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69)

作者:卧星听雨声 阅读记录

素手掀开帷幕,姜瑶看着远去的建康, 逼仄的街坊,高耸的朱墙, 像极一座华贵的囚牢。

姜瑶假借了楚少季夫人,也就是她舅母侄女的身份,将驶离这座她生长了二十余年的地方。

没有不舍,也没有激动, 只是觉得异常平静。

属于死亡的, 可怕的平静。

听着车轮汩汩,她忽的有些困了。

松木的车厢里起了炭火,温度不算低, 可姜瑶退了斗篷还是微凉,更觉得少了什么,掀开窗,大大方方叫了聂让。

“阿让。”

死士还是熟悉的玄青劲装行衣, 袖口扎起, 简洁干脆, 他持剑在和侍卫站在一起,负责姜瑶车马周围的安全。

听她宣自己,聂让一步踏上了车,隔着青纱锦帷,投下一片阴影。

“在。”

“我困了。”

“……”他一愣,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蜷起指,“是。”

这话随行的侍卫也听得到,多是楚氏商号的人,平日行商见惯了市面,也并不为此感到惊异,那些守寡的夫人或是郡主出行,也很喜欢带面首,路上蜜里调油,给枯燥的路程平添些情趣。

不过,她们的男宠多眉眼清秀,鲜少有如此孔武有力的。

也算涨了见识。

为了方便行事,兼她早已过了留阁的年纪,姜瑶平日里梳着多为妇人的堕马髻,不怪他们误会。

“夫人这外甥女喜好真是独特。”

“这你就不知道了。京城里的贵夫人们就喜欢身子骨硬挺的,活好。你看像我这样的,要是也去自荐枕席,能不能得这位贵女喜欢,和这蛮子一样得个小官坐坐?”

“你可拉倒……快,快别说了。”旁边的人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车顶上,一双沉黑的眼静静看着他们,原来当事人还没进帐,森然寒意从心间升起。

在外,聂让不欲生事,只冷睨了他们一样,侧过头,进帘子。

“那到底是什么人,骇人的紧,瞧起来不像是寻常侍卫。”

“谁知道呢。”

楚少季富可敌国,自不会亏待了长公主。

车厢极大,家具齐全,不仅置了碳盆,还内设了精简典雅的软榻、书柜、桌案、梳妆台等家具。减震的伏兔很有效用,除了极大的颠簸会微震外,其他时候极稳。

桌案边是诸多活用具,再往深处是一只两掌大上了锁的箱子,里面齐整列着信章、几只锦囊细致裹好的钥匙与一面以布帛包起的碎镜。

车厢深处,狐绒的斗篷被随意地搭在榻边,塌上人换下胡服、着了宽衣,正懒懒地躺在榻上软枕,见帘上投下一层高大模糊的影子,单手撑着颔,笑道。

“杵在门口做什么?我叫你进来,可不是让你傻站着的。”

隔着内帘,他嗅得到很淡的桃木熏香。

心脏陡然怦怦跳了起来,非分的念头伴着艳丽的场景一闪而过。

聂让咬了咬舌尖,忙着压摄心神。

车厢虽宽,但并不高,是楚少季转为姜瑶制的,对于聂让的身形来说,甚至不够他站直身体。

“进来,服侍本宫小憩。”

“是。”

他低头闭着眼上前,摸了一下她塌边手炉的温度,连着脚炉一起替她换了两只新的,又将塌上的软褥和锦被也摊好了,小心掖住她下颔。

可是还没等他替她叠好那件斗篷,掖好的锦被便被掀开,他身体一僵,下意识闭了眼,姜瑶仍挑眉看他。

“怎么做事的?”

“……”他心脏跳了一拍,也不问为什么,只小心道,“奴有错。”

他听着她微顿,而后叹了口气:“把眼睛睁开,外衣脱了,站过来。”

踯躅片刻,聂让才缓缓睁开眼,玄冥色的衣物被叠得齐整,只着素净的里衣,她的斗篷也被他收拾起来,只是一个落在地板,一个落在塌上。

最终他跪坐软塌下的地板上,低下头。

姜瑶坐起身,将被褥盖在他身上,又手勾住他的腰,拉着他和自己一起躺在塌上。

将脸贴在他僵硬又滚热的胸口,鼻翼间是熟悉且淡的皂角香,若有若无的阴冷都被隔在外,总算没那么难捱,喟叹一声。

“下次叫你进来,这样便好。”

软塌并不像公主府的八步床般宽阔,容姜瑶一人十分轻松,可再加一个体型健硕高大的聂让,就有些勉强了。

他躺在在外侧,近乎无措地双手环住她的腰,掌腹垫在她和车厢将触的位置,微凉的鼻息喷在脆弱的脖颈,让全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他又想起那日,他最后以口舌侍候过主人,她抓着他的发端,让……

不…不能想。

太冒犯了。

脸颊迅速飘红,所幸车内外的温差太高,一时间叫人辨不出这红晕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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