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321)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见得秦恪远去,蓟无雍视线才漠然转向被人架起的江徐清,这位公子哥目下额头已见血,五脏六腑疼作一团,正疼意难忍的哼唧着。

蓟无雍狭长的眼眸微挑,此时还送上一句关切:“江公子怎的这么不小心,走个平路还摔跤,你也喝多了?”

江徐清气得浑身发抖,腹诽怒骂蓟家祖宗十八代,但对方是位极人臣的丞相,他虽家世显贵平日里跳得厉害,但两人地位乃云泥之别,他不敢耐他何,甚至不能质问他是不是故意绊倒他,即便故意就是事实。

但江徐清怒气填胸不能自制,眸中凶光一闪,抡起巴掌就朝身侧两个摔歪发冠的伴郎甩去,大肆咆哮道:“他娘的你们都有病啊!一个个不长眼睛,压老子作甚!蠢货!一帮子蠢货!”

两人莫名受此无妄之灾,虽然同为二世祖,但无江徐清那般豪横,只撒手抱头远撤不敢还手,嘴里尚且逞能吼上一句:“关老子屁事,老子也是被推的!”

江徐清这厢气性还未撒完,脑中忽地一个激灵,怒气冲冲朝石楠丛迈近几步,见得雪地里那两人,正是他之前留下来监视李绥绥动向的同伴时,瞳孔骤然紧缩。

要说这两人,亦不知运气好还是不好,躲着偷窥,还被藏于暗处的水雀发现敲晕,水雀原是打算将人剥个精光捆树上,还没料理完,就听见李绥绥来信号,只得作罢,不然就这天气,怕是要将人冻去小命。

江徐清猛地回头望向琴楼,哪还见李绥绥和蓟无忧的身影。

他心底野火腾升,可仅一瞬,唇角又挑起一丝冷笑,蓟无忧可是喝下整壶掺了烈性迷情药的酒,眼见拜堂在即,纾解已是不可能,他出不出现,这大礼都无法完成。

蓟无雍嚣张吧,看他如何笑着收场!

思及此,江徐清心绪稍缓,于是齿间森冷挤出阴阳怪气一句:“新郎方才还在这里与永乐公主说话,怎的就不见人了。”

其他伴郎心领神会,纷纷附和道:“魏兄和子染被人弄成这样,莫非府中进了贼人,这可不好,大家赶紧分头去找找人,别出事了才好。”

“对对对,一会就要拜堂了,可不能再出点差错,也有可能是无忧喝得太多,被公主带到哪里去休息,琴楼上也去看看……”

他们说着话,便四下里找开。

至此,蓟无雍再未发一言,盯着随行家丁将雪地中的人抬到廊下穿衣服,眼眸黑沉得不辨情绪。

……

再说李绥绥那厢,察觉来人不少,且秦恪还在其列,心中又多一份计较,边跑边揪住蓟无忧的脸,责问道:“我问你,药是不是江徐清下的?他们要带你去哪里?去做什么?好好交代,不准隐瞒!”

蓟无忧原是敏感至极,面颊的疼意变成难以言喻的触感,他仓促惊喘,难捱得将水雀箍得死紧,后者浑身一哆嗦,牙根已咬得咯吱响。

李绥绥指尖发力,将那片通红生生掐出白来:“蓟二,你别趁机占我家水雀便宜!坦白从宽,不然我现在就让他废了你!”

蓟无忧的脑子被酒意和迷药双重模糊,目下还被她如此“虐待”,能回答问题已然不错,哪还有余力撒谎,他一面惨兮兮叫着疼,一边语不成调吐口:“不知道啊……江兄说……喝醉了……找个地方宠幸那伶人,然后、然后带人来……唔……绥绥,我、我不成了……”

李绥绥没理他卖惨,暗自猜度,江徐清出这馊主意,是铁了心要毁这婚,许是担心蓟二中途生悔,才下药强行也要促成。

至此,蓟无忧委实忍至极限,虚眼盯着水雀,亦不管到底是谁,恍恍惚惚就将嘴巴凑上去。

“我靠!老子留给媳妇的初吻!你他娘的要死!”水雀整个人炸毛一跳,连额上的青筋都暴得老高,抬手作势要将人劈晕。

“先别。”李绥绥忙不迭阻下他动作,“蓟府今日人多,不能让人撞见,我们对此不熟,先让他替我们寻个落脚地。”

她说着话,又捻着那处掐出痕的皮肉狠狠揉碾,嘴里却温声哄着:“你给我振作点,好生引个路,一会我让水雀伺候你舒坦!”

水雀闻言难以置信,瞪直眼气吼:“殿下!”

李绥绥横去一眼:“闭嘴!”

“去衡庐园……我旧居。”蓟无忧聚着残存理智,声音里满是煎熬,“那处已搬空,暂时无什么人……”

“往哪?”

“你去过……红色阁楼那边……”

李绥绥抬眼环伺,果然见得一处斗拱交错的打眼朱楼,且就在不远处,于是推着水雀催促他赶紧走。

水雀情绪抵触,竖着浓眉,不快道:“他这行径,分明是想借酒乱性彻底寒了四娘子的心,殿下管他作甚,把他扔出去,成全他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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