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56)

作者:风吹起游鱼 阅读记录

等走到了床头,他将施玉儿扶起,柔声道:“喝水。”

施玉儿没有力气拒绝,没有力气说话,她唯一能做的反抗便是不做出任何的回应。

可是下一刻,沈临川俊美的面庞忽然在她眼前放大,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温水便渡入她的唇中,她的脑子好似迟钝,愣愣的看着他的眸中倒影出自己的影子来。

两唇之间相贴,沈临川仿佛是在吻她。

施玉儿挣扎起来,却被按住不能动弹,直到一碗水喂完,她才有得以喘息的机会。

“你……”她只吐出一个字便咳嗽不已,只能靠在沈临川的肩上轻咳着,眼尾泛红,险些落泪。

沈临川轻拍着她的后背,淡声道:“要喝水。”

施玉儿此时恨极了他,她原先以为此人是个老实人,却没想到他有如此蔫坏的一面。

“我不用你管!”

她的声音很哑,却偏还秉着一分倔强,非得将自己坚持的事情进行到底。

“饿吗?”

不等她回答,沈临川便自顾走出,半响后,他端着一碗饭菜入屋,坐在床头,舀起一勺饭递到施玉儿的唇边,沉声道:“张嘴。”

施玉儿怕他还如方才一般来一遭,只能轻启唇将勺子上的饭菜咽下,菜已经有些咸且软,不知道是热了多少次。

“谁做的饭?”

见她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沈临川微颤了一下睫,答道:“王嫂子做的。”

施玉儿不想问他,也不想去担心他,他饿不饿,吃不吃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待到饭闭,她又饮了一杯茶水,沈临川才满意离开,将碗端到厨房。

院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此时天色已黑,不知会有谁会过来。

施玉儿听见沈临川去开门,然后二人在檐下交谈。

赵沪得到沈临川的示意,大声说道:“沈夫子,明日便会有学生过来,三个学生,皆方启蒙,您看着教,束脩一个月三两银子,一人一两,您看可还妥当?”

“都可。”听见屋内的动静,沈临川点头,然后对他微微启唇,示意他晚上再来。

施玉儿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好奇的不行,等到沈临川再进来,却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等了半宿,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教学生,我怎么不知道?”

知晓她要问,沈临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然后将自己早就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你忧心家里生计,我自然要与你分担,前几日你去买菜时,恰故人来访,我便托他替我寻几个学生,好赚些束脩,能为你排忧。”

施玉儿一滞,目光落到自己的指尖上,赌气一般的开口,“我和你不是真的夫妻,你帮我分担什么?我才不要你帮我分担。”

作者有话说:

俩人关系飞速发展啦

渡一次水是不是就能亲一口,哇哦原来是这样!

可是女鹅生病我也心疼啦,没事没事,总算俩人不再冷战了

妹妹《小逃妻》的文案改了一下,变成了超级无敌甜宠文,梗不变,应该只会修文案了。

我是个文案废物,我承认,球球大家看一眼点个收藏啦~

第三十六章

寒风尖啸, 窗缝中漫出细细的水珠,一阵一阵儿的风敲打着木门。

暖黄的烛火微微细颤着,照亮屋中二人的轮廓。

施玉儿没有听见沈临川的回话, 她低低地哼了一声,心中颇不自在, 她喝药后发了许多汗, 此时身子有些黏腻,于是便想掀被下床, 可就在被子掀开的那一瞬,寒意瞬间便如针一般刺了进肌肤来, 她又忙缩回去。

察觉到她的动静, 沈临川将手上的药瓶放下,并不抬头, 问道:“可要洗漱?”

