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95)

作者:榕嬷嬷 阅读记录

蔡福愣了愣,一拍脑袋,“哦,我清早才听人说起,那秦少爷啊昨晚半夜还去了北镇抚司,不过没见着什么人,气得很呢。”他小声揣度着段鹏之的想法,“大人,您是不是也怀疑……”

段鹏之没有发话,阖目深思着,心中已然有了些定夺。

就在这时,门外又火急火燎地奔进来一个人,“报!大人,大事不好了!”

他慌张得像是条丧家之犬,一不留神,还被墙角的花盆绊了一跤,连爬打滚地直接扑通跪地,给段鹏之行了一个大礼。

段鹏之颇有些嫌厌地揉了揉眉心,令他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偏生还有这么多的草包饭桶。

他强忍住怒意,冷笑着抬脚踩上了叩到面前的头,狠狠碾了两下,“这么着急找死做什么,你家祖坟被人挖空了?”

“不、不敢。”手下知道触怒了他,饶是前额已被踩得磨出了血,也只是担惊受怕地讨了个饶。

“启禀大人……”触了霉头的手下艰难出声,“青州的裴将军、寿阳的林总督,皆已被抄家入狱。”

段鹏之神色微变,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错愕,“你说什么?”

“是谁干的?”他的心绪有些失控,立即踹翻了埋着头的手下,让他正面回话,“是不是魏珩?”

手下干咳了两声,勉强点了点头,“他们……沿荫城向西边去了。”

闻言,蔡福的心下顿时重重一咯噔。

虽然他的分内事是料理段鹏之的起居,也鲜少过问官场上的那些事。但多少还是从一两句碎语里听说过,他们暗中与郃勒人互易的黑市就设在荫城的某个州桥边。

段鹏之怒极反笑,总算理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来那姓魏的小子是深藏不露,早在沧州的时候,就应当从冯二的嘴里撬出些东西了,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跟他装孙子呢。

能摸到荫城的方向,想必傅以仁在诏狱里嘴巴也不太严实。

怎么着,这是要大张手脚,一举扳倒他么?

段鹏之冷笑出声,气得拳头微微发抖。

他已经太久没有这么想把一个人置于死地了。

“我记得,魏炳文以前是不是在应天任过郡守?”

段鹏之没来由问了一句,蔡福反应了片刻,确信是可以回话的时机后,才小心发出了声,“回大人的话,您没记错。”

段鹏之冷嗤一声,将身披的外衣直接丢到了蔡福的手里,“江南的水灾如今这般严峻,魏伯怎么还能安心在家送二公子去应考呢?还是看看江南的大疫可有蔓延开去吧。 ”

“大、大疫?”蔡福慌了神,虽然以前也听到段鹏之提过水患大疫的事,可京里不都还没传来风声么,难不成真来了大疫?

“大……”他下意识唤了段鹏之一句,谁知立即换来了暴怒的咆哮。

“还愣着做什么?”段鹏之猛然拂袖转身,看了看这两个不中用的,愈看愈来气,直接将将脚边的盆栽向他们踢了去。

“都给我去找人,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大家,最近又搬了家要准备工作了。

距离完结草草估计还有六七万的样子

写都写到这了,弃坑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努力慢慢写,可能三四天更一回吧,或者周末集中写。力争九月份给完结掉

第71章 狗狗吃醋

京郊庄院。

窗外时不时响起一两声鸟鸣, 沈青棠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视线的, 却是一顶陌生的纱床。

她微愣片刻, 顿时坐起了身。

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儿?

