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口漂亮崽崽+番外(89)

作者:明月满枝 阅读记录

卫昭一天都没见人影,到了傍晚才回来。

他伤刚刚好就奔波,人都瘦了一整圈,脸颊上的肉都没了,五官显得越发凌厉。

他匆匆走过,长袍翻飞。

婢女小厮忙停步,眼神不敢乱瞟,只盯着地面瞧,等了好一会儿,瞧不见卫昭人影,众人才呼出口气:“你们闻到了吗?”

“闻到了闻到了,”有位婢女捂住嘴:“好大的血味!”

周围的人苦着脸,有人说:“我有位兄弟在西街做生意,我听说咱们将军在那里杀了好些人呐。”

“什么人啊。”

“据说是些流民汉子,组织起来要杀了州牧,被人发现了,全都藏着西街呢,将军领着兵过去,当场全杀了......”

卫昭将外裳脱了,吩咐平安:“扔了。”

平安应了声,抱着染血的外袍往外走,迎面碰上了清辞,刚想避开。清辞已经瞧见了,问他:“这是将军的衣裳?”

平安道:“是。”

袍子被胡乱揉作一团,上面遍布血点。靠近,血味直涌进鼻子里。

清辞的心一沉,快步走进屋里。卫昭正站在床边脱里衣,一只袖子脱下,露出染血的臂膀。

“你,你怎么伤到的?”清辞急步上前,轻轻碰着他完好的下臂。抬起头,眼泪已经心疼得快要流出来了,她仔细看着臂膀上的伤口,细长的小道,有血涓涓外流,瞧着就疼极了:“怎么不包扎了再回来!”

卫昭嘿嘿笑了声:“阿姐别担心,我一点都不疼!”

他话刚落,清辞就锤了他的小臂下,气道:“别笑了,怎么不疼?这都流血了,你才刚好呀。”

她让人去请郎中,将他的伤口包扎好。见血不往外流了,才安心。

卫昭就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人,说新茂河沉了一只大鼎,州牧派人去捞。路过西街时,突然出来一群人要杀他,我替他挡了一箭,不过不碍事的,你别担心。”

清辞不解道:“鼎?”

卫昭就道:“不过是人胡说的,州牧身边多着些江湖术士呢,他以为自己有天命,说不准是他自己派人往外传的。”他笑了声,“他若有天命,那可真成笑话了。”

清辞不解:“你既也不喜他,那咱们就走吧。左右现在手里有了钱,去哪里都成的......”

卫昭仗着自己受了伤便无法无天,身子一歪就倒在清辞肩膀上,眨着眼睛看她:“不成的,他身边好东西多。我还能捞着好些,有许多珍宝呢,我要来送给阿姐好不好?”

清辞刚要训他,却见他抱着胳膊哎呦哎呦地叫起来,清辞忙起身,怕他乱动撕裂伤口,急得去抓他。

卫昭却在这时突然抬头,额头直接碰到她的额头。眼神亮的仿佛在里面燃了一把烈火,他没移开,视线往下看看,轻声道:“阿姐,我是真的疼,你给我吹吹?”

作者有话要说:卫昭:州牧好不好咱不管,只想捞好东西

第53章

卫昭被清辞赶了出去, 门哐当一声从他面前关上,他愣了好一会儿,没恼反倒是笑了。

平安正在门外等着他, 不由问道:“大爷将您赶出来, 您怎么反倒笑呢!”

卫昭道:“她一没骂我二没打我, 我为什么不能笑?”他想起阿姐涨红了脸, 一幅想打他又无从下手的模样,笑得越发欢快:“不过她要是打我, 我也笑。”

这就是傻话了, 平安更不懂了:“将军,您别怪属下多嘴, 您总是围着大爷转, 难不成真像旁人说得那样,您对大爷......”他没继续说下去, 两根食指对到一起。

卫昭虽不明白平安所做的动作, 但他听懂了他的话。脸瞬间就红了:“他们要是那样说, 就随着说去吧。”

平安恍然大悟, 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样。卫昭迈着大步,三下两回头进了自己的屋。

