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王爷又病了(21)

作者:过河泣 阅读记录

“肖大人年事已高......”太上皇见他听得进赵敛进言,神色稍有缓和。

殿中的户部尚书会意,立即出列,震声回道:“为皇上、为太上皇分忧,是微臣之幸;为黎民、为百姓解难,是微臣之责。微臣愿往北都协助杨大人救济灾民,恳请皇上、太上皇恩准!”

“准奏。”

将赈灾事宜安排妥当,太上皇摆摆手,示意退朝。

“阿敛!”

才走出金銮殿,阮朝青跟上来,一手搭在赵敛肩上。不等赵敛回他,云骁也来到近旁,走在阮朝青身侧。

赵敛随阮朝青的目光往后看,只见镇北王正跟在一个小太监身后离开,看来是太上皇单独传召——难怪云骁敢刚下朝就来找阮朝青。

“云小将军找我作甚?”

云骁挠头笑笑,看了阮朝青一眼,扭捏道:“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单独聊聊。”

随即望向赵敛,询问道:“王爷方便吗?”

赵敛并未看云骁,直勾勾望着阮朝青,见阮朝青也望着他,显然是征询他意见的意思,遂朝两人拱拱手,转身往宫门走去。

“阿敛你等我一起回去!”阮朝青朝赵敛背影喊了一声,这才跟云骁走到一旁说话。

赵敛却没回他,剑眉轻蹙,顾自离开。

只是没走多远,一个小太监追上来了。

“陛下请王爷去东宫用早膳。”

东宫。

“去小厨房看看早膳可准备好了?”韩茹君在东宫的荷塘边散步,见已经到了下朝的时候,差人去催膳。

催膳的宫人方才离开,一个小太监急步小跑过来。

“皇后娘娘,皇上让奴才来传话,齐王殿下一同来东宫用早膳。”

“知道了。”韩茹君转头吩咐贴身宫女,“你知道齐王殿下的口味,吩咐下去,再添几道早食。”

宫女应声离开,韩茹君也朝殿内走去。刚在桌边坐定,正正好看见桌上摆着的松香百合糕。

“快把百合糕撤下去……”

“把什么撤下去?”宫人来不及动作,赵宿竟是领着赵敛大踏步进来了。

韩茹君被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笑道:“百合糕凉了,臣妾着人重新做。”

“皇上来了怎么不通传一声?”韩茹君嗔怪一声,上前亲自给赵宿取下披风。一旁候着的宫女有替赵敛解披风的,有去小厨房传膳的。

“皇弟爱吃,是该重新做。”赵宿抻抻衣袖,坐到餐桌旁,像是话家常一般,“孤记得小时候南征王给皇弟做过,只不过恰好孤生了病,母后便把百合糕给孤吃了。”

闻言,韩茹君不着痕迹地瞥赵敛一眼,见他唇边还是挂着温润的弧度,才坐到赵宿身边,掩唇轻笑,“皇上和王爷感情好,南征王待王爷也是极好的。”

“是了,”赵宿接过宫女递来的热毛巾,随意擦擦手后随手丢进铜盆里,溅起一圈水渍,“皇弟是南征王的眼珠子,南征王平日里随性惯了,唯有对着皇弟才能正经几分。”

听赵宿话中的意思,大约是方才在金銮殿上看见阮朝青的小动作了,只是不等赵敛为阮朝青开脱,赵宿又开始忆往昔。

“皇后是不知道,皇弟也跟南征王亲得很,当年若不是母后开口,孤恐怕还吃不上一口百合糕。”

说完,赵宿朗声一阵笑,似乎想起当年的趣事很是开怀。韩茹君不知如何回了,只用手帕掩着唇,遮去丹唇边的僵硬,作出笑模样。

“皇兄言重了。”赵敛随着赵宿轻笑,随后作惭愧状,“臣弟当时年纪小,贪嘴,南征王再三叮嘱臣弟要和皇兄一起吃,臣弟舍不得,倒是叫皇兄皇嫂笑话了。”

“你呀,打小就嘴精!”赵宿望着赵敛低头的样子,话音一转,俨然是一位友善的兄长。

韩茹君趁机道:“皇上,可该传膳了?仔细别饿着皇弟,瞧皇弟这脸色白得,该饿坏了。”

赵宿大笑一声,一挥衣袖,端着精致早食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很快为三人布好菜。

早膳用到一半,赵宿仿佛福至心灵一般,突然打趣一句:“皇弟跟南征王这般亲近,若是南征王成家了该如何是好啊?”

