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夺娇(124)

作者:在酒 阅读记录

近来曹煜携同户部督办税收一事,虽身体不佳,却从未称病,李贤当他是为朝政心力交瘁,赏他大红赐服,一时可谓风头无两。

隔三差五便有官员设宴奉他为上宾,他酒肉不忌,荤素两相宜,微醺上头听舞乐戛然而止,睁眼见厢房里只剩一个穿着清凉赤足朝他走来的花娘。

朱红抹胸外仅有一条披帛,两条腿轮廓修长,在绸裤下若隐若现。

曹煜按按太阳穴,环视周遭,“其他人呢?”

“爹还管他们做什么?吃饱饭当然都各自找乐子去了。”

曹煜眼下醺红,轻轻嗤笑,掀眼皮瞧她,丹凤眼流转万般情致,“找乐子,你也是来和我找乐子的?”

“何止呢。”

“你叫什么?”

花娘侧身跪坐下去,将头枕在曹煜膝上,“回爹的话,奴叫午儿,”

“午儿。”曹煜长吸气,伸手勾来一只酒斝,“陪我喝酒。”

午儿正欲拿起酒杯,细长的颈突如其来遭人一把扼住,那青筋突现的手捏开她下颌,迫使她仰头饮酒。

酒斝几乎满着,辛辣的酒液哗啦啦泼洒在她脸上,午儿整张脸孔都涨红,等曹煜将那酒斝丢开,方得空喘息。

她支着两条胳膊在地上,深呼吸后竟笑起来,趴上曹煜膝头,仰起湿哒哒的脸瞧他。

“原来爹喜欢这么玩。这下听我的,来行酒令如何?我输了除一件衣裳,你输了什么也不必做。”

曹煜见她没有落荒而逃,眄视向她,她越发不遗余力将他讨好。他当真与她玩了几局,见她要除最后一件,曹煜拿银箸将她掀开的披帛挑回去,起身步履蹒跚地出了厢房。

第二日他派人给这午儿送来白银五十两,抬举她做了花魁,却再也没有去过。

也是这天,南下打探的人带回消息,高静雪的确回了杭州娘家。

如果方沁没有北上,那她会不会跟着高静雪去到浙江?

这厢纸醉金迷浑浑噩噩,那厢南直隶城楼下,一男一女扮做农户跟随进城卖菜的老人回到了京城。

他二人隐姓埋名,一路跋山涉水重回南直隶,沿途已对京中现况了解透彻,李贤稳坐金銮殿,曹煜成了内阁辅臣,而方家发配辽东,顾家幽禁京中。

头戴粗布巾的小妇人将脸抛高,瞧那身高腿长的庄稼汉,“连三爷,您接下来什么打算?”

顾梦连伤病不能算痊愈,但后遗症已经显现,他右手失去握力,只得重新锻炼自己将左手变为惯用手。

“丹筝姑娘,多谢你路上照顾,顾家我回不去但也要报个平安,之后我便会去辽东与沁儿完婚。”

“她一定还在等我。”

各地税收于五月末陆续进京,按理是桩大石落地的好事,却惹李贤震怒。

浙江以盛云书院为首的一帮人反对实行赋税新法,仍照往年旧律交税,粮食是粮食,织物是织物。

查点过后折成白银分文不少,愈发使人生气。

正当曹煜头疼万分,又要借酒浇愁之际,在王书愚处得到个消息。

今日晌午有个村妇鬼鬼祟祟去到安远侯府,留下字条后便离开,约莫过去一刻钟,姚恭人推门而出四下寻人,之后警惕心起很快便又回到府门内。

曹煜捎带酒气,咳嗽两声,“村妇?”

王书愚也习惯了他这段时间的消沉,替他将桌面酒斝扶起,“一个村妇如何会往安远侯府去?算算时日,顾梦连若没死,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先头顾梦连已死的消息散布出去后,曹煜便在安远侯府附近安插了人手,撒下大网,只等可疑人物出现。

只可惜,早前李贤不愿再为寻找顾梦连下落浪费兵力,并不插手甚至根本不过问曹煜的这些安排。

这人抓是不抓,抓不抓得到,与李贤而言,没有所谓。

王书愚道:“我已经派人跟踪那村妇,没准顺藤摸瓜立刻就能将顾梦连抓捕归案。”

“慢。”曹煜头疼欲裂,手掌敲敲太阳穴,自椅背直起身,“先不要轻举妄动,再等等安远侯府这边的动静。”

他是对的,当晚安远侯府驶出一架马车,直奔城郊,曹煜派人跟随,来在一间荒废多年的林中木屋。

曹煜都能猜到顾梦连会对安远侯和姚恭人说些什么豪言壮语,无非是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家里人不必为他担心,他马上动身辽东,去找他未婚妻子再续前缘。

可惜,顾梦连去不了辽东,也无法和方沁重温旧梦。

即将要和方沁再见的人,分明是他,曹煜。

五更天的时候,安远侯府的马车下了山,木屋里的人并未即刻动身,十来个外雇的打手一拥而入,擒获伤势未愈的顾梦连和一个大呼小叫哭爹喊娘的女子,自称是方沁身边的贴身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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