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57)

作者:慵不语 阅读记录

那内监恭声清晰道:“是太子殿下特意命奴前来交给主子。”

苏朝朝一噎,只好将各种思绪统统咽下。

太子望上去倒甚是清冷正经,甚至有时候自己都拿不住他的心思,只是按他的吩咐做事儿而已,可眼看他这些东西都要过手,也不知后头会有什么手段……

苏朝朝眼眸一黯,但这些事儿和她来京要做之事无关,她要做的只是服从罢了,她摆摆手道:“我会托人送去,只是她用于不用,我却做不得主。”

那内监仍是淡淡的笑意:“殿下会安排。”

到了后日,绫枝便携两个侍女轻装简行到了苏朝朝处,她安顿下来,登时觉得东宫来对了。

这偏殿并不奢华,却处处妥帖,苏朝朝真的如同对待自家妹妹般给她置办了衣裙,皆是端庄的少女深裙样式,再加上平日里苏朝朝口口声声叫她妹妹,周围侍奉的人也叫她姑娘,绫枝渐渐便觉得真的是来姐妹家中借宿,而忘了此处是让人颤栗不已的天家东宫了,渐渐由得周遭人按东宫的方式服侍她。

只是她自然没浪费任何接近陆郁的机会,知晓东宫属官会在午后觐见,绫枝一大早便去沐浴,谁知沐室中却有两个侍女躬身等待,绫枝轻声道:“我带了侍女,不必你们伺候。”

那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躬身道:“东宫皆是沐浴皆是泡温泉池,姑娘第一次用难免有所纰漏,我们教清露清霜两位姐姐一次,之后定不干涉。”

热气蒸腾,水汽弥漫,这两个侍女想来是专门在浴室当差的,将绫枝侍奉得甚是妥当,一名侍女将绫枝黑缎般的长发打湿捧在手中,夸道:“姑娘的发真好,这洗发香露是苏主子特意为姑娘准备的,姑娘用用看可好。”

绫枝含含糊糊的应了,任由二人侍奉,那洗发香露之气隐隐有冽然的雪气,似曾相识,但绫枝也未曾细想,她沐浴后换了一身新做的碧色披帛裙衫,只觉甚是清爽,顺着小路缓缓去找陆郁。

陆郁刚散了东宫小朝,正沉思着朝中之事,没曾想身侧一声娇呼:“郁哥哥!”

陆郁抬眸望着多日不见的小青梅,讶然道:“枝枝,你……你怎在东宫?”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袅袅纤腰,一身绉纱碧裙搭香云髻,俨然京中窈窕贵女。

陆郁说不出心中滋味,只觉得哪怕是那次时隔十年的相见,也没有这次几日不见来的陌生。

“是朝朝邀我来的,让我来东宫暂住一段时日。”绫枝望着陆郁骤然皱起的清秀眉宇,忙道:“殿下也是知情的,还说我可以来东宫瞧你呢。”

“……”陆郁一时五味杂陈:“住入东宫?如此大事,你为何不找我商议?”

他本想出了东宫就去那巷子里找绫枝,和她商量让她去陆家的事儿,谁知……谁知她在东宫打扮得婷婷袅袅,乍一出现在东宫,第一瞬间倒让他误以为是……是撞见了东宫内眷。

这念头让他心底浮起烦躁,甚至……甚至绫枝周遭萦绕的气息都让他觉得甚是陌生,陆郁深吸一口气,语气难掩失望:“枝枝,我真的未曾想,你来东宫住都不找我商议一声……”

“找你商议……”绫枝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几日你一次也未曾露面,连传话的小厮都不派来一个,我让清露去陆府门口找过你一次,却被门口的仆从拦住,如此形式,我如何找你商议?!”

陆郁清俊的长眉轻蹙,语气仍是温和的:“枝枝,我母亲受惊虚弱,我自是要日日侍疾,难道你连这点都不能体谅吗?”

