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401)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瞬息处劣势的李绥绥哪肯就范,在他怀里悉力蹭动,试图叫人。

由她挣扎,秦恪不留情面讥讽道:“这些年,你在丹阙楼买了多少生瓜?当我瞎当我聋?还是非要我撕开‘吕温书’的皮,你才肯认?你是真行啊,广纳贤才?八面撒豆?未雨绸缪?还有木材的事,倒是我给你启发了?嗯?”

一叠质问势同连珠炮,轰得李绥绥眉睫几度跳动,终是定力足,很快又稳住心神安静下来,可被人瞧通透不免尴尬,她面颊不可控得浮起一抹薄红,只好笑笑,缓里取事先关心他目的:“所以呢?”

“你答应过我,到太子便结束了!”

几寸之遥,他眼里受欺不愉摆得清晰,李绥绥别开头权当没瞧见,唇边勾着乱真的懊丧,自嘲道:“你既无所不晓,我这跳梁小丑再生蹦跶又何足为虑,真是羡煞秦相,虽一时被约束,可儿子个顶个得厉害,一个能为之寻瘢索绽,杀人灭口,一个能为之查漏补缺,清除隐患。雷霆之速无以招架,我感佩万分,若此时秦三公子肯行方便松手,定为尔等拍手叫好。”

“别东拉西扯。”秦恪眸色愈渐凛冽。

“小小感慨而已,总不能技不如人,还怨他人防我似贼。”李绥绥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又轻言细语请他撒手。

说不怨,那声“防我似贼”戳得秦恪心颤,他扳着她肩头压在门上,她则有恃无恐挑眉相对,那张雪透的俏脸染着氛氲霞色,何其潋滟勾魂,始终招他动情招他失智,他是赶着去作花下风流鬼,才太愿意跟她缠风月,活该被拿捏。

他烦得无可名状,几度按捺,才将顶到嗓子眼的怒火吞回,然后面无表情慢吞吞说:“人是我收买的,就是专程来告诉你,省得你乱琢磨,你当我居心叵测也好,包藏可畏也好,总归你眼里正直奇货仅秦邈一人,我争什么好人?我私心重,不爱做选择,若今日你与父亲易地而处,我亦是你刀锯。”

昔日他的确包庇李绥绥如家常便饭,别说拉他老子下马,她野心勃勃要捅天,他都不意外。她亦谋私,拼其手段也非磊落,半斤对八两,只好彼此默哀,再行一声短叹:“竟是又让你为难。”

这风向一泻千里,秦恪一时不知如何再道,怏怏不乐吐出几个字:“知道就好。”

他不得已搅局,又鬼迷心窍舍不得弃她,可世间安得双全法,终把自己陷进两面不是人的境地,李绥绥不笨,亦晓得自己不对劲,她避至宫中,然无法妥当处置的二人关系梗在胸中愈发厉害。

她只好低眸揉着腕骨,强令自己扯出笑来,搭出个蹩脚台阶:“你破费也破费了,那几位苦主既满意,我做什么多管闲事,再追究,你可会赔我伤神费?你若肯重金赔我,此事两清便是。”

两清?就算他大发慈悲不计较,李绥绥未能扬眉吐气肯甘休?脑子勾芡的才信。

但秦恪仍作考虑状,末了,默契避实就虚,意极大度道:“好说,回去你开价。”

李绥绥啧了一声,似是戏谑:“某人曾说,他的银子都是我的,那慷他人之慨算什么痛快。”

秦恪被呛及无言,想不通,好好一朵正经帝女花,红尘里打滚两圈便惹一身俗世劣性,沉溺阳谋阴谋也罢,软声软气跟你动嘴皮子,杀伤力犹不减。

不想跟她胡扯,于是躬身惩戒那张可恶至极的嘴。

李绥绥惶然抬臂,挡住男人欺进的下颌赶忙妥协:“谁要你银子,玩笑而已,我应了官家多留几日,待他好些我便回去……你别压着我肚子了……今日有些累,我想去休息……”

搬出官家来送客,秦恪仅有的那点兴致顿失,松开她,心生厌烦眺向门外,忽又没头没脑说:“我虽不是君子,但能应你的,决不出尔反尔。”

那出尔反尔的常客,背靠门框不吭声。

“……罢了。”秦恪眉间皱着失望,正欲说离开,便听外头传报,淑妃来了。

淑妃乃曹仲勤次女,曹荀月一母同胞姊妹,李绥绥对其印象,仅也一句内敛守心不出错,正因其低调温婉,二人了不相干,非要说交集,那便是其女曾掺和着折腾她,最后被她揍来哭爹喊娘。

姊妹间偶有打闹再正常不过,大抵淑妃早忘了,此时笑意浅浅阐明来意:“娘娘惦记公主,怎奈两番请都不巧,今日秦相家两位命妇入宫,娘娘在彤华苑赐春茶,授意我来做接伴使,公主务必给三分薄面才好。”

李绥绥深觉拜会皇后比应对秦恪轻松,于是欣然应下,岂料秦恪脸皮厚,极是自然跟上,她瞥去一眼,颇不悦道:“女人开茶话会,你跟着凑什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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