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390)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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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冤假错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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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公主状似留心风景,疏于开口,驸马则落后三步,索性沉默到底。

气氛明显胶着,池大伴不疑二人在较劲,以为公主不豫,是因被宫名糊弄,于是心怀忐忑,移步无声,仔细介绍过眼景致,企图以密集轻松的话语破冰。

他兀自讲到寝殿廊下,见公主并未挑刺,不由松了一口气,欠身道:“那公主先与驸马说会话,臣进去瞧瞧可布置妥帖。”

李绥绥面有倦色,略点头,扶着腰坐进飞椅歇脚。

秦恪瞧她两眼,静静相问:“你这是在与我赌气?”

李绥绥揉着膝盖,视线盯着交合在一处浅淡朦胧的影子,惘然反问:“此话从何说起?不是说我回来尽孝,你亦好心无旁骛建万寿山么?”

“尽孝?还演?”秦恪皱眉瞪她,就差没说官家在装聋作哑自找麻烦。

李绥绥温温笑着,毫无被戳穿的尴尬,索性还开起玩笑来:“驸马知吾,明若观火,可见吾演技尚拙劣,是以,应向曹荀月力学精进才是,此妇乃矫言伪行、绵里藏针的行家,不过未能激我与汤菀秋打起来,想来火候差点,容我修炼几日,必能迎头赶上,回头亦让驸马刮目相看。”

与之严肃,她却嬉皮笑脸,三言两句拨来秦恪心火乱窜,忍了又忍,没暴跳如雷,唯是一筐子骂化简为繁凝成嗤鼻一哼:“行,你修炼,你慧根天赋,一瞬千里,亦用不着几日!”

李绥绥深以为然,无视秦恪冷眼剜来,一面点头,一面抬手轻挥,细声细气送别:“天色不早,宫门将下钥,驸马慢走不送啊。”

秦恪彻底无言,话已聊死没好觍脸逗留,不欢而散燥回府,满脑皆是李绥绥狗仗人势的模样,一刻也消停不了,便拎来壶酒靠进椅背骂,半壶酒下肚,突地福至心灵,又扯着喉咙喊柏明。

柏明将那句“过午不归,另谋高就”太当回事,没应声,任恁他脚底抹油溜得快,怎禁苍梧堵得熟路轻车,老小孩脾气好,回去捱下一通吼,抹开面颊唾沫星子,还想着献策请回公主,却得秦恪抬脚相送:“你现在去,找几个应手的管事、账房来。”

柏明不解其意,秦恪恨恨道:“我倒要看没万寿山碍事,她又找何理由不走!”

夜凉如水,李绥绥闷闷打了数个喷嚏,又以眠浅喜静未由,遣离殿中侍婢。

小轩窗下美人榻,园中鹤啼虫鸣益助眠,她倒随遇而安,不过翻罢两页书便由周公邀入梦。四更天,公主被推醒,遂有馥郁肉香入鼻,昏暗烛影下周遭景致陌生,起床气姑且在懵然寻北,转目是水雀极近的脸,他长眸闪着幽光,声音轻极鬼祟:“殿下饿不饿,我带了夜宵。”

李绥绥推开凑在鼻端的油纸包,掩嘴不停哈欠:“你不妨换成早膳。”

“这宫禁森严,好在不似都尉府专盯你一人,殿下也别怨属下来得迟,我都专程去买了你爱吃的烤鸭。”水雀笑眯眯端来张紫花墩,将油纸包摊开来,“可惜凉了,殿下是有孕之人,要不还是算了。”

李绥绥堪堪直起腰,水雀已扯下条肥嫩油亮的鸭腿往自己嘴里送,且砸吧嘴心满意足叹:“这一天可忙坏我了,肚子早唱空城计啦。”

李绥绥颦眉沉默一瞬,慢吞吞道:“古人云,习武通上乘者,需神无杂念,心纯至善,换言之,不就是脑缺弦、心无窍么。”

“那叫单纯!不若殿下,嘴似城头跑马,远兜远转的,累不累?”水雀一面小声挤兑,一面扯下另一只鸭腿递去,“想吃就明说,我还能不给?”

“愈发没规矩!”李绥绥板着脸责怪一句,又慢腾腾翻下榻,不尴不尬与之并坐在脚蹬子上加餐。

水雀遂问:“殿下打算何时回去啊?”

“不急,宫中不至于束手束脚,先把大事都办了。”

“殿下眼里还有大事?”水雀促狭一声,目光寻见暖水釜,起身给她倒来一杯水,“既想多留几日,为何不让绿芜她们来伺候,自己人总要放心些。”

“无妨。”李绥绥淡淡道,“官家这病这记性……呵,去其憎、留其爱,当着不着,分寸拿捏得恰如其当令人拍案叫绝。我只身在此,倘若有人寻麻烦,不正好探探官家的底,君心难测,总要多测几回。”

水雀讶然,竖耳警惕一阵,甫问:“测来又如何?”

李绥绥似笑非笑道:“摸清底细,方能善用啊。”

水雀差点被噎着,手里的肉顿时不香:“怎的……你还打起官家的主意?”

李绥绥眨眨眼,理所当然道:“他内藏盘算在先,我不过顺势而为,承借一把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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