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33)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于是某位老气横秋的人,默不作声地半抬眼帘,瞅着这小两口手牵手步入,连句客套话都无,直接入了主题:“永乐公主这般岁月静好,闲来无事就拿蓟某的弟弟玩乐?”

秦恪一步上前,拱手一揖,就言:“内子性子顽皮,倒是让蓟相见笑了,此番前来,一是探望蓟二公子,二是为内子无心之过赔罪,三来,是带了几位名医,为蓟二公子调理调理身子。”

“赔罪?怎好叫公主殿下赔罪?担不起。”蓟无雍言语淡淡,只抓着赔罪说道。

秦恪赔着笑脸,语气却不卑不亢:“这释筋散过量,好在多几日之后便能消解,总算没有酿成大祸,秦某这便带内子当面向蓟二公子致歉。”

蓟无雍挑眉:“没有酿成大祸?如何才算大祸?无忧才二十二,还未娶妻生子,我蓟家人口单薄,他若有事,蓟某如何与列祖列宗交代?”

这是杠上了。李绥绥抱臂观战,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只看得兴起。

秦恪笑意都未改,又道:“内子自小养在大内,为官家一手教导,这行事作风么,确然与常人不同,大抵不知这深浅。”

李绥绥心里一阵呵呵,这锅抛给官家,让人怎么怪罪?这小狗也狡猾。

“这般说道,蓟某应该找官家评评理了?”蓟无雍又岂是一句话能唬住的。

李绥绥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如今自己和蓟无雍在官家心里孰轻孰重,不禁替秦恪唏嘘。

“官家日理万机,身为臣子臣民纵然不能为官家分忧,但做到不添乱也算尽职尽忠。”秦恪说得无比镇定,笑意犹在,“此间小事,已扰了蓟相,怎再好叨扰官家。”

李绥绥心里服气,不错,骂了人家无能还骂人家小气,一个脏字都不带。

“小事?”蓟无雍眉梢都没动一下,却让人感觉他满脸讥诮,“蓟某都说了,蓟家人丁单薄,子嗣为大,不若秦府枝繁叶茂,自然比不得秦三公子二十有三,大婚两载都不急着要子嗣。”

这痛处踩的,啧啧。李绥绥心里给蓟无雍竖了个大拇指。

“蓟相这就说远了,蓟二公子还尚未婚娶,若是着急开枝散叶,也当一心一意将婚事先料理了。”秦恪面不改色,继续道,“在蓟二公子收心要子嗣之前,身体定然已无大碍。”

轻飘飘地就把话给堵了?李绥绥表示没劲。

蓟无雍略略颔首,瞥了一眼那看好戏的李绥绥的,又道:“蓟某这小弟,心思单纯,又是个经不起人诱惑挑唆的,蓟某也恼火此事,还望永乐公主高抬贵手,也好让那不成器的东西去了满心妄想,如此这般可比赔罪来得实际。”

欸,这就把战火引过来了?李绥绥挑眉:“丞相大人,我脑袋就这么点大,你给那么大顶帽子,我可接不住,这心长你弟弟肚子里,我总不能挖出来给洗洗是吧?”

“永乐公主既为人妇,就该安分守己。”蓟无雍看向她,目光凉凉,“这般风月无度,驸马能包容,蓟某自然无话,公主平日里拿他玩弄逗趣,蓟某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可公主万不该拿他身体作玩笑。”

恩,这事好像是有些过。李绥绥微一侧头,便道:“我素来与无忧交好,情同姐妹……哦,不,情同姐弟,无忧性子好,出手又大方,这人缘自然也好,他又是来者不拒之人,这成日里挥金如土满身扑蝶的,也不是个事,这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无忧双亲走得早,这长兄便如父,父即不管,那长姐便如母,只好代劳……就算暂时让他修身养性了。”

此话一出,秦恪勉强淡定,好在他习惯了李绥绥语出惊人,只是这般冠冕堂皇地将一身罪孽变成功德无量也就她能说出口,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蓟无雍从那句情同姐妹听到长姐如母,已然脸都绷紧,只面无表情地道:“永乐公主巧舌如簧,也应恰如其分,公主年方十九,还小他三岁,如何就成了姐成了母?”

李绥绥一声长叹:“丞相大人,不该以年龄论长幼,你瞧瞧,我就是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着长大的,别看我这般年轻好看,但一颗心啊,早是那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

这说得怨声载道一腔悲切,好似再责怪她,自己都罪过了。蓟无雍眸光闪了闪,看了她两眼,目光又移向秦恪,此时秦恪垂眸微笑,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如此说道,蓟某还要感念公主劳神伤肺一番了?”蓟无雍声音透着嘲意。

李绥绥一脸受之无愧,从容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丞相大人不必客气。”

秦恪唇角都抖了两抖。

蓟无雍手“啪”地拍在了桌上,人就站起了身,李绥绥顿觉一座大山耸入云端,天都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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