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405)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什么?”李绥绥诧异抬眸。

“阿姐不知站笼?”见她摇头,十四皇子简略释意,“这是前几年刑狱出的新式酷刑,因磨人又不见血,后宫便兴来惩罚宫人,表面看着还好,如遇天公不作美,暴晒半日便气绝,似今日这般,亦挨不过一夜。”

“竟是如此。”

皇后用心玩味,秦恪更是透膛黑,劝人不回,索性在她门前杀鸡儆猴,立下这么个生人勿进的招子,与其说是护短,不如说是膨胀她的“骄横”,又不知惹多少人嘴酸。秦恪的目的是要她住得闹心,要她知道家中才得耳根清净呢。

“坏种。”李绥绥半眯眼眸低骂一声,甫对十四皇子道,“罚也罚了,有劳你出去时,顺道传我的意思将人放了吧。”

十四皇子爽快应下,李绥绥忽又问:“你议亲了么?”

少年愣了一下,遂老实作答:“还没。”

李绥绥长“哦”一声,幽幽又道,“那……试婚呢?也没有?难怪……”

十四皇子耳根一瞬红透,眨巴黑亮眼眸,赧然相问:“难怪什么?”

“没什么,挺好的。”李绥绥一笑而过,又讲了句肺腑之言,“若遇情投意合的小娘子,不妨将婚事早些定下,省得日后诸事架在权衡利弊上,亦是无趣得很……”

提及“情投意合的小娘子”,她莫名联想到上官雩,旋即话音略顿,意极无趣摆手道:“去吧,外头的人可多等不得,改日再聊,明日怕还得磨嘴皮子,我去歇着了。”

果然,翌日早膳后,李绥绥便得官家传见。

御书房设案四张,瓜果茶点一应俱全,除秦楷,仅游山什与十四皇子在场,官家息事宁人之心明显,布下私密而轻松的茶局,欲将此事当家事调解。

先由游山什将整通案情简明概要复述,继而秦楷提疑汤邱二人死因。

游山什如是回答:“疑犯收押前,亦按规程搜身,故可判定,吞服之物从外来……”

他将验尸结果呈于官家过目,接着道,“医者来时,邱氏已精神恍惚,是以致命物从何来,是自行服下或由人所迫,无法亲口供诉;仵作从疑犯体内各取碎金五锭,鸽蛋大小,呈菱形,锋角锐利,刺伤食道脏腑;二人面颈及胸腹布满抓痕,经鉴定,因是疑犯不堪痛苦自行抓伤,这里涉及到一个问题,若是他杀,那行事之人稍作谨慎,指纹便极易被伤痕所掩。”

秦楷于是道:“不论是自行服下还是强迫,显然碎金持有者是祸首。得闻疑犯收押期间,除永乐公主并无他人探视。”

李绥绥闻之挑眉:“从公章被挪用,到簿册被篡改,京兆衙门守备松懈可见一斑。那么请问,作案人为何一定是探视之人?不可以是狱卒,餐扫杂役,为之涂脊伤的医者,更或者,是谁人雇佣的杀手,为何独独指我?”

秦楷不答反问:“臣只是好奇,案子悬而未决,公主为何不避嫌,且早不去晚不去,赶巧就遇上这事?”

李绥绥捧着茶盅,浅抿一口,神色淡淡道,“过去秦邈多番照拂于我,而今汤家人身陷囹圄,我关心来不及,为何要加害他们?动机何在?”

“因他二人一死,再无法亲口还我父清白!”

“你父清不清的,又与我何干?”李绥绥唇角微弯,笑极促狭,“你亦说案子悬而未决,怎好武断他们说的就不是事实,莫不是有人心虚,从而灭口。”

“不单如此。”秦楷被反将一军也不恼,立刻冷静发难,“早在汤家变卖吕家山木时,公主便参与其中,我已着人寻来清风池馆陈管事,还请官家准许召见。”

他俩争锋相对,官家听得头大哪有机会出言调解,略看李绥绥一眼,见其镇定得很,甫点头应允。

陈建舟八面玲珑,见人是人,见鬼是鬼,见了官家则是老实憨厚样,问甚答甚,毫不欺瞒东家是李绥绥的事实,又说去年场馆走水,一大票伙计苦等营生,因木材稀缺,不得不高价求购,那笔生意是汤天星自己找上门的,谁疑木材还会来路不正。

以上确为事实,他讲得毫不心虚,秦楷却冷笑:“交易在初春,今年雨水充沛,你既说着急工事,如何会去买湿木。”

“大人是行家,确实是小的见识浅,闹了场大笑话。”

陈建舟面露苦笑,小心翼翼解释道,“木材运来,才听匠人说还得经药液浸泡、阴干,一大通费时工序,这哪里好等,后来还是另花高价从别处买现成的,万幸,场馆得以顺利完工,小的这颗心亦算稍安……哦,那批湿木还在东边林场搁着呢,原想阴制后再转卖回些本,后有衙卫来问,小的才知有问题,这……欸,亦是小的之错,小的愿将木材悉数上缴,再自掏腰包赔偿东家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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