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183)
哪怕军心不稳,也必须要回防,否则燕京危急,再无退路。
一边下官看了看穆元吉的脸色,试探着道:“大右弼,听言那个聂让攻城之后,并未杀降,只是取了城中粮草,不似传言中那样嗜杀无情。”
“休要胡言乱语!”穆元吉啪得一声拍案而起,“军阵在前,再乱军心者杀无赦!”
“报——”就在此事,脸上染血的斥候急忙奔来,“聂让带兵已临幽州!卑职拼死冲破封锁,请大右弼素作决断!”
当下,满座哗然。
“怎么这么快!”
“他崤函行军完全不用修整的吗?”
“军粮辎重…坏了坏了!如果他们是急行军,确实不需要太多的辎重,恐怕聂让带的兵力比之前估计得还要多!”
方才的副官一下子跪了下来:“下官只是为了大右弼考虑。长公主日前在,陛下久而不归,群龙无首,实在不是个办法,下官斗胆一眼,许是,许是陛下弃了我大周也不定。他毕竟是汉妃所……”
“妄议陛下,罪上加罪!”穆元吉也不拦着下面人吵嚷,只是站起身,冷冷挥手,“来人,拖下去,直接斩了!”
左右侍卫上前架着人就硬是拖了出去,,寒白一条黄黄白白的痕迹。
“大右弼饶命——”
在场嘶声一片,人群登然寂静,只是有诸鬼魅心念浮动,似在策划别的什么。
“诸位。”
穆元往下凝视仅剩的周臣。
这些留下的人中确实有忠臣,可又有被那个该死的玄卫收买,两头下注,更多的人只是避无可避,只求忠于最后的胜者。
无论如何,先帝交于他的基业,绝不可毁于一旦。
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人头滚滚落地。
“守城。”穆元吉落下决定,反倒是静下来,一代老臣,不怒自威,“我族人哪怕战死,也绝不对投降。若有谁敢再议,下场便同此贼!”
起码,先拖住了。
退一步说,就算燕京城破,只要此女身死,南赵一直被她打压的各地藩王世族必有大乱,彼时鲜卑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这些临场倒戈的人,决不介意在反一次水。
“昨日有报来,前线姜瑶也去了战场,正面与陛下亲卫相迎,只要拖住一时,聂让必定回防。”
终于,有周臣上前:“下官斗胆一问大右弼,若聂让入主燕京,借岐山天险,汾河之水,崤函行军近二十万众,可否能据山为王,自立天下?”
“能。”他不避。
对峙人紧接道:“既如此,此般滔天大功,泼天富贵,聂让又为何要回防?”
倒是有朝臣称:“流言称聂让与南赵长公主关系不菲,我倒觉得这聂让并非背信弃义之人。”
“流言?觉得?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事物上可笑至极!”
见在场又有开始吵嚷的趋势,穆元吉伸手揉了揉额头,倒是有些理解宇文执,自先皇死后,这些人党争日益严重,干系错综复杂,每个人都为着自己的出路思量,嘴上却口口声声为了鲜卑大周。
穆元吉:“姜瑶身死则天下大乱,就算他聂让想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南赵的其他藩王亦当有所动作,那时聂让就该知道,谁先到燕京,谁就是众矢之的,等得及陛下归来。”
“可是姜瑶是这样好杀的?”
瞧瞧,真火烧到眉毛,才切实得考虑起问题。
他嗤笑声:“实不相瞒,前线有报姜瑶向东北方向行,该方向远离武安主军,她所带的剩余残兵仅有数万,足矣。”
“向东北?”下官懵了,“这可属实?”
武安军驻西向陇州,东北则是方历战火的荒地,她往这个方向走,等同自寻死路。
“万一有诈当如何?”果然有人严肃。
“境况急迫,此为陛下私谍,梅花卫所报。”
于是再无人说话。
毕竟尽管规模不如玄卫大,但在玄卫掐死诸多信息通道的情况下,梅卫已是当下最信得过的情报。
境况紧急,不信也得信了。
*
穆元吉确实拖住了聂让,姜瑶这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战鼓震天动地,斥候来回穿梭。
姜瑶骑马在末梢,由众卫队所护,大纛高举,长公主摄政,代行皇权,上绣的自然也是四爪莽龙。
“殿下,将军!先锋覆灭!”
“右军退守。”
“殿下,将军!有奇兵从右侧入!”
“队形被冲散了!”
宇文执所率亲军一路向东南方向行,直到在平原尽头的荒漠处遭遇姜瑶,平原视野开阔,哪怕相隔数百里,她甚至都能见得到对方的指南车。
人数差距实在太大,尽管长公主亲临军心大振,武安军负隅顽抗了好一阵子,不是每一场战争都能以少胜多,且今地势平坦一览无遗,简直完全不给赵羽任何发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