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114)
好难受。
聂让握紧刀,在陨铁冰冷里找到一点温度。
就在他想背过身去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晁行脸上带着未退的笑意,见到阴影里那个熟悉可怖的身形,顶着对方的煞气,大起胆子:“主人叫你。”
聂让进屋,看见座上人放下手中小册子,也不说话,就看他,眼角弯成窗外月,额间白玉更胜雪,一点眉珠殊丽勾人,只是耳根很罕见地点了霞。
“阿让。”她清咳了一声,“你过来。”
第55章
◎古人的智慧◎
“阿让。你过来。”
聂让上前, 这才看见,桌案边多了两只匣子。
是宇文昭罗说要进献于她的宝物。
他只是扫过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走到姜瑶面前跪下。
“抬起头, 我看不见你的眼睛。”
“是。”
他跪在她身前的小踏上,抬头, 九尺的身高让半身探出软塌。姜瑶能看见那双夺目却杂着一点酸涩的黑玉眼瞳。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中册页放在匣子旁边, 慢悠悠:“我给了晁行一项事务, 日后他去替我管着白豸山庄里的事务。”
墨石眼瞳微颤一下, 好像有什么藏起的坏心思被人忽然地揭开,曝露在日光下无所遁形。
“知道你不喜欢他。”姜瑶笑起来,“所以你看, 我不是赶人走了吗?”
晁行本在楚少季手下做事,算账本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此人胆小便不易起贪念,让他去管白豸山庄的账也算物尽其用。
而且,她决定好好宠一下阿让。
“知道昭罗公主白日里和我说了什么吗?”
聂让驯顺低下头:“不知。”
他如此老实,姜瑶都有些不忍心用她说的那些方法, 沉默片刻后, 还是打开了那只匣子,坏心眼地道:
“来,看一眼。”
他应声侧目看去, 愣住。
是一套白绫带子与一全红绳,都拿药煮了,带着点香。另一只匣子里,是一排大小不一的象牙器, 身上还刻着繁美的花纹……
聂让幼时街头流落, 后来进暗卫营出过各种各样的任务。目标行事时可不会察觉避忌他, 这些东西他见过类似的,见得麻木,也知道是怎么用。
可还是不禁愕然了。
见过归见过,他实在无法将主人和那些人联系。
坚毅的脸颊飞起红霞,聂让下意识退半步,想告辞,却听见她拖长声音嗔怪:
“好你个聂让,明知道这些,竟然不报。”
“……”
看不出他对些玩意有半分新奇不解,姜瑶脑子一转便明白,缓慢拾起那套象牙器。
“本宫倒是很好奇。”
素白的手拂在牙器淡黄的器身上,太过淫靡,聂让不敢看下去,极难为情地别过眼。
“谁叫你移开眼睛了?”
姜瑶轻嗤,屈指扣住他的下颔:“看着我。”
本该应是,但这个真的应不了。
白黄交接的颜色,太有冲击力。
“总归。”
她另一只手拿起匣子里的红绳,清咳一声:“你既知道,那就好办多了。”
……
“自己来吧。”她勾起一抹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稍稍侧了头,呵气如兰,“好不好?”
“……”
半晌,他没吭声。
于是她又问:“好不好?”
又一阵沉默后,聂让终于解下横刀,颤着伸出双手,接过她手中的红绳。
生着刀茧的指尖将自己的行衣腰封利落扯开放在一边,露出结实精壮、满是伤痕的上身。
暗卫绳法可没教过人要如何自缚,其他位置还好,唯有手腕的地方聂让试了许久,却不得要领。
最终只能抬首看着她,眼眶里微微地湿润了,略有迷蒙,显然被这一身药绳困得难耐。
“主人…”
姜瑶闷闷笑起来,新奇之余心情极好:“怎么结?”
实在听话。
她好喜欢。
她照着他深哑的声线说出的方法,打上一个漂亮的结,熄了烛火,在他额角轻柔地落了个吻。
“暧,别怕啊。”她弯着眼角,将他按在软塌上。
……
绒枕上主人常用的花间露熏香和屋内的龙脑香杂在一起,她鲜少用茉莉或桂花的头油,那浅淡的水仙香泽,让人头晕目眩。
柔软清冷的手拿起白绫往下移,摸了摸他因为要紧牙而绷紧的侧脸:“放轻松些。”
灯下人卷发散如瀑,面色通红如云霞,似传闻中的暗夜下的蛟人,勃发的肌肉中,有一种极具力量的健美,饶是姜瑶也一时迷了心智,心里暗想。
——或许,昭罗这个朋友,可以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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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婢子们换了两趟水,第一次被叫进帐中时,春桃抬眼,透过半遮半掩的罗帐缝隙,瞧了一眼塌上的月色春晖和地上散落的药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