之际,她才会知晓,太子也有诸多不可为。

世间唯有他,能不计利益得失,为她撑起最后一片安稳的天地。

*

京郊别院,安怀生心神不定的前来,对着那挺拔玄色身影跪下低声道:“殿下,老奴来了。”

“安公公,你莫不是忘了江南之事后,你是如何答应孤的?”李御转身,语气笑吟吟,眸中却渗出冷意道:“安公公,你便是如此报答孤的?”

安怀生被那证据拿捏住,便已暗中投靠了李御,但李御并未对他提出过多要求,甚至平时都没有向他打探过关于贵妃的行踪。

李御心在庙堂,自不愿在女人身上多花心思,但不去追问,却不代表放纵。

七公主那衫子是贵妃所赠,又好巧不巧在夜宴上划破——他下头的人去查,发现确是贵妃身畔的小太监所为,这一步一步,分明是为了引绫枝入瓮。

安怀生身为贵妃的大太监,若是对此事毫不知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他却俨然忘记了谁是他真正的主子,没有快速及时来东宫通报消息。

安怀生知晓太子的手段,登时冒出,他也是有苦说不出:“殿下恕罪,贵妃如今最宠幸的是陈公公,他们平日议事,奴才只是知晓个大概,并不知道极为详细的,哪儿敢冒然向您汇报,再说那陈公公如今是贵妃新宠,巴不得老奴失宠,老奴实在不敢露出马脚被他拿捏,老奴一条命轻如鸿毛,关键是老奴一去,还有谁能为殿下传递消息呢……”

“这番话倒是情真意切。”李御轻笑一声:“起来吧,此事孤也怪不着你,如今形势已然如此,他们既然出手,也莫怪孤出手不留情面。”

安怀生不知太子要做何事,但语气中的冰冷,却让他悚然一惊。

“即便枝枝真的和那绣女有关,贵妃又怎会得知且布下了局。”太子的声音淡淡响起:“孤倒是知晓,陆郁借着翰林院官员的身份,和淮王走得颇近,此事可是和他有关?”

“陆大人是外臣,不好来后宫,因此总是和淮王殿下一同来贵妃处,每次前来,贵妃皆在园子里接见,只让人远远侍奉,奴才实在不知他们议论什么,但贵妃赐公主衣衫,便是在见过陆大人之后所为。”

李御冷笑道:“所谓衣带诏一案,就连孤都不是很清楚当晚发生之事,当时也唯有贵妃和陛下一起进宫,陪侍在陛下身边,而陆郁年幼和江家来往密切,定然见过江母,他们二人定然联手,才能下出这盘大棋。”

陆郁去贵妃处倒是从未曾瞒着他,但据陆郁说,皆是为了陪侍淮王,取得淮王信任。

原来他就是以此来博得淮王信任的。

李御心中怒极,面上反而不露声色。

“安公公,陆郁和淮王定然还会再去贵妃处,孤要让你去做一件事。”

安怀生听罢太子的吩咐,有几分疑惑:“只是让陆大人听到便可?这……又能有何用?”

“你不必多做什么,有些人心中本就有念头,此时只需一阵风,便能掀起波澜。”

安公公忙道:“陛下放心,奴才明白。”

安公公退下后,李御独自站在亭中,缓缓举起手掌。

手上那处弯如月牙的伤口仍在,他缓缓闭上双眸。

那夜大火,陆郁救他一命的场景,仍如昨日般再现。

可二人终究走到如此地步。

再睁开眼眸,李御眸底一片晦暗冷寂。

沈千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殿下……”

“陆郁……”李御语气顿了顿:“到底是负了孤。”

他并不怕陆郁知晓绫枝一事——在他心中,陆郁身为臣子,哪怕是真的知晓了真相,既已认他为主,也只会硬着头皮侍奉。

身为臣子,他没得选。

而他之所以瞒着陆郁,还是顾念恩师情面,再说陆郁于他,毕竟也有过救命之恩,二人恩情相待,总比心中留有芥蒂的好。

因此即使陆郁知晓了绫枝一事的真相,即使陆郁近日和淮王走得颇近,李御也从未多加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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