赵敛筷子一顿,又听赵宿对韩茹君说话。

“皇后改日请云老夫人入宫说说话——朕可是听云骁说了,他心仪南征王已久,正打算择日请人上门说媒呢!”

韩茹君面上的笑意险些挂不住,为赵宿布了一道菜,这才接茬道:“云小将军这......镇北王恐怕不同意吧?”

“南征王同意不就行了?”云崇武向来斗不过阮朝青的。

后来赵宿又说了什么赵敛想不起来了,只是走到宫门口,看见阮朝青倚在城墙上等他时,嘴唇嗫嚅许久,他好像问:

“阮朝青,你到底会不会和我成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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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长命百岁

“青哥,我可以嫁给你吗?”

“阮朝青,你到底会不会和我成亲?”

他看到阮朝青呆住了,拘谨又慌张的站着,这一幕似乎和来香酒馆那天重合了。

“王、王爷千岁!”

直到面前的人诚惶诚恐地跪下,赵敛才发现他看错了,面前的人只是个偷懒的士兵罢了。

赵敛自嘲地笑笑,他当真是魔怔了,竟连阮朝青都能认错。

士兵惶惑不安地跪着,额头后背都是冷汗,生怕齐王发落了他。

“可看见南征王了?”

“回王爷,南征王和于都尉一道离开了。”

赵敛朝等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一脚踩在矮凳上,朝车夫道:“去京郊大营。”

车夫一扬马鞭,向城门口而去。

马车行到离京郊大营不远处,一阵昂扬的马蹄声响起,不消片刻渐渐减弱。

等马车转过岔路口,坐在车辕上的宴俊朝里面禀告道:“王爷,前面是南征王和云小将军。”

闻言,赵敛怔了一下,掀开车帘往前面看去。

今日有个好天气,阳光打在残雪上,马蹄踩在阳光上,起落间带起纷纷雪花。

阮朝青和云骁骑术了得,打马快奔,一个比一个肆意,一个比一个张扬。

忽然好像云骁扬声说了什么,阮朝青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乘着北风,尽数飘到后方,同意气的背影一道,刻在人心上。只是施刀的师傅好像并不熟练,拿捏不好轻重,弄得人心里细细密密地发疼。

等二人二马消失在官道上,残雪变得更加斑驳,嵌着深刻的马蹄印。

一阵冷风灌进马车,寒意袭身,赵敛放下车帘。

昏暗的马车内莫名静得吓人,车夫斥马和挥鞭的声音时不时响起,碾碎在车轮的辘辘声响中,似乎将这一方空间与外界割裂了。

良久,赵敛叫停了马车。

“罢了,回府吧。”

笨重的马车是赶不上飞奔的骏马的。

——就像昨日追不上今日。

是夜,齐王府书房。

“王爷歇歇眼吧,夜深了。”素兰挑了挑灯芯,见赵敛按按眼睑,忍不住开口劝道。

赵敛抬眸,一眼瞧见素兰目中的担忧。

将书搁在案上,再抬头,只觉屋里空荡荡的,就连往日总有动静的窗,也没有一丝响动。

“明日把药续上吧。”

搁下一句话,赵敛起身,往卧房行去。

素兰心下微微诧异,赶忙跟上,“王爷不是说停几日,等和南征王看了花灯再续吗?”

“不必了。”赵敛脚步不停,没有丝毫停顿。

这话说得素兰更疑惑了。

闻太医新开的药方烈,赵敛喝完之后十分不适,夜里也睡不安稳。自年初一从南征王府回来,赵敛就让暂且断了,等元宵和阮朝青看完灯会再续上。

如今元宵也没到,不知怎的,赵敛竟是改了主意。

不过今日王爷兴致不高,即使不解,素兰也没多问,默默跟着去卧房,服侍人更衣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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