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94)

作者:卧星听雨声 阅读记录

聂让手伤方愈,不能长时间持弓,只拿了箭矢,投掷射出。

姜瑶着烈火胡服,取了玉长弓,捻起一只白羽箭,半拉如月,骤然脱手,疾矢如电,却脱了靶,射下一束榆叶梅。

她皱了一下眉,终归是太长时间没碰过箭,手艺生疏不少。

凝神,再拉,离靶心又偏半寸。

再拉,手腕微地脱力,肩臂肌理稍痛,要松时,那弦末端及时被一只手结结实实挽着,半人高的弓在他手里似玩具般,未叫她玉臂拉伤。

姜瑶向他一笑:“你且替我撑着!”

她瞄准了,松手,他也跟着松手。

总算正没了靶心。

她心底叹气,射箭不如骑马,忘了便难再捡起,须得重新再练。

聂让小声安慰:“主人准头是对的,只是少力。”

……

楚少季来射圃时,见到的便是这二人合力开一弓的场景,他看出姜瑶唇畔笑意真实,先是忧心许久的心放下来,而后短促地皱了一下眉,上前,作笑。

“看来小幺儿确实好了。”

“舅父!”姜瑶闻言,将玉带弓给下人,回首莞尔。

她眉宇间先前一直淤积的郁色散开,楚少季知晓她心情不错,信中所言为实,先后托付给他,那困扰了楚氏数十年的寒毒,总算消了。

他心中万千感慨,只道自己终有颜去见地上的阿姊,蓦地长叹一声,与姜瑶重重一礼。

下人识趣地离去,姜瑶却抓着聂让的手不让他藏起,给他做了口型。

——‘不许退。’

她还有关于他的事要同这位舅父说。

楚少季见他们眉来眼去,板着脸却对聂让:“恁的没有眼色?我与殿下有话要说,还不离去?”

“舅父。”

姜瑶向他:“我信得过此人,正如我信得过舅父。”

楚少季失语半晌,最终从怀中将一只锦囊取出,递给她:“私印与钥匙皆放于书房了,”

“多谢舅父操劳这一趟。”

“这倒是不用,胶州本就是丝路起点,哪儿有什么操不操劳的。”他又多看了聂让一眼,皱眉。

姜瑶见状:“舅父先前赞许过此人武艺,今儿频频看他,莫不是想将他要去到手下做事?”

“哦?你舍得给?”

楚少季捻着胡须,压低声音:“来的路上,我可听闻,你宠幸一个小奴,日夜都带着,从不离身,当真是满城风雨。”

他说的轻巧,但市上说什么污言秽语的都有,什么长公主荒淫无度、什么明明未嫁却不守女道,原本几乎毫无破绽的长公主蓦地多了污点,当世闲人真有的说道。

哪怕未有主动打听,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楚少季不是迂腐的古板家长,若小幺儿真只是想私下养个面首,倒也无妨。

可是眼下这般不知分寸,却真叫人忧心起来。

聂让的手微微握紧。

妄论长公主,可诛,但哪怕诛了一个又一个,终归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舅父错了。”

姜瑶向他一笑,却将垂首的聂让带到面上,悠然:“不是宠幸,瑶欲使他做驸马。”

“他?”

楚少季吃了一大惊,侧目向身量高大在他们面前异样恭顺的聂让:“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死士。

大商之间,也都会养一些家奴做点不可放在明面上的事,楚少季当然了解死士是拿来做什么的。

藏匿暗处,替主人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若是不被曝光揭露,倒也能勉勉强强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可一旦叫人发现,必然得处死以堵住悠悠众口。

这些人生来便是做主人替死鬼的。

楚少季如看一件物品般打量起聂让,一万分地不赞成:“这京城多少青年才俊你不挑,你择他?”

哪怕是那北周的国主,都比他好太多了。

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究竟用了什么迷魂计,蛊了主子的心。

若是楚后尚在,此时自有她去教导姜瑶,他犯不着插手外甥女的家事,但长姐既然将孤女托付于他,他就必须得掺上一脚。

“可通读多少文史?”

答,不多。

“又可知音律、诗书、朝政关节?”

答曰,未知。

他行得都是杀人的勾当,让他调配药毒,运转机关,甚至遣兵夜袭,许极精通。

聂让垂眸。

他其实私下有…在学。

但聂让知道,那点东西,绝不配提上台面与日月争辉。

于是楚少季怒了:“一问三不知,谁给你的胆子,肖想一国之长公主?”

他回首:“小幺儿,舅父非是刻板之人,楚氏本也是草莽武将,不那般讲究。奈何门当户对这八个字,并不是单纯的家世联姻,更关乎两人未来。”

楚少季拎起他阿姊楚后的职责,认真教育:“年少者青睐英雄武功,乃人之常情,舅父能理解。可成婚终是大事,一年两年,有个新鲜劲的时候还好,日子长了,你真当还能和他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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