施玉儿虽还在恼他, 但此时若是不洗漱, 难受的只有她自己。

“洗,”她的眸光微颤,手指搅着被子,有些羞耻地说道:“但我身上没劲儿,烧不了水。”

一阵阵热意从四肢百骸中漫出, 她的小衣早已经湿透, 牢牢地贴在身上,额发之上满是细汗, 好似有一团火在她身子里烧。

“我已经将水烧上了, ”闻言, 沈临川站起身来往衣柜的方向摸索着走去, 他的背脊挺直, 修长的指尖在柜门上寻找着铜环的位置,“我替你拿衣,然后将水端来给你洗漱。”

“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施玉儿冷哼一声,想起来他那日说的话,再看他此时对自己关切的模样,不禁讽道:“我可不会记你的恩情,你何必如此待我,倒不如让我病死,莫非是担心我死了找不到另一个给你做饭的人?”

沈临川微微敛眸,一只手将宽袖挽起,一只手找着衣裳,并不答话,只是心口有些微微发堵。

二人的衣裳是分开放的,沈临川摸了一会儿也分不清哪件是她的哪件是自己的,只能微微转身问道:“你的衣裳放在哪里,我替你拿出来。”

“最左边上面那格,”施玉儿顿了一下,强忍住脑中的晕眩与身子的乏力,扶住床头想要下床,“我自己拿。”

“我来拿。”

只可惜沈临川话还未落地,便听见施玉儿摔在了地上发出的动静。

他无奈,只能走到她的身前,不顾她的挣扎,微微弯腰将她抱起,然后将她抱到衣柜前,道:“你拿。”

施玉儿的确是逞强,她紧咬着唇,也不看他,伸手找出自己的里衣和小衣,然后低声道:“放我下来,我不要在房里洗。”

她的身子被沈临川稳稳当当的抱在怀里,腰间的手臂传来暖意以及男子紧实的手臂紧贴着她的软肉,有些硌得慌。

闻言,沈临川也不直接否决她的话,而是说道:“若是你能走路,便自己走去厨房,若是不能,就等我将水端来房里再清洗。”

施玉儿要洗头还要擦身子,在屋内定然要弄得到处是水,不知道何时才能干净,而且厨房暖和,将门一关便没有风吹进来,不比此屋,处处灌风。

“那你将我放下来,我自己走过去。”

见她执意坚持,沈临川也拧眉不语,将她放在桌旁,自己则坐回原位继续摆弄那个药盒。

施玉儿暗暗地瞪了他一眼,看了那药盒子一眼,然后自己扶着墙壁一步三抖地挪到了厨房,她冻的浑身发颤,一进厨房后便忙不迭将门关进。

一直到将锅里的水打出来,泡进浴盆中后她才觉得好些。

水烧的滚烫,烫的浑身发痒,施玉儿用皂子在身上细细地清洗着,今日实在是在床上躺太久了,她浑身筋骨都睡的松软没什么力气。

或许是洗的时间有些久的缘故,就在她起身准备穿衣时忽然感觉有些头晕,于是下意识想要伸手扶灶台,却不料扶空,又跌进了浴桶之中。

这个浴桶不深,只有她小腿高,但她摔进去的动静却不小,药水的木瓢砸在浴桶边缘,发出‘哐当’的响声。

施玉儿摔得头晕眼花,还呛了两口水,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下一刻,厨房门被猛地推开,一大股凛冽的寒风涌进,她惊呼了一声,然后便见着沈临川从门外冲进来往她的方向快步走来。

她并未将浴桶拖到角落,而是就在灶口旁,故而沈临川进来还没走两步便踩到地上的木瓢,也‘扑通’一声摔进了桶内。

施玉儿被压的眼泪直流,她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胸前,后背紧贴着浴桶边缘,怒声道:“你进来做什么?”

沈临川大抵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他想扶着浴桶边缘起身,却触到一手滑腻,鼻尖满是皂子的清香,施玉儿的湿发沾在他的衣裳,他的衣裳尽数湿透。

二人之间几乎紧贴着,沈临川在起身的过程中碰到了施玉儿的肩和腿,他纵使不是有心,但却依旧被这春色迷了眼,只能踉跄着去将门合上,然后贴在门后背过身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不敢抬头。

施玉儿心头憋着一口气,此时头也不晕了,面上气的涨红,草草将身子擦干后便将衣裳裹起,冷声质问他道:“我在洗漱,你如此贸然地闯进,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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