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夺娇(52)

作者:在酒 阅读记录

方沁猛地一怔,威胁的话她料到曹煜会说,却不想他是装也不装了,只得端过瓷碗在手上,?一勺汤到他嘴边,“喝吧,喝完了我们好好谈。”

汤勺一来一往,他眼珠子始终将她粘着,方沁后脊起了层薄汗,一勺喂得比一勺快,只想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

曹煜忽问:“您突然待我这么好,是因为愧疚?”

“不,不不。”方沁慌了慌,将还剩半碗的参汤放下,“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愧疚?”

这是真话,她来也只是担心顾梦连的前途。其实那日曹煜所做已经淡了,她未必恨他,只是不想见他。

曹煜问:“那您何苦屈尊来探望呢?”

她闭了闭眼,耐着性子与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煜哥儿,这次你的确伤得重,可我听说官府已经定案,你也拿不出其他证据,你要真因为一点怀疑把事情从头到尾闹出来,我猜想结局也是你落个身败名裂,你看,你才进工部,能力还不得施展,那样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曹煜唇角噙着点笑,“小祖宗替我想得周到。”

“那你…”

“我不说。”

“当真?”

“真。”

“可你方才……”

“从进门起就只有您在说话,我只喝了碗汤而已。”

方沁无言以对,目光游离接连点了四五个头,“好,那就好。那天的事我不再计较,也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哪知他话音带笑地问:“那天的事,您就此不再计较,真的真的不再计较?”

方沁点头,正色道:“煜哥儿,你该庆幸,而不是反问我。”

曹煜蓦地发笑,牵扯到了伤处,发出两声痛嚎,方沁手足无措,手在空中比划,不落在他身上,“…怎么了?要帮你叫大夫吗?”

腕子忽地一紧,让曹煜猛然掣住,栽进他怀里,他以那只包扎着的断手紧扣方沁后颈,指端用力摩挲她的月牙红记,一下下,比烙铁滚烫,比啃咬折磨。

“可我却想,若你能计较一辈子才好。”

他在她耳边细细嚼一句话,喉音隐忍而爆发,“不如你让他现在来杀了我,你去告诉他,说我又对你做了什么,让他再来砍了我的手,别再给我留活路。”

方沁目光所及只有他身后那只软枕,前胸贴着他的,心跳咚咚,浑身汗毛直立。

曹煜倏忽松开了手,轻松一笑,清雅温文,“别当真,我很怕他,小祖宗千万别去告状,我马上就要去北平了,没准再也不回来了呢?”

方沁眼光发直,定定站了三个弹指的功夫,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转身跌跌撞撞拔腿就走。

见到顾梦连是在五日后,她已缓过来了,听闻后罩房那位也能下床走动,心情可算松快一些,借年前采买与顾梦连聚首,多日积攒的情绪成了兜头盖脸的一句埋怨。

“连哥哥,你好糊涂!为着报复他,是真不将自己的前程当回事了?”

曹煜挨打后的种种顾梦连必然有所耳闻,何况其中一个地痞挨了刀子,回来找他多要了几十两,说指头没剁下来,但狠狠痛打了一顿,定叫他生不如死。

“我本意是吓唬他,没成想那帮青皮将他打成这样,反而坏事。”

方沁攥着顾梦连腰侧衣带,竹筒倒豆的倾诉,“你答应我,别再替我出头了,抓着这件事不放永远也没个了结,就此作罢吧,我不想再听到他的消息。”

想起那日他在耳边说过的话,劝说道:“你打他这一次,他怕是得恨上一辈子。”

“他恨我,我还怕他不成?”

顾梦连不必要告诉方沁自己本意是剁根手指,也明白她的埋怨是出自担心,她这几日定然心有戚戚,终日不得安眠,遂拉过她抱在怀中,“事情都过去了,两边我都会叫人盯着,往后家里大事都与你商量着来如何?一定不再叫你烦忧。”

方沁得他安抚,连日来的委屈都在一刻爆发,搂着他哭了许久。

之后又无事发生地过了五天,曹煜搬出方府,拖着病体北上就任。临行到老夫人和方沁屋里辞别,方沁称受凉不见,听门外荃哥儿和他的曹先生依依惜别。

“曹先生,您在路上可千万保重身体,那帮打劫你的人真乃败类也,定有报应等着。”

“我倒不信这个,若真有那么灵验,只怕人人自危,在寺庙外头的功德箱前日日大排长队。”

“先生说的有理,那我也不信这个了。”

方沁推窗泼出半盏凉茶,连声咳嗽。

*

过了个年,似乎一切都在变好,此后真如顾梦连所说,方沁不再因为此事烦忧,甚至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周芸婚期定在两年后出孝,可高静雪却急着替她裁制喜服,方沁跟着高静雪学刺绣,她也想绣自己的喜服,再不济就绣自己的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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