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141)
姜瑶微微地勾唇。
她不太喜欢孩子,却很喜欢乖巧的小姑娘。
她小心从怀里取出一只香囊:“阿爹说,受礼当有来有回。如意略会一点女工,不知道…不知道殿下可否收下?”
姜瑶未答。
片刻没等到她回答,梁如意最终只好收了香囊,像失落:“是如意冒犯了,还请殿下恕罪。”
边上,昭罗啧啧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嫁到你长公主府去。”
“你这嘴,真是黑白不分。”
姜瑶笑骂一句,招了招手,春桃下了车,将绣品收着,又笑道:“梁小姐莫伤心,我家殿下可喜欢你了。”
说着,她还将一方令牌放到梁如意手中:“殿下还说了,欢迎你去长公主府上做客。”
梁如意闻言仰头,眼中若有光泽,向座上人报以一个偌大甜蜜的笑。
“多谢殿下!”
*
北周与南赵的交界处。
潞县,深夜,山峦之间,蝉声不鸣,月如钩。
车轮吱嘎转着,在车上,铁链束缚间,有一人浑身染血,被捆住双手双脚,缚在囚车之中。
押运元律的梅卫摸了摸胳膊,心中嘀咕这夏夜怎么如此森寒,面上却不敢多语。
站在队伍前的是梅卫的头目,亲自负责押运此次要人。
忽的,梅卫的首领听见一声响动,眼瞳一利,手中短箭疾射而出,没入丛林。
顿时,所有人抽刀戒备。
只见吱嘎一声凄厉的惨叫,前头两个梅卫静握长刀,一前一后,上前。
其中一人,从林间提出来一只灰身白耳的长毛兔,身上扎着他的短箭,已经断了气。
“首领,是只兔子。”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咱们走的小道,这么隐秘,不可能有人发现。”
“不可大意。”
梅卫统领拧了一下眉:“继续赶路,这里地处两山之间,不安全,还不到腹地,不要耽误。别忘了主人要活的元律,若有闪失,你我都得提头去见。”
“是!”梅卫点头。
梅卫应声,扬起鞭一打马,驾车便要走。
首领却忽的觉察不对,向方才提着兔子的梅卫:“另一个人呢?”
对方沉着脸,没有说话。
见状,电光火石见,首领心底点通了什么,几乎是下意识提刀向他斩去:“戒备——”
“铮——”
一只梭镖击在他的刀刃,生生将钢刀打歪三寸,避开了对方要害,以至于他后撤了三步,避开锋芒。
林间如鬼魅般冒出七八个青玄衣的死士,以面纱蒙面。
“是玄卫的人!有伏!”
刹那,寂静的林间刀光剑鸣。
月钩之下,有一卷曲低束长发、身量极高大的半异族人从前方走出,他手中是一枚梭镖,与方才击在梅卫首领长刀的那枚同制,另一只手提起一柄玄银陨铁寒刀,如一只鹰隼阴鸷地盯着面前的猎物。
“是聂让!”有人猜出他的身份,胆颤,“姜瑶竟然派他来了!”
梅卫持刀,冷下脸。
下一个呼吸间,对方却以一个可怕的速度三步冲到他面前,寒刀横扫,那如黑玉般的瞳孔不带一点生机,仿佛在看向一个死人。
他连忙提刀去挡,短兵相接,发出嗡得一声哀鸣。
狭路相逢,死士可不讲究单挑的君子之风,左右梅卫都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手持钢刀便向前。
谁想聂让冷笑,握紧陨铁刃,微微抬高,再借力。
重重劈下!
只听到钢刀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哀鸣,同时,火光四溅,将漆黑的夜映照得通亮,那柄刀断做两截。
他刀刃顺势一转,横扫,将左右上前想偷袭他的人,沿着头颅,斩下,登时乌珠破裂,血液溅在他身上。
——一击毙命。
“陨铁。”
首领扔掉断剑,后退三步,“削铁如泥,诚不欺我。姜瑶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天外陨铁,数百年未必能有一块能做到削铁如泥的天材,这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却被用来给一个死士打了武器。
起码,对于长武帝宇文执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强悍的力量逼得首领虎口发麻,心中苦笑。
上一次燕京,他的手脚筋受损,若不是受到极好医治,眼下不可能还有这样的气力。
——还真让人嫉妒的恩宠。
聂让掸了掸身上溅到血液,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红,微微皱眉,似乎在庆幸什么一般,松了口气。
他将刀上的鲜血甩去,微眯起眼:“你敢直呼我主人的名讳?”
他脸色极其不虞,那道残留的血迹更衬得他整个人如同修罗鬼。
“首领!”
玄卫的人,还是习惯唤聂让从前的称谓。
之前提着兔子的梅卫以钢刀劈开囚车:“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