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娇+番外(38)

作者:华阙阙 阅读记录

他神情柔和了些,低声询问:“珠珠,她还好吗?”

“世子问得是哪方面?”翠丫木无表情,平平道,“若问身子,不大好的,娘子两只脚受伤了,得躺在床上休息,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稳,最近都得喝安胎药。若问心情,有夫人陪着她,不至于像之前自个待在院里郁郁寡欢,强颜欢笑。”

提到此,崔恪越是无地自容,孕妇忌讳情绪波动,他只顾生气,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平日里公务繁忙,更没能腾出多少空闲日子陪她。

崔恪喉头滚了滚,艰涩地道:“那让珠珠在岳父岳母家小住一段时日,我有空再去接她回来。”

“世子……”甄珠有些欲言又止,慢吞吞从匣底摸出一封书信,“这是娘子想亲自交给您的,不方便前来,让奴婢代为上呈。”

甄珠没什么学识,还会写信,崔恪心中有惊有喜,不管是谴责还是怒骂他都受了。

信封上无字,崔恪撕开封口,展信阅读。

入眼的“和离书”三个大字让他触目惊心,再观下文,无非是常见说辞。

“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

“既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只以求一别,各还本道”。

更有“愿郎君相离之后,选聘高门之女,举案齐眉,子嗣绵延”。

字体清丽小楷,想必是家人代写,唯有下方不规整的署名,能看出是甄珠的笔迹。

崔恪握着轻飘飘的纸张,如提千斤重石,他的身形颤抖了一下,很快又平稳站直,一字一顿,坚定拒绝:“我不同意!”

翠丫低眉敛首:“这是您的事了,奴婢不敢置喙。若娘子执意,我们家老爷会上疏朝廷,请圣上判决和离。”

甄渊作为一军统帅,守卫边土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爱女求个婚姻自由,还是不成问题,哪怕安国公府在朝势大。

崔恪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惨白,额头手心直沁冷汗,嘴唇张了又合,无力到什么话都说不出。

翠丫施了一礼,准备请辞,忽然想起什么,客气道:“世子婚前给的聘礼,娘子过几日会派人抬回贵府,珍宝钱物大多原封未动,个别衩环首饰用过有损,将折成现银一并归还。”

桥归桥,路归路,甄珠算得这样明白清楚,崔恪挥挥手,翠丫躬身退下。

待门合上,他握着被捏得皱巴巴的和离书,眼角一滴清泪落下。

崔恪连续两晚歇在书房,原先居住的寝室,满满都是甄珠的风格和味道,若是一个儿独眠,只怕睹物思人更甚。

白日里的公务崔恪不敢耽误,到了晚间面对一室空荡白壁,寂寞萧条,懊悔自恼。

他一直在想着,该用怎样合适的措辞,跟甄珠挽回解释。

这日,崔恪照常起早上值,崔府一大早来了位贵客,没先去拜会国公和夫人,绕了条小路溜到崔恪院中。

守门的小厮见表姑娘过来,忙迎到正厅,跑到书房通知郎君。

小婢奉上一盘点心,两盏温茶,崔恪与沈妙容相对而坐。

“表哥,申州一行,甚是辛苦。”沈妙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气氛,看得出,崔恪不仅黑了、瘦了,心情也不大好。

崔恪的确情绪不佳,这会儿没心思说一些你来我往的场面话,言简意赅提醒:“表妹有事,不妨直言,我待会还得去刑部上值。”

沈妙容试探问起:“我听姑母说,你和甄珠吵架了,她气得跑回娘家不肯回来,还想和离?”

提到此事,崔恪就烦躁,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方便告知什么原因吗?”沈妙容满脸正色,见崔恪迟疑良久,似有难言之隐,她主动表态,“若是因为甄珠私见徐陵,你们起了争执,那这事,我得向你们夫妻俩道歉。”

崔恪目露疑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沈妙容缓缓说出缘由:“甄珠是以我的名义约徐陵出来的,七夕姑母设赏荷小宴,我跟她坐近旁聊了几句。”

说到这儿,沈妙容有点支吾,“表哥,你也知道我从前对你……嗯……你们成婚之后,我对甄珠多少有点不服气吧,私下里就和她之前看上的那个徐陵在一起了。”

“那天我把这事告诉了她,甄珠的性子你也知道,从小受不得激,还不服输,估计她心中气不过,特地找徐陵出来问个明白。徐陵以前拒她几次,她可能为了更稳妥些,索性用了我的名义约人。”

崔恪听得叹了口气,直揉眉心。

怪不得甄珠婚后没提过徐陵,怎么忽然心血来潮与他私会,偏徐陵也变得拎不清,婚前明明无意,婚后还愿纠缠。

不对付的女人凑在一起,果真麻烦。

沈妙容颇感心虚地抿了一口茶,认真道:“我没有半分责怪甄珠的意思,反倒觉得对她有亏欠。因着此事,她被姑母关在府中抄了一个多月的书,抄没抄不重要,关键她怀着孕,一个人憋在家里肯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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