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妹(126)

作者:藤鹿山 阅读记录

她破涕为笑,愁眉苦脸也不见了。

“那我就不怕了,我担忧了许久......”

珑月伸手挽住郗珣的肩颈,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闻着兄长领间的幽香,“那......日后还是要偷偷的,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啦。”

珑月蜷缩着身子坐在郗珣腿上,郗珣以额抵靠着她圆滚滚的前额,两人这般仿佛连体婴一般,怎么看怎么不舒坦的姿势。

可实则,只有当事人知晓,再舒坦不过了.......

听着外边风儿的声音,闻着兄长的味道,珑月舒服的快要喟叹出声。

低沉的酥麻麻的声音落在她耳际。

“被人发现了也无妨。”

“兄长与珑月行三书六礼,结为夫妻,可好?”

珑月听了心中纵然欢喜,可她也不是傻子,愁眉苦脸又慢吞吞道:“......我阿爹阿娘可能不想那么早......他们、可能会有些不同意......”

何止是不同意?只怕常岱常祯会暴跳如雷,李氏会痛哭流涕。

郗珣也是颇为棘手此事。

最快的法子便是请一道圣旨懿旨,可这实乃下下之策,与常府撕破脸皮无所谓......可难不成叫小姑娘夹在其中为难?

不到万不得已,还须先礼后兵。

珑月见兄长眼神深幽,以为他害怕了,想了想珑月便信誓旦旦的道:“阿兄放心,若是他们不同意,我就与阿兄私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一生

天气渐寒, 朝中愈发杂乱无章。

临近年关,许多奏折纷涌而入。

水患、饥荒、天寒,更是有无数州府上折子追在梁帝屁股后头哭着喊穷。

便是连近来一直太平, 百姓休养生息的北境也不安分起来。

盖因西羌老王病重,其属意的大王子临危监国。奈何年轻力盛却没能耐压住身下人, 几个王叔各个手握实权不服管教, 一个两个带着兵马企图自立为政。

西羌如今的势力分为两派,一派以大王子为首的旧王庭, 另一派便是以那几个老王叔为首,更是主张朝着羯人称臣的新王庭。

如今天气日渐严寒, 若西羌同羯人联合, 只怕北境会有动静。

郗珣传信回去命朔北加强戒备,自己则是叫来了谢鉴叮嘱起他上京之事, 开始分批交予下去京城暗桩。

上京开春必有大动乱, 谢鉴此时来接手再好不过, 郗珣也是时候早些安排旁事。

......

天气睛阳,苍穹一片澄净如洗,艳阳普照。

今年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来的颇为壮观。

珑月在上京之中见到的第一场雪,碧蓝苍穹间,不断有雪花绒毛一般四处飘落而下。

她迫不及待跑去园子里, 额间的发被风撩起, 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她欢笑着伸着手去接雪。

小姑娘穿着一身石榴红瑞锦袄裙, 李氏仍然怕冻着她, 命人给她往外头套上夹袄, 狐皮大斗篷, 足足将珑月套成了一个走路都不灵活的胖妞儿才罢休。

李氏院子里这些时日也热闹的紧。

常老太太自大姑娘那事之后, 不像以往每日里叫儿孙媳妇儿们过去请安伺候。

不用去老太太房内伺候,几房夫人也不是刻薄的性子,府上媳妇儿们日子难免松快许多。

常府如今不忙着婚丧嫁娶,入了冬人懒了骨头,几房女眷总往李氏院子里来逛。

李氏是府中主母,她住的院子定是比旁处要宽敞明堂的。

临窗四下烧上几炉热烘烘的炭火,再往炭炉上煮着茶,温着汤羹,糕枣。

女眷们隔着花窗瞧着窗外稀稀落雪,不怕冷的都跑去抱厦打叶子牌下棋去了,人多总归是热闹的。

炕上坐着的各房夫人们都怕冷,一个个不愿往屋外头去,隔着窗见到六姑娘在外头跟几个小堂弟玩雪追鹦鹉的模样,一个个都怕的打摆子。

李氏朝着珑月招手:“在外玩了许久,快些进来陪娘和婶娘说说话,说一会儿就放你出去。”

珑月才不呢,她知晓自己一进来李氏就怕她着凉不给她出去了,是以跑的更远了。

二房夫人的嫡亲媳妇儿也排行第二,府里便称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与李鸾这个大房里的大少夫人同一年前后脚入门,两个小媳妇儿感情相处的好,此时两个年轻的媳妇儿也不嫌弃冷在抱厦里打着叶子牌。

二少夫人见到珑月在屋外玩,便也眼热的跑出去一遭,结果冻的她一个激灵,她连忙上去摸了把珑月的手。

珑月笑如银铃,“二嫂你的手好凉啊!”