卫昭想的是, 阿姐虽然拒了他, 但她并不厌恶自己。反倒待自己还像从前, 并没有因为他先前的告白疏远。

让他既惆怅又庆幸。

左右阿姐身边除了他也不会有旁人。这样想着, 他便没了那时的失落。

****

清辞恨不得立马搬离卫昭的院子。

她去府里其他地方瞧,不是住了人就是还没打扫出, 根本没法住人。

她催了催,下人就开始诉苦:“大爷,您就别为难咱们了, 府里头好些事忙活,这些院子本就空几年了,且不说打扫起来费工夫,就算是打扫干净了,这些柱子都坏掉了,光是修整就要费上好些功夫。”

清辞这才作罢,只能继续回卫昭院里住。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在府里晃荡了好久才回去。

卫昭迎面走来,露出不安的神色:“阿姐你去哪里了,大早上的,我一醒来就不见你的人!”

清辞躲开:“你又不是小孩,离了大人还不成了?”

卫昭被她这句话堵得胸口直颤,他是最恨年龄比她小了,让她可算是有了借口,每每都将他当成小孩子:“我今年已经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

清辞哦了声,转过身不再理会他的执念。

卫昭怕说多了,惹得清辞彻底不理自己,就将话题转移:“后日州牧去郊外祭祀,我也随在左右。”

清辞诧异:“因为那鼎?捞出来了?”

卫昭点点头:“捞出来了,据说是上古帝王祭天用的鼎,”他不以为意:“搞得神兮兮的。”

清辞又问了他几句,若有所思道:“既然说是上古帝王用的鼎,落到兖州,也不该是他用。”

如今梁帝还在,各州虽然势力分明,却也并未公然与梁帝叫嚣。只暗自招兵买马,壮大势力。

卫昭扯扯嘴角,眼底神色淡漠嘲弄:“谁管他的事,爱怎么做怎么做。”

卫昭一幅混不在乎的模样,清辞本想伸手点点他额头,却发觉他人已经比自己还要高许多,索性将手放下:“你还在他手底,怎么能什么也不关心呢,只要你在兖州一天,无论他做什么,你跟州牧就是一条绳子上的。”

卫昭仍是笑笑,主动将腰弯下,拿起清辞的手在他的额头上碰了几下,仍旧是那副混不在意的模样:“我有法子保全咱们,阿姐别担心,只安心过你的日子就成。”

****

兖州从古至今一直是安分守己的,或者说,因为兖州牧手底下没有勇猛的将士,所以才使得兖州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处于下风,因此便斗得少了。

让人误以为兖州是个安定的好去处。

兖州牧郭威先是得了卫昭这员猛将,使得兖州在与张恩的那一战中脱颖而出,势力大增。虽然后来偷袭青州不成,没能将临阳拿下,却也攻下了桐城。

这几站,且不说兖州势力能不能跟青州、徐州抗衡,却先让兖州牧心底大快。

近来又发生一件大事。

有人在城外的河里发现了一樽大鼎。捞上才发现,鼎身刻着“天命神授”四个大字。州牧当场大喜,决定在郊外举行祭祀。

当日清辞被李绰拉着去了阳春。

李绰抱怨道:“约你一趟也太不容易了,你住的那府,看得比牢房还严实,我去过几次,还没进门就被赶走了,我好歹也是郎中令的公子啊!”

清辞连忙道歉,到了门口不进去,扒着门框:“我不进,又是这地方,你若喜欢就自己进去。”

李绰抓着她的手掰开,将她往里拖:“别呀,今天是芳哥最后一场戏,去听听嘛。”

清辞问他:“最后一场?他为何不唱了?”

李绰混不在意:“从良了呀,我就说你那将军府跟牢笼似的,什么消息你也不知道,这芳哥跟一个姑娘好上了,我听说那姑娘为他赎了身,要长长久久在一处呢......”

清辞睁圆了眼睛,被震惊到了:“芳哥他、他不是喜欢男人嘛!”

李绰还是笑她什么也不懂:“准是那姑娘有钱。”

芳哥长得俊,唱得也好,在阳春的地位极高。他这一宣布今日是最后一场,来得人特别多。连二楼都满了人,许是因为要从良了,唱的戏也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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