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108)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水雀斜了他一眼,又跳到蒲团上坐下,倾身向前低声道:“俞家的事,你觉着真是秦相?”

翟复眉梢微微一提,沉声道:“殿下说的那样笃定,应该还知道些什么秘辛,毕竟她在秦家呆了这么多年。”

水雀砸吧嘴,摇头叹息:“欸,若真如此,我一想着她那么小个人,要搬倒那么棵大树,也真替她觉着累。”

“何止累。”翟复一脸老气横秋,摸着胡渣,慢吞吞地道,“秦家、江家、曹家三位一体,要想吹灯拔蜡岂是易事,若真有那一天,只怕,大启……也就翻天了。”

“我怎么瞧着你还挺兴奋的?”水雀不满地撇了他一眼,眉头又皱起,“你说要是真出事,她和秦恪是不是彻底完了?”

这是一直梗在他心中的结,也是最大的疑惑。

“殿下和秦家的恩怨,又何止这一点。”翟复又是一声感叹,“如今的大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殿下的私怨事小,若是能借此让朝廷改天换地,也不外乎是件好事。”

水雀暗暗心惊:“是不是好事,难说,反正肯定出乱子,有句话怎么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更何况,她是拿自己当枪使,秦家若倒台,秦恪怕不能独善其身,殿下到底是秦家的媳妇……啧……我都不敢替她想以后。”

翟复默了默,才道:“你莫不是太小看她了?她岂会困于儿女情长?”

水雀摇头叹息:“大哥,是你太高看她了,她到底是个女儿家,这两年我都看在眼里,虽说,秦恪待她一言难尽,可到底大事上还是护着她,你觉着,她那样有恃无恐地拿捏秦恪,自己心里就真不明白?”

“她既明白,你又何须操心?”

“欸……”

——

李绥绥从朝花轩出来时,那艘画舫已在往岸边靠,隐隐能听及从中传来的丝竹之音,白纱帘子随河风漫卷,掩不住其中一对谈天说笑的璧人。

此后,我只为你一人折腰。

男人哄女人的话总是动听,李绥绥抿唇一笑,尤其那拥有一张纯情又善良娃娃脸的蓟无忧,她差点就觉着自己耽误他要大罪过了,原是她想太多,蓟无忧是谁呀,论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他兴许比秦恪还老道。

蓟家两兄弟,虽未有先辈在京都为他们打下根基,可他们继承了外祖家的不菲财富,蓟无忧这个二世祖,出手阔绰,无怪乎,他身后总是成群结队的软娇娥,也无怪乎,新人旧人更迭不休,也从未听到有谁对他口诛笔伐,至少,他给的分手礼确实可观,以至于他的旧爱们一见他总是格外殷勤,哪有半丝不甘。

一想着蓟无忧那些光辉事迹,李绥绥不禁失笑,慢慢沿着河岸步道,往丹阙楼而去。

远香阁的露台上,福儿半泡在木盆子里,正眯眼享受公子衍亲自伺候沐浴,公子衍坐在小凳上,脖颈间挂着襻膊,宽大的袖子卷在胳膊肘,正一丝不苟地为它抹澡豆,福儿顽劣,不时尾巴一扫,带起一溅水花拨向公子衍,他面颊一片湿漉,也不知是汗水还是福儿的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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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公子衍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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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未时末,阳光缕缕,穿透水珠泛起莹亮光泽,他唇角浅浅笑意,李绥绥不禁有种岁月优游的错觉。

而这样的笑容,几乎是秦邈唇畔标志性弧度。

年幼的她被捧得太高,所以官家因着她策论里面好几处错字第一次对她发火时,她委屈懵神了,那一刻,脑海里全是官家曾经的教导“宠辱不惊”“心平气和”。

她那时不明白官家为何会应那点小错发了大脾气,眼泪一直忍到下学,她对秦邈诉说委屈,还说:父亲常教导,胸有激雷而应面如平湖,可是太难。

秦邈安慰她:你才多大,委屈了就哭,开心了就笑,有何不对?

那大约是李绥绥第一次在秦邈面前哭鼻子,她问秦邈:可你也未比我大几岁,为何总也没见你有其他情绪?

秦邈笑:是人总有脾性,哪会没有情绪?可我么,一见你除了欢心哪还有烦忧?

秦邈的笑容温和纯净,极具感染力,她破涕为笑。

“贵人,你别站着看,也帮忙搭把手。”公子衍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帮我浇一下水,福儿动得太厉害了。”

李绥绥看着他浸湿的衣摆,慢慢挪了过去,却杵在他跟前未有动作,公子衍盯了她两眼,见她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只好一手扶着福儿脖颈,一手拿帕子浇水清洗,福儿喵喵叫唤着,四肢不住地在水里扑腾,水花溅在李绥绥脚背上,她眯了眯眼,蹲下身,在它脑袋瓜上重重弹了一下,福儿委屈地“呜呜”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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