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妹(105)

作者:藤鹿山 阅读记录

珑月奋力反抗,手指揪着那颗不算茂盛的草儿,不一会儿就给她揪成了一颗秃草。

她气的哭了:“呜呜呜呜......怎么就不成了?!”

天边云霞半坠,天意渐晚。

郗珣并未回她的话,只用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看着她,

仿佛她不肯起来,他也不走。

过了许久,珑月被下沉的夕阳刺的半阖起眼眸,她擦干眼泪微微仰头,看着自己身侧不过一寸距离的阿兄。

他置身于璀璨金辉中,静静立着,连那张深邃立挺的眉眼也被渡上了柔光,整个人显得庄严圣洁,柔和清隽。

珑月气息急促见忽然恍然起来——

就是眼前这个人呐,他那般的爱干净,当年却将满身泥泞自己捡了回来。

不然,她只怕早就饿死了......

她的阿娘甚至不知她死在何处,她的常家阿兄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

甚至,她的一辈子,只有短暂的三岁。

她......她也见不到这般美丽的苍穹,这般有意思的人间,这般漂亮的叫她心生喜爱的阿兄——

许久暗戳戳的惦记,委屈与执念,终归叫她生出了勇气来。

珑月眼看左右无人,顾不得又流出来的眼泪,忽的由坐转跪,抬起下巴。

残阳将近,将四处照的斑驳陆离。

在这个拥有璀璨夕霞,光丽美妙的日子里。

她像是一头初识情爱的小兽,以一种寻常人不可思议的角度与蛮横,跌跌撞撞吻上了他的唇。

吻上了她世间独一无二,再没有谁能越过的阿兄——

作者有话说:

在珑月与郗珣的世界里,如果郗珣没有捡到她,小姑娘一辈子也只能活到三四岁...呜呜呜,今晚晚了些,是因为我写后半段时候边哭边码字。抱歉了

第60章 喜欢

郗珣意志坚定, 人生至今从没为情爱所惑的时候。

二十六载的清心寡欲,直到那个小姑娘忽的蛮横的亲吻了上来。

她温热饱满唇瓣,头一回亲吻旁人的唇瓣, 不甚熟练的跌跌撞撞。

夹杂着泪水的涩意,落在他唇上。

眼前光晕被她单薄的发髻遮盖, 秋风轻拂着, 她额边发鬓柔软的发丝打着飘儿,被风吹来他的脖上, 面颊。

那发丝像是蛊虫一般,沿着他的背脊四处蔓延。

使得他想撕碎那叫他难受的皮囊, 释放出真实的魂魄来, 他想将她困入自己的臂弯,咬上她若即若离的唇瓣, 混着二人的血与肉, 迷离下去。

仿佛世上的所有的情人都天生会做的, 他的掌控制不住的抵上了她的后腰与细颈,沿着少女那条玲珑的曲线,灼热起来。

他觉得,抚摸着她还远远地不够。

郗珣微阖双眸,那双深邃的眸中渐渐泛起了□□与疯狂。

小姑娘不知危险, 神魂无措的主动钻入他的怀里。

投怀送抱——

这便是兄长与妹佚䅿妹的区别。

他是兄长, 许多事他想做,却不敢也不能做, 只能披着温润的皮囊, 装作清心寡欲的兄长模样。

可是妹妹呢?

她就可以肆意妄为, 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想亲他就亲他, 想用纤细的手臂紧紧搂着他, 就搂紧了他。

将头埋入兄长坚硬厚实的胸膛,将眼泪全都擦去兄长衣襟上。

小姑娘呜咽的啼哭,小心翼翼却又蛮横。

“呜呜呜呜,珑月不想嫁给别人,珑月就只想嫁给阿兄!”

难以启齿的话,小姑娘往日再是胆大妄为,也是羞愧加害怕。

她抽泣不停,听着兄长胸前血脉跳动,只垂头闭着眼,不敢再去看他。

随着她的话,郗珣搂着她腰肢的手臂僵硬,他的气息从冷清变得炽热深重,沿着珑月的发鬓涌入,被那双抵着她腰间细颈的掌,更是紧迫,灼热。

郗珣微阖一双含情眼,以自己如刀削般的下颌轻轻抵靠在她发顶,他嗓间中溢出一串浑厚的低笑。

过了会儿,他缓缓拾起小姑娘的脸颊,使她抬头,看着他。

“......珑月。”

珑月的呜咽声停不下来,如何也不敢睁开眼。

她只觉得自己死定了,这种难以启齿的话说出口,日后还要如何面对阿兄?阿兄如果不喜欢自己,会不会从此厌恶上自己?