“唉,可叫人逮住你了!”

二少夫人趁着给她摸手的功夫将小姑娘夹着一同入内室暖和来。

珑月被抓近内室,接过婢女奉来的胡桃茶,不由得仰头喝了起来。

才一口下去就蹙眉,珑月皱起眉头:“这是放了多少香?怎么除了胡桃,还能喝出一股子的胡椒味?”

胡椒价格堪比黄金,世家大族彰显气派富贵,莫说是饮食,便是茶水也喜好往里头添置胡椒,珑月却是喝不惯的。

后一步进门的李鸾正由着丫鬟们褪下披风,扭头笑道:“那不是叫你品味道的,是叫你冬日里暖和身子的呢。”

珑月搁下胡椒茶,去用一旁的清茶漱口,“我才不要暖和身子,我一点儿都不冷。”

她可是朔州的姑娘,怎么会怕冷?

二少夫人听这话,与内室的长辈们迎合起来:“这话可真不假,六堂妹在外头玩了大半个时辰,手都暖烘烘同火炉一样呢,比我的都热乎。”

李鸾道:“是是是,六妹妹手软和,哪像你的手竹竿子一样能存的住几分热乎?”

二少夫人白李鸾一眼:“可不是?都道是软和的手才有福,我这柴手干巴巴的没福气,怪不得连方才捉牌都一连输给了大嫂!大嫂如今嘲笑我呢!”

李鸾听闻含笑,“你是先前赢得几盘都忘了不成?你这人怎么的只记得自己输不记得自己赢的?真要是缺银子我要管二叔问问,是不是不给你银钱花呢?”

两人这番举动倒是叫房里女眷们捧腹大笑,连其他房夫人都打趣:“大嫂二嫂,你们房里这几个丫头啊都别急着嫁,还有的养呢,在跟前多养几年也好,叫我们也跟着看个趣儿。”

这话叫两个新媳妇儿不由得红了脸。

可这份欢愉未曾持续多久,珑月便眼见着女眷们又聊起前朝政务来。

李氏垂眼看着茶盏,眉眼浅淡,“三叔要被外派了,说是升迁其实不过是仓促补缺,去郡县做个文职也没什么实权,不过如今这档口倒也并非是祸事。三弟媳去的早,八哥儿十一哥儿也才十来岁出头,定然是要叫三弟带着跟去任上的。开春后如何说不准,依着他大哥的意思是趁着三房外放,干脆叫府上先分家,将该是你们几房的先分了去,年底他再亲自与你们说,先叫我同你们透个底儿。”

分家并非小事。

常老太爷去世前财产田庄已私下分下,如今分的不过是公中这些年赚的银两,可这也不少了,少说几万两银钱的事儿。

且旁的不论,老太太还活着哪儿能分家?

女眷们听闻,面上皆是升起了几分慌乱之色,二夫人颇为担忧:“可是朝廷出了什么事儿?”

大伯时任户部尚书,消息自然比旁处灵通的多,且还叮嘱李氏提前告知她们的,绝非小事。

“听说赈灾一事出了大岔子饿死了许多人,连钦差也死在了任上。朝廷估摸着是想着临近年关便没往四处做声,只叫当地府兵去镇压却不肯给钱,府兵如今要自掏腰包谁乐意?如今是连管都不管的,如此下去只怕是要大乱了。”李氏攒眉道。

常府的夫人们也非目不识丁之人,皆是世家贵女出身,消息直觉总是灵通的。

珑月的小叔母便忧心忡忡接道:“我也听我父亲传来的信中说,许多州府粮食都涨价了,说是白米面如今都不好买,有银子也没处花,书信中要我提醒咱们府上过年多备些粮食,开几处粮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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