“沈姑娘。”

纱帘掀动,沈青棠蓦然回过头,只见几位侍女款款向她走了来, 面上是说不出的恭敬, “姑娘醒了。”

“你……”她疑惑地微皱起眉,想到昨晚忽然断片的记忆, 想到那个阴晴不定的少年,心里一下子便凉了半截, 连还没说出口的话都咽回去了。

“姑娘莫怕。”为首的侍女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 莞尔一笑, 颔首施了一礼, “我家大人是为保全姑娘安危, 才会做至如此地步。”

“姑娘或许有所不知, 这段阁老……,”侍女稍作斟酌,浅浅地笑了, “有异于常人之癖,毙命于枕边的医女更是不尽其数。”

沈青棠眸光微顿,还不曾听过如此骇人传言。

“大人心系姑娘, 已然是将姑娘视作自己的性命, 还请姑娘在此稍待两日, 等大人回来做一个交代。”

一众侍女俯首行了一礼, “姑娘有任何需要, 尽可吩咐我们。”

说罢, 还不等沈青棠开口吐露一个“不”字,便齐齐退出门去了。

“……”沈青棠欲言又止,分明有太多事情想要问清楚,可房门孤零零地关上后,她那些纷乱的思绪又瞬间如尘埃一样消停了。

在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真正听她讲话。

秋日的暖阳温柔和煦,可笼在这座肃穆的宅子上,却好像怎么也驱散不走那股寒气。

沈青棠小心地四处逛了逛,除了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再没有看到其他有生气的地方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恭敬得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墙,看着令人窒息不已。

她怎么还会再相信这个人呢。

在一众注视下,沈青棠终还是乖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默不作声地关上了房门。

夜色很快袭上苍穹,低沉得看不清风云。

即便有一缕轻烟从门窗的缝隙里缓缓飘出,也无法令那些昏昏欲睡的守卫引起注意。

眼见周遭安静一片,沈青棠不禁推开了一点窗杦。

没有声音出现。

她屏住呼吸,又小心推开了一点距离。

马上就足够她爬出去了。

她摸着黑,压低了身子伏在窗台上,心脏如雨点般狂跳。

紧接着,她的一双小脚安全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也不知是横生的勇气还是恐惧,沈青棠压低了声音直往小院跑,连急促的呼吸都追不上她的脚步。

似乎是早已在脑海里盘算过无数遍,沈青棠毫不犹豫地堆起箩筐,也顾不上晃动,直接硬着头皮爬了上去,在快要跌倒之际,更是勉力扒住了矮墙的砖瓦。

“在那边!”

暴露来得如此之快,沈青棠心下一慌,双臂拼了命的向上攀伸,双脚乱蹬之间,更是不慎踢翻了箩筐——

咣的一声,女孩直接从墙上重重滚了下去!

眼见那从墙上落下去的人影,暗卫们个个呼吸一凝,甚至连自己要如何交代性命都即刻思量好了。

可当他们慌张追出门去时,墙外除了萧瑟的寒风,竟再无其他。

沈青棠不见了!

**

荫城一隅。

烛火轻摇不止,坐于案边翻阅卷宗的少年面色冷峻,指间翻飞的倒不像贪官的罪证,反像是一柄柄割人性命的利刃。

“大人,多少歇会儿吧。”高简小心翼翼推过去一碗热汤,打趣着劝道,“你看你,这铁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啊?”

魏珩没有理他,只问了句,“先帝年间,西洋进贡的几只八宝金簪查的如何了?”

“哦,”高简立刻清了清嗓子,对答如流,“都查清楚了,当年这八宝金簪实在罕贵,一支是赐给了国公夫人,现已入陵陪葬。另外两支呢,一支给了颇受倚重的魏侯,还有一支就赏给新任参政的段阁老了。”

“这段阁老,反正宠妻如命,估计金簪一到手就献给自家夫人去了吧。哎听说啊,这段阁老还曾钟情一民间医女呢。”

一提起秘闻轶事,高简就来了劲,压低了声音直说得滔滔不绝,“不过离奇的是,这医女后来忽然就失踪了。据说也是个悬壶济世的奇女子,好像当年江南爆出大疫,她还出了不少力呢。”

魏珩面色微变,手中的笔杆当即顿住了。

“现在可不都传么,如今这藏在金屋里的七夫人啊,其实就是从前那位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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