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417)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触及那片血色时,秦恪神情剧变,立即命人请郎中和稳婆,遂将人抱起便径直奔往木香园。

李绥绥抓不稳他的袖子,辞气却固执:“你要敢死,我日日对你牌位念经……让你做鬼也不得安生……”

痛楚与恐惧齐来,令她意识模糊连人都辨不清,秦恪哑然看着她,觉得这句话,该是他对她讲,到底无她荒谬,只轻声应道:“别担心,松隐在帮他处理伤口,先管好自己。”

“都捅穿了……”李绥绥焦躁至极,近乎哽咽的声音透着委屈,扰得秦恪心如乱麻,一时横了心凶道:“救不活算我的。”

被吼了,李绥绥反倒踏实下来,嘴巴里还在嗫喏着什么,秦恪没再搭理,边跑边吩咐紧随的宫婢:“你们分两路,去准备热水,再收拾出可以生产的地方。”

宫婢们自知方才护驾不力,欲争功赎罪,便格外勤谨。

秦恪又再次对亲随交代:“先就近请医,家中的大夫亦都叫来……”

他安排事宜还算冷静,只是脚下如踩风火轮,快如赶去投好胎,颠得李绥绥唇上软肉不住磕碰齿列,想晕都不成,好容易缓回点劲,便衔着一口无奈闷哼道:“慢点啊,你想让我生路上不成。”

闻她吐词清晰起来,秦恪紧绷的心弦略松,并对此表示认可:“要这么省事更好。”

乍一想是挺省事,但李绥绥脑子里随之冒出个荒诞不雅的画面来——即将熟透的肚子被颠破,小孩连同内脏一股脑儿落地……

她不禁哆嗦了下,轻摇脑袋,骂道:“你心眼坏透了!”

平白被骂秦恪也未回嘴,只因这刹那,他所思更是荒谬绝伦,若小孩被颠出来,他要不要扔了李绥绥去接?

显然二位多虑,捱进木香园,婴孩还在腹中撒野,有增无减的阵痛让李绥绥脑子愈发清醒,秦恪则趋渐焦灼,他不让府上的人靠近,宫婢们年纪又轻,根本不谙产房事宜,左等不来稳婆,又见李绥绥脸上血色褪尽,他狗脾气上来,牙一咬,便去掀人裙子。

李绥绥满是错愕:“你干什么?”

“接生!”秦恪拧着眉,半眯着眼,神态诡秘得认真。

“哈?”李绥绥呆了几秒,没忍住咧嘴笑,“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也不解释,拨开裙片旋即解裤带,李绥绥脑门险些气冒烟,半撑起身拍打他的手,连声低斥:“你懂个屁……不准看,你混蛋!出去,滚出去,我不生了……”

“别动。”秦恪铁了心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迅速扒下血水浸透的底裤,扔进稍远角落。

“你你你……”李绥绥慌得口舌结巴,死命摁住他手腕,苍白的面颊复又涨红,“你什么毛病要抢接生婆饭碗!来来来,你躺着,我出去……”

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她恼羞成怒往榻边爬,秦恪鬼使神差卸完裤子,实则下一步毫无头绪,无奈将她摁回枕中,又温声哄着:“老实躺着,我不动你便是……”

仅闹腾这两下,李绥绥已周身渗出薄汗,再是挣不动。

幸而稳婆来得快,陆续四位进屋,毫无实用价值的秦恪便被李绥绥差遣去看水雀,他不放心,隔着门扇听动静,只闻几位婆子碎碎念,却不闻产妇呻痛。

同在屋檐下待命的郎中们见他脸黑得恨不得拆门,便七嘴八舌宽慰,多是道喜的吉利话,却无法驱散罩在他心头数月的阴霾,等待的每分每秒都过于漫长,胸中之梗犹如煎熬太久的困兽,急欲发泄,他烦躁地来回踱步,终于迈出木香园。

待江二夫人得心腹传话,从娘家怒气轩然归来时,府内已然一派鸡飞狗跳,木香园外趴着的护院张袂成阴,无审问过程,是领府上银子的有一个打一个。

她儿子眉目森寒,尚在发狠:“……家奴也就罢,你们这帮护院支着祖师爷的杆,却在这混吃闹着玩!玩,陪你玩!公主何时将孩子生出来!便打到何时!”

曹荀月亦被硬邀来观刑,她平静至极,不觉心虚,充其量不过是李绥绥遇刺,她袖手旁观而已,秦恪虽无实质性的僭越行为,但她被晾在此处,面上亦无光,只好装作无事人,又是劝他宽心又是对接产事宜嘘寒问暖。

江二夫人冷哼一声,脚下生风,裙裾似浪,边走边嘲:“真当相府是纸糊的?我住了几十年就没见后院飞进过公蚊子,偏生这么巧,公主今日来,这府里就进刺客了?到底是真刺客,还是有人见不得我们二房添丁故意使坏!”

曹荀月听出语中讥讽,虽觉争论这些无稽之谈没意思,仍稍作解释:“事出突然,我们着慌看顾叡哥儿,委实没注意到公主来了,公主的孩子也是秦家的孩子,二夫人何必如此说,再说,公主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被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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