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番外(247)

作者:十里豆沙包 阅读记录

夏宁笑出一声,笑声清朗,虽女子嗓音本就轻柔,但言语透着一股豁达之意,她也学着江湖人的规矩,抱拳回道:“我姓夏,名湘娘。”

冯长沥又连忙道:“夏侠女!”

夏宁翘唇,也不再纠正他的叫法。

侠女啊。

她活了近二十年,如今换了个侠女的身份,倒也不错。

冯家新丧,冯长沥即便承下了兖南乡这一重担,但身为人子,也仍有他的孝要尽,被人喊走了。

景拓扔了手中的枯枝,眼梢含笑的看她:“竟看不出来,姑娘如此向往江湖?”

夏宁敛起脸上的笑意,平声回复:“竟也看不出来,先生如此擅长布局谋划?”

两人对视,眼底神情各异。

景拓温文尔雅,儒雅为他的容貌添了几分气质绰约,“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夏侠女。”

最后三字,眼中涌起笑意重叠。

像是刻意揶揄她。

夏宁自嘲的笑了声,目光不去看他,昂起头,只注视着天上的一轮皎月,“我自以为逃出了牢笼,逃到了北方,已得到了自己追求的自由,可有些时候,又会生出一种错觉——”

她敛下视线,分外安静的直视着景拓:“自己仍是旁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景拓的笑容愈发温柔,声音更似春风拂面,“怎会。”

夏宁哼笑了身,视线一瞥,不经意透出一缕风情。

在孤冷的兖南深夜,艳丽的直逼人心。

让人想要彻底占有。

景拓眼中神色微变,嗓音温和着道:“夜深了,姑娘体寒,还是早些休息为好,今晚之后,怕是再也没有今夜如此安宁的夜晚了。”

“好。”夏宁应下,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若夜里睡不着,那就背脉案、草药论,明日得闲时,我还要考问你。”在门口时,景拓又停下,转身看她。

夏宁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冷不防听见这一句,有些发蒙的看他。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竟然还给她布置功课?

景拓略一挑眉,温声问道:“姑娘不会是在想,如此时局之下,景先生还让背那些枯燥的医书罢?”

夏宁嘴角抽了一下,攒起假笑:“先生都是为了学生好,学生怎敢如此想。”

景拓点头,对她的回答甚是满意:“为医者,能救人性命能得人尊重,但这份尊重的前提源自于医者的自律、谦逊、刻苦、勤奋。不论何时,医者都不能忘了温故而知新,记住了么。”

“先生教诲,学生必定牢记在心。”夏宁躬身答道。

语气比方才真挚许多。

景拓先一步离开。

夏宁这才直起腰身,吐出胸中的浊气。

景拓此人诡谲、算计深沉,但在教授她医术之事上,却是尽心尽力,毫无藏私,但冲这一点,夏宁愿意恭恭敬敬称他一声景先生。

离开县衙后,外面街上的伤亡者已被抬走,只是地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即便兖南乡的风沙再大,也吹不干净残留在地上的血腥气。

浓郁的让人作呕。

她用帕子掩唇口鼻,快速往客栈走去。

本以为这一夜刀光血影,梦里会噩梦连连,却没想到这一夜好眠。

兖南乡人一夜无人敢入睡。

夜间突袭,南延军杀人如麻,除了愤怒,也生出了惧意。

紧接着传来了冯县令的死讯,尚未来得及消化恐惧的情绪,悲痛又涌上,时局特殊,他们不敢大声哭送,只在县衙门外,磕三个响头,也不敢久留,匆匆离开。

无人指挥。

但县衙门外却有条不紊。

沉默的人来来去去,面上除了悲伤之外,还蒙上了一层阴霾。

县令死了,他们今后……又会如何?

南延军突袭失败,八百里加急折子就往京城递了过去。

第三日早朝将好送至。

折子上写——

慰安使节抵达当晚,派出小队前往兖南乡,却遭兖南乡人出其不意偷袭,联合起来驱逐他们离开兖南乡,我方伤亡惨重!

朝野上下一片震惊。

兖南乡区区一个靠着商队起来的商人之乡,竟敢谋杀南延将士!

渊帝更是拍案震怒:“兖南乡隶属哪个州府?!兖南乡全民皆兵?!这又是个什么样的说法?!朕还顾惜他们大灾过后不易,派了慰安使节过去!但他们竟敢连朕的将士都敢杀了?!”

一顿怒吼质问,满朝无人敢答。

兖南乡全民皆兵?

但南延的国策可是重文抑武啊!

这兖南乡究竟要做什么?

朝堂之上没有个论证清楚,但南延军被兖南乡重创这一消息,却飞快传遍了京城。

京城议论纷纷。

近些年来,南延战事不断,但皆是对外,且多胜少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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