陆郁的语气难掩疲惫,倒让绫枝心中一酸:“伯母如何了?最近这几日,你也累到了吧。”

陆郁摇摇头,近乎贪婪的看着自家小青梅,心中滋味难言:“枝枝,我一切都好,只是一天要念你好几遍,你乍来京城,我却不能在你身边——可我母亲实在离不得人,你若能来陆府,时刻在我身边,我自可疲惫尽消。”

母亲被救上岸,却因受惊身子虚弱不少,更让他棘手的是,母亲已绝食相对,若他不让步退婚,母亲便一日不进食。

陆郁对母亲无计可施,便想着从绫枝身上入手,母亲正是虚弱之时,若让绫枝去陆府侍疾几日,母亲心思也许能转圜几分——只是难免要委屈绫枝。

但陆郁一想,前朝之事他皆可为绫枝摆平,但事关家人,也只得委屈绫枝亲自出面调停,毕竟他能让林家退婚,却做不出对叔父母亲施压之事,说到底,一家人嘛,还是以情动人为好,也最长远——这番思虑,也是为绫枝打算。

谁曾想他还没开口,便看到绫枝竟出现在东宫之中……

绫枝却微微一怔,抬眸轻轻道:“可我们还未有婚嫁典礼,我又怎能去陆府……”

“母亲如今正是虚弱之时,枝枝,你此时前去,定然能事半功倍。”陆郁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认真安抚道:“陆府有侍女太医,你在一旁搭把手照看便是了,枝枝,待到母亲康复,我便建府娶你过门。”

第46章 侍疾

绫枝微微犹豫, 她也想和陆母拉进关系,但虽前有婚约,可未曾过门前, 女子皆是矜持的娇客, 风气如此, 此时进府侍疾, 未免将自己放在了被动地位。

绫枝沉吟:“可我并未久养在陆府,此时去未免过于唐突。”

陆郁心中了然,枝枝不愿踏进陆府, 自还是因了婚期未定,陆府也未曾有过行聘请期。

女子有此顾虑也是理所应当。

“枝枝,若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我又怎舍得你入府?”陆郁轻声道:“我有个好消息要说与你,叔父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绫枝眉眼霎时染上喜色:“郁哥哥, 这是何时之事?”

看到小青梅如此开怀,陆郁心口泛起酸涩的喜悦。

她颠沛多年, 求的何其少, 而自己,定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守住这笑颜。

“我们是父亲定下的婚约,叔父自然不会说什么, 只说不能与林家结仇。”陆郁温声道:“前几日, 我将江南盐运使的职位给了林家人, 林尚书等人便一同来到陆家,将婚约顺势退了, 叔父在官场多年, 处理得甚是妥当, 林陆两家如今也甚是和气——昨日我对叔父说八月便择期迎娶你,他便也说不出反对。”

望着眼前唇角含笑,眸光坚定望向自己的如竹少年,绫枝恨不得立刻扑向他怀中。

这几句话云淡风轻,可绫枝知晓,背后定然是一场场的博弈筹谋。

郁哥哥总是如此,从张平到林家,许多她认为不可逾越的大山,他却轻巧的处理妥当。

绫枝此刻只觉庆幸,如此少年却和她心心相印,鸳盟早结。

“叔父若是同意,那我们的婚事便不会有闪失了,对吗?”

“我们的婚事不会有闪失,也不需得到叔父同意。”陆郁轻声道:“但需得到他们的祝福,枝枝,母亲和叔父是我最在意的亲人,成亲是吉事,我不愿因婚事引得家人不悦,叔父那边我已处理妥当,可母亲这里的心结,只得由你亲自去解。”

母亲对绫枝的家世门第有偏见,执意悔恨,陆郁能体谅母亲用心之苦。

绫枝多年飘零,二人心心相印,他也能体谅她用情之深。

陆郁并不愿委屈谁,他只是单纯认为,母亲如今病弱,绫枝侍疾,是给她们二人的一个机会。

绫枝不再说话,只沉吟着,但陆郁知晓,她定然是被说动了心。

“再说有郎中侍女在,你也不必劳苦,和母亲说说话,倒杯茶。”陆郁凝望着绫枝发髻上的玉蜻蜓,轻声道:“枝枝,就算是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以后。”

绫枝打消了顾虑,斟酌半晌道:“郁哥哥,我听从你的意思,毕竟陆夫人和我母亲有旧交,我去侍奉几日,也未尝不可,但陆府众人那里,还要你去处理妥当。”

“这是自然。”陆郁闻言,翘起唇角道:“枝枝,你在东宫这几日,殿下也尽了地主之谊,随我一同谢恩后,咱们便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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