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482)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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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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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再次被锁回醒心台,施针的效用逐渐散去,乘着零星酒意困意难敌,半躺在茵垫间一动不动,身如一叶竹筏在如潮回忆沉浮支离。

宁盛出降那日,笑话官家过份宠女,叫她长大了怎么下凡,谁敢娶。

转头又说她修了八辈子福气,投生帝王家,还赚了个好爹爹。

那时官家不以为然,说没人娶,那他就养一辈子。如何能想到,最后是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只因食言将她打下凡,便落个被气死的结局。

似乎应了那句人死万事休,关于他的片段、细节,翻翻捡捡都是他的笑,教木人石心亦伤怀。

“轰隆——”

忽闻雷鸣从地涌,李绥绥霎时惊醒,昏沉得脑中出现短暂空白,险些不晓今夕是何夕。

片刻后,听见门外禁卫在交谈,她稍稍一动,被酒液搅浑的胃腑如是江翻,仅是爬起来的动作已让满背生汗,她双目紧闭,靠墙歇过呕吐感,便慢慢摸往发声处。

门墙皆厚,未及听清,外面话音已止,但很快,另一阵杂乱声响透墙而入,声音似乎尚远,只是密集的金革响、马蹄碎格外喧嚣。

李绥绥一愣,甫觉不对劲,又闻众多音极凄厉的呼喊,声音稍近了些,隐约听见几个匪夷所思的字眼:“西贼来袭……”

她心头猛沉,骇然之余更觉古怪,该来的不是太子么!就算是敌袭,目下与大启相争的不是北狄么,为何是西夏来犯?外邦军队来袭,就算本事通天能潜入大启腹地,那么京都三重城防又不是纸糊,轻轻一捅就捅进皇宫了?

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外面的混乱不假,且如山洪溃堤,疯一般扩散接近,不容她琢磨出哪处环节出问题,醒心台的守卫明显已慌,拔剑声铮乱,大吼壮胆,迎向纷沓而来的脚步声,一串儿叮叮当当的撞击短暂爆发,须臾便在绝杀中消弭。

同时,门扇被大力一推,接着又是硬邦邦狠踹数脚,李绥绥捞起三足凳做防具,在此突袭中,手心已然冒汗。

面对厚重坚/挺的门扇,对方转而一刀劈进门缝,尖锐的咔嚓声令她寒毛骤然炸成刺,急急沿墙紧贴。

不过铿锵几下,铁锁哗啦坠地。

李绥绥毫不犹豫抬凳高举,没等来破门,却闻一道闷雷般的断喝响在院中:“杀——”

霎时,又是新一轮拼杀展开,挥刀揳体声、闷哼惨叫声,几个弹指间便趋渐稀疏,不明局势的李绥绥无处藏身,只能死盯那扇再无抵御作用的门,门被撞开那一瞬,虚弱的躯体仍被惊得猛颤。

腥风入鼻,甫见光线的视野同时映来一条魁梧剪影,处于绝对劣势的李绥绥齿关一合,操起凳子不遗余力猛砸,闯入者刚猛迅捷,急吼吼跳起一脚仓啷破势,无匹力道竟将木凳生生踢散架。

李绥绥何止被震来虎口发麻,再衰三竭的躯体更如断线风筝,踉跄倒退数步,便力有不支仰面栽倒,这当头,另一道黑影惊速闪入,伸手在她臂上一捞,猛地将之带入胸膛。

李绥绥心脏一缩,与之同时门口传来熟悉的吼声:“公主这是干嘛!好在我反应快,不然脑袋该开瓢了……”

苍梧?

李绥绥猝然怔住,毫无惊喜可言,下一瞬,视线僵硬瞟向头顶,外无月辉内无烛火,驸马整张面孔隐没在阴影中,唯目中几点光似被寒意锃亮的刃芒,狠狠剜在她脸上,她莫名有些手足无措,揉了揉发木的面颊,轻喊:“秦恪?”

失而复得的声音,好比一捧萧瑟风中的叶儿,沙沙不成音。

秦恪未加理会,将她打横抱起便疾步朝外走,几欲将人勒碎的手劲,毫不隐晦表达他的不悦。无数疑问因疼痛堵在口中来不及问,外面的光景很快又将注意引去,院中除翠则等人,便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单从服饰判断,一方是禁卫,另一方身着皂衣的应是所谓的西夏人,若非有真章,她差点怀疑是秦恪冒名闯宫。

然而事情比想象更严重,不止皇宫,整座皇城似乎都陷入兵荒马乱,嘶叫环伺,沸反盈天,目光所及之天幕如被烈火淬红。

“怎么回事?”李绥绥眼皮突突狂跳,紧跟着捉住秦恪襟口,急急又道,“十四呢?先去函德殿救他,不,他会不会被关在别处……”

破锣嗓令秦恪烦躁,他声冷带嘲回道:“若非得他指引,谁能找到你这泥菩萨!”

李绥绥双目倏然大睁,满是怀疑一眨,继而再眨,霎时冷水浇背,紧缩瞳仁已见凌厉,语气加重询问确实:“他出城了?他指引你?”

秦恪嗯了一声,转过这道宫门,视线便迎上几丛晃动火把,竟是与一列皂衣贼人撞个正着,翠则二话不说率人迎敌,对方反应亦不慢,一面果断唿哨同伴,一面架刀要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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