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15)

老大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读了两年被劝退回来,二子倒是成器,一直读着,乾武十五年考中秀才功名。

谢庆成考中秀才后,义学按惯例奖了五十两银子,又聘了他在义学当塾师。

说是当塾师,其实是知道他还打算考举人,每天只给学童上半日课,每个月给开二两银子,说白了就是在变相补贴。

谢家也就是靠着这些,才能在甜水巷换了新房子,大儿子谢庆余才能娶上媳妇,所以这个知恩图报并不是虚言。

若是换做以前,听见儿子这么说,金阿花大多会讷讷不言,可今日她却有话。

“现在能跟以前比?以前是咱家求着颜家,现在……现在应该是颜家求着咱家才对!我可是都听说了,要不是有你给那人当赘婿,这次的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就完。”

那人指的是谁?

颜青棠。

谢庆成想到之前颜家正办丧事时,外面就有些流言蜚语,说早就不跟颜家来往的颜世海一家子竟上门了,忙里忙外帮着治丧,恐怕没安好心。

他去吊唁时,见她跪在灵前,脸色苍白,单薄得像一张纸,哪还有往日颜少东家的风姿。

这不是他跟颜青棠第一次见面,曾经还有一次。

是城东某富户强纳人为妾,当时竟在大路上抢人,被她撞见了。

她坐在车上,只露了一张脸。

明明是个女子,穿着女子的衣裳,梳着女子的发髻,看外表应是个柔弱女子。偏偏口舌如刀,气势迫人,将那富户骂得羞于见人,恨不得一头撞死。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耀眼的女子,一见便难忘。

他想,颜东家死了,她肯定伤心极了。

他想,颜家无男丁,被人逼迫上门,她的日子大概很不好过。

回来后他忧心忡忡,辗转反侧,却无能为力,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她让下人叫了他私下见面。

她还是一身丧服,瞧着单薄脆弱,却不疾不徐、眼神平静,与他提了招赘之事。

他这才知道,颜东家突来去世,族人上门抢夺家产,并没有击倒她,她终究还是她。

……

看着娘脸上的得意,不知为何谢庆成觉得刺目极了。

明明娘还是那个娘,他一直知道娘其实有很多令人诟病的地方,只因他身为人子,不好斥责。

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火,觉得这股得意就是亵渎。

“娘你以后要是再说这种话,就别认我这个儿子了!”

第7章

◎下聘、袭击◎

谢庆成摔门进了屋。

这大抵是他这辈子对他娘说过的最狠的话。

金阿花先是悻悻,再之后是委屈。她想哭想闹,想撒泼想大声吵嚷,可想着儿子的话。

这时,老大两口子回来了。

谢庆余的媳妇杨氏,好奇地看了婆婆一眼,问:“娘,你怎么了?”

金阿花没有说话,绷着脸进了厨房。

见此,杨氏忙放下孩子,让男人领着两个小的回屋,她则跟进了厨房。

“娘,到底怎么了?”

杨氏是个嘴甜会哄人的,嫁过来后三年抱俩,还都是孙子,所以金阿花挺看重这个媳妇的,并未瞒她。

她将刚才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哭道:“你说我说错了?我好好一个秀才儿子给人当赘婿,我还没发火,他倒怒上了,也不知颜家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

杨氏心想,这不就是上桌吃饭,下桌骂娘?也不想想自己到底得了人家多少恩惠,现在却想拿乔?

怎么着,还想让人上门来求你?

还有,是谁跟她说后悔上次颜家提招赘时,没把事情往外宣扬,谁知后来无疾而终。

这次再提,婆婆转头就把事宣扬了出去,就是为了坐实,免得颜家再反悔。

现在怎么又成了人家颜家要来求你了,怎么什么都有你说的?

不过杨氏多机灵的人,自然不会故意去惹婆婆不开心,而是顺着她的话同仇敌忾了几句,这事就暂时算过去了。

次日上午,谢庆成正打算去义学,颜家来人了。

来人并没有披红挂彩,十多个家丁穿着一水的蓝衫,抬着几个黑漆大箱子,仅打头的一个箱子上扎了红绸。

张管事恭敬地拱了拱手。

“少东家命我等前来送聘财。”

聘财?

虽没有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但甜水巷就这么大的地方,如此大张旗鼓来了一队人,还抬着这么多东西,自然惹得街坊邻居都来围观。

此时听说是送聘财,才想起若是招赘,女方真要给男方聘礼,规矩如同男子娶亲。只是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家,即使招赘,又哪能给出这么多聘礼。

“快进,快进来!”

金阿花双目放光,态度殷勤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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