觉得她是个心思丑恶的坏姑娘?

小姑娘一双纤长卷翘的睫羽不停颤抖,将上面挂着的潮湿泪痕抖落,又漫上新的泪珠。

她听兄长声音清冷,严肃的问她:“你这般大的胆子,对兄长亲抱,如今却不敢睁开眼?”

珑月喉间发涩,她喃喃道:“阿兄若是不喜欢珑月也不要紧,珑月就离阿兄远远的,阿兄别讨厌我就是......”

若是不喜欢她,她就离得远远的,再不叫他寻到,日后他娶妻生子去,她都不再掺和。

郗珣以指腹慢慢擦拭着小姑娘的泪痕,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总见不得她哭,纵使她提出再多蛮横无理的需求,只要她哀求,他总会答应。

郗珣抿唇,睫羽轻颤,终是开口道:“为兄没有不喜欢。”

一说出来,他才松了紧绷的情绪,原来承认、开口也不难。

惊喜错愕许久,珑月才敢慢慢睁开双眸,便落入眼前人离自己格外近的幽深瞳孔里。

阿兄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模样,她满眼泪痕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英挺俊美的轮廓柔和了下了,视线里除了她再没有旁人。

“兄长怎会不喜欢珑月......再喜欢不过。”

郗珣幽幽俯身,在小姑娘双眸圆瞪呆滞之时,冰凉的唇触碰上她光洁的前额。

点到即止的给了她一个青涩的吻。

.

他亲手养大的小孩儿。

他怎会不喜欢?

少年时总盼着拯救世间疾恶,后厌恶世间一切。

他唯独只喜欢她了。

......

而此时的另一边。

常府,藕绡馆——

以往这里风景是常府独树一帜,往那西厢房临窗而去,外便是一览无余的池林婉转,湖上簌簌飘着落叶。

有一丛府上大姑娘独爱的木兰,如今时节,有多洁白花瓣洒落在甬道小径上。

今日院中却是一副冷冷清清。

织珠为帘,兰室飘香。

常令婉躺在横榻上,面容青白交错,憔悴的厉害。

常令婉姣好光洁的皮下透着一股子青灰,昨日下午到今日,也足足一整日时间了,一整日未吃饭,腹中早已空空,饿的几乎吐酸水却也只能喝些汤水。

她仍是动不了嘴,连与人轻声说话时也疼的发颤。

一张嘴,两排牙都酸痛的紧,血腥味不断。

昨夜便想寻疾医来瞧,偏偏昨日老夫人从李氏院里出panpan来后便说是身子不舒坦,疾医都往老夫人屋中去守着了。

常令婉担忧着祖母的身子,派人问了几遭。她总不能叫疾医离了老夫人来给自己瞧,传往府中各处去白白叫她落了个不孝的罪名。

这般她便是一整日待在院子里,值到傍晚时候,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才回来。

朝她汇报起今晨起,府上的大事小事。

“府君至孝,为官这么些年今日还是头一回告假未去的,天一亮就去老夫人院子里侍疾去了。老夫人院里的静嬷嬷偷偷与奴婢说,老夫人今早当着府君的面便命婢女唤大夫人来她院子里侍疾,可大夫人一整日没来,只叫少夫人来,推脱说自己不舒坦。府君是一整日黑着一张脸,也不知谁得罪了他。老夫人院里如今人倒是多,二房夫人,两位少夫人都在一旁守着......老夫人不知说了什么两句话不对母子竟吵了起来,老夫人嘴里骂骂咧咧骂着夫人,骂六姑娘呢!连府君都一道儿骂了。”

......

常府上的奴婢们昨日傍晚便听闻大夫人院里闹的事,听说是连府上府君、大少爷也去了,听说老夫人气的险些背过气去了。

都猜测恐怕是为了六姑娘责罚大姑娘的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归根究底也只是姐妹间失了分寸的事,如何会劳烦到府上所有的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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