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公子衍答得毫不含糊。

“蒋氏？崔尚书那扶正的小妾？崔袅袅的后娘？这秦仕廉可真厉害，自己部下的小妾都玩。”李绥绥想着公子衍那日说见着的妇人三十五六左右，但今日一见那蒋氏保养得体，看起来那般年轻，他怎么看出准确年龄的？

李绥绥疑惑道：“你可有把握？”

公子衍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方才初见，最多五成把握，可后面看到了她的女儿以及秦家的人，就更加肯定了。”

李绥绥不解：“这有关联？”

公子衍道：“时隔多日，且那日昏暗，蒋氏的容貌我只能肯定五分，但有意思的是，她的女儿崔芙芮和秦家大娘子，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崔芙芮和秦甯君？”李绥绥稍作愣怔，瞬间将这两张脸在脑海重叠，两人的眉眼确然几分相似，只是崔芙芮性格小家碧玉，秦甯君从容端庄，两人似乎挨不着边，但，当她看到崔芙芮之时却觉得有几分眼熟，并不是她和崔袅袅有多么相同，而是看到秦甯君后，心里一直觉着有些什么异样，原来竟是在这里……

“你是说……”李绥绥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公子衍应是第一次见到这两家女儿，已然察觉，此人观察入微，心思实在太过细腻。

公子衍没等她说完，就反问道：“贵人难道不觉得？”

“倒是有几分相似……就这几分相似……”李绥绥呢喃着，忽然笑颜逐开：“真真假假何须较真，今日你也累了，我先让青萝送你出去。”

公子衍道：“那么就辛苦贵人了。”

李绥绥眨了眨眼皮：“辛苦？我辛苦什么？”

公子衍没有直言，只浅浅一笑：“我在远香阁等贵人的好消息。”

李绥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也没有再多言，只挥手唤来青萝，道：“送他上马车，再叫上歌扇他们一路。”

看着人远去，李绥绥才抬脚往沐琳儿的园子那边赶去，心里已有了几分计较。

快走到一春长梦园时，李绥绥才对着山箬道：“那蒋氏还有一个儿子？好像才十七岁，今日应该有来吧，你去南园那边寻寻，顺道看看崔袅袅在哪里。”

“是，那一会是带崔大娘子过来么？”山箬问道。

李绥绥想了想，道：“崔芙芮应该还在南园那边玩耍，寻着崔袅袅就让她去南园等我，这边应对完，我就过去。”

山箬应下便离去。

李绥绥又瞥见远远而来的秦恪，他身侧还跟着孙嬷嬷，李绥绥略略有些诧异，便知是孙嬷嬷去通知了他，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笑意，今日可不是她要去找沐琳儿的茬，想着沐琳儿那么娇滴滴一个小姑娘对着一群拿腔拿调的夫人们，也是可怜，若秦恪不去，可不得吓坏了。

李绥绥本来都迈进园子门的脚又退了回来，有秦恪来了，这里自然就不关她的事了，于是迎向秦恪走去，道：“你是去一春园的？”

秦恪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没少胳膊缺腿，还是关心了一句：“嗯，你无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李绥绥歪了歪头，认真道，“你赶快去吧，不然你家小妾可就有事了。”

“你不去？”秦恪看着她要走的架势，立时就往她身前挡了一步。

李绥绥干笑一声：“又不是围观什么稀罕物，去那么多人别把小姑娘吓坏了，你去了她心里就安了，我去了，她只会更害怕，我还是去招呼客人吧。”

“现在有这般觉悟了。”秦恪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语气清淡，“我还没迎她过门，她也算是客，你也去招呼吧。”

李绥绥眼皮一跳：“你没毛病吧？”

秦恪眉头微皱了一下：“你说我有没有毛病？”

李绥绥心里一凛，目光落在他小腹，略作犹豫道：“你……莫不是不能人……”

秦恪闻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黑了一张脸：“你闭嘴，怕别人都不知？”

李绥绥眼神霍然发亮，扒开他的手小声道：“真的假的？”

秦恪见她眼里居然还有几分期待，也是心中哇凉，硬生生低吼一句：“你自己掂量一下你那力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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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谁是财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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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绥绥舌尖抵向唇角，要说当时秦恪那铁青的脸，一额头的汗，真不是装出来，可他现在明明好好儿站在这里，莫不是忽悠她，李绥绥对此将信将疑。

“走吧。”秦恪不容她多想，拉着她就往一春园走。

“我不想去。”李绥绥心里还有其他惦记着蒋氏的问题，不想多周旋，于是眨巴了几下眼，望着秦恪，幽怨道，“你们家那些个都是能说会道的，我现在口干舌燥，回去喝两口茶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