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番外(517)
她偏头,不愿让他的唇落下。
眉间轻蹙着。
男人察觉到她眉间的情绪,轻笑一声,笑声沉沉,吻顺势落在她的耳廓。
纠缠才方开始。
食髓知味。
满帐情欲涌动,男女之事,在言,在行。
云雨浅浅。
是估计着彼此,并未太过放肆。
毕竟身下的床板过于简陋,吱呀声深深浅浅,没一刻停过,到了后来,夏宁甚至被这吱吱呀呀的声音勾去了心思,忍不住笑了出来。
心思自然也就淡了下去。
她被人拥在胸前,肌肤紧贴,密不透风的。
虽屋子里的漏风,可被褥下的身子交叠处却生出一层层薄汗。
本以为她习惯了独眠,两人相拥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却不曾想到毫无不适,困倦自然而然就涌了上来。
身后的呼吸声,成了最令人心安、催眠的声响。
在她眼睑合上的瞬间,屋外远远出来马蹄声,混在疾风声中,逐渐靠近。
夏宁松弛下的眼皮立刻掀起,撑着胳膊就打算起身时,却被耶律肃压住,他掖了掖从她肩上滑落的被褥,视线垂下,安抚道:“我去看。”
她躺下,望着他起身,拎起衣衫一件件穿上的背影。
动作利落。
莫名的,夏宁的嘴角翘了翘,心中微暖,仿佛是被人仔细护着。
独自重建兖南乡这些时日之中,她遇到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好的坏的也有令人伤心的,身边虽有许多可信之人,但他们都称她一声‘夫人’‘娘子’——
她必须要站在他们面前。
可也有些时候,她也会感到一丝疲乏。
现在,有人能稍稍护在她的身前,知冷知暖……原来是这般感受。
她拉高了被褥,挡住自己愈发翘起的嘴角。
耶律肃转头,恰好看见她这一动作,他好不容易才冷下眸色又暖了起来,两步走到床边,屈起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笑什么。”
她的半张脸埋在被褥里,眼眸弯着,恰似一轮皎洁的新月,语气轻松:“笑您,辛苦。”
还带了分不曾多见的促狭。
耶律肃眼中的暖色变为无奈,“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她抬起头,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好好的缩回被子里,露出手掌朝外挥了挥,“快去快去~”
屋子里气氛恰好。
而屋外风大雪密。
在风雪之中,一匹黑色马出现在当值的侍卫视线之中。
侍卫从一旁避风的屋子里跑出来,待他看清来人是谁后,诧异道:“魏姑娘?你怎么来了?”
两人隔得有些远。
风声又大,雪花冷冷拍打的在他的脸颊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魏娣伏在马上,在侍卫出声后,她才马上翻身下来——与其说是翻身下马,还不如说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幸好地上的积雪已有厚厚一层,摔不疼人。
侍卫急忙跑近查看,“魏姑娘?!”
魏娣从雪地中抬起头,颧骨上、嘴角上都有青紫的伤痕。
她双手抓着侍卫的胳膊,大声求助道:“我师傅被地痞给缠上了!求你带我去见娘子!让娘子救救我师傅罢!”
侍卫愣了下,“谢大夫?谢大夫在茶州出什么事了?你先同我说说看。”他伸手把魏娣从雪地里扶起来,脸色有些为难道:“将军同夫人才进屋不久,我等不敢随意打扰——”
还有句话他不敢直接说。
他们耳力过人的,哪能听不粗屋子里传来一两声响动。
这会儿去叫门,换谁都没这个胆子啊!
魏娣的嘴唇冻的发紫,定定看了眼侍卫,用胳膊摸了把脸,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侍卫,越过他往夏宁的屋子跑去,“傅将军不会怪罪的——”
她跑的急,一头就冲了过去。
速度快到侍卫听清楚她的话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
夏宁刚才上台阶,紧闭的房门就从内被拉开了。
一席玄色银云底纹出现在魏娣的眼中,气势与她所认识的傅崇截然不同,魏娣来不及细想,“娘子救——”呼救声才喊三个字,她也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
她猛一下呆住。
眼前之人眼神凌厉骇人。
只一眼扫来,就已压得人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连话也说不利索,“将、将军……”
心中止不住大骂怎么不早和她说耶律将军啊!吓死她了!!!
耶律肃剑眉轻皱,视线落在她被雪染湿的匍匐的后背上,更对她的鲁莽感到厌恶,冷着声问道:“谢安出了什么事。”
魏娣的头抵在台阶之上,跪的反而心中安定了些,找回了几分心神,答道:“回、回将军,是有一孩童饥饿难耐偷入医馆误服了毒草,师傅没救下来,那孩童的父母是、是当地的无赖……反过来怪师傅害死了那孩子,我出来时他们已经把医馆砸了!还把师傅抓了,让、让我们……拿银子赎人……否则……否则就要了我师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