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524)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晏宁只把自己当军医,照料伤员从来都细致入微,对李绥绥就更莫说,哪想分外的怜惜与钦慕,落在言官眼中成暧昧,纷纷揣测其中男女私情。

再得知被女将军特别“优待”的只是一名营指挥,于是咸嘴淡舌又说:“小小指挥倒是金贵讲究,将军骑马,他坐车,知道的是在行军,不知道还以为是贵公子出游呢。”

这一句,直接戳在蓟无忧脊梁上,他立刻反诘:“说谁呢!你们又在指什么桑骂什么槐!我不就跟个道搭个伙,出游探亲碍着谁了?”

明知蓟无忧维护他大哥的兵,此为故意曲解,对方仍尴尬解释道:“宣奉郎莫误会,我可没说你。”

此言一出,忍耐多时的士兵们甲胄相擦齐齐围来,异口同声问:“那你说谁!”

自持满腹经纶敢尔在朝堂犯颜极谏,却不想此地尽是些浑不吝,那人吓了一跳,讪讪缄口。

——

西北边陲线,渠城。

寸楼望见即将抵达的辎重队,迅速转下望楼出城迎接。

晏宁下马抱拳,咦了一声:“蓟相也回渠城了?”

“得晏将军传信改道,我们昨夜便返城,半路得急报,相爷又亲自去讨贼戡乱,也就半个时辰前刚到,这会在别院休整。”寸楼一壁答,一壁递来只木匣,“陈老四不好意思送,非托我带来。”

掠过身旁的辎重车上传来一声调侃:“定情信物?”

晏宁接匣子的动作一顿,颇是无奈:“指挥莫要玩笑。”

寸楼转身向李绥绥拱手,眉眼皆是笑:“寒指挥别来无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

“哈?这夯货送人定情信物,还用同个匣子捎带别的?”李绥绥跳下车,高高挑起的眼梢挂着朽木难彫那味,“瞧瞧。”

匣内是一对摩喝乐,寻常稚童手中的玩意儿,二女瞥物一眼,即又面面相觑,李绥绥开心地笑出声,晏宁疑惑道:“这?送给我们的?”

“嗯。”寸楼笑意加深,一边将她们往别院领,一边解释,“营里有个小鬼祖传的泥塑手艺,陈老四学了好几个月,挑得可都是得意之作,他知指挥有位……嗯,于是又专程做了个男娃娃。”

“这样啊。”李绥绥便不再笑,遂摘下手套拿出男娃娃把玩。

留意到她目光有些失神,晏宁沉默片刻,移开视线对寸楼道:“差点忘了,客人们还落在后方,路上吃了不少苦头,还要劳烦你通知管县令前去迎上一迎。”

“这些毋庸操心,管县令办事一向妥帖,早已安排好。方才还让我留你们在此过冬至,说是从卫山拉回一批羯羊,非要尽尽地主之谊……”说道地主之谊,寸楼神情微滞,忽然挪不动脚。

晏宁略略侧目:“怎么了?”

李绥绥仍低头把玩泥塑,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寸楼看着那道背影,一筹莫展扶额,尴尬道,“管县令有些尽心过头,他知蓟相返城,不仅安排了好酒好菜,还……不是……寒指挥别……”

见李绥绥熟门熟路径直推门,寸楼表情一瞬活似见鬼,只来得及大叫:“相爷,寒指挥来啦……”

可惜通报太晚。

下一瞬,满室酒肉香扑鼻来,最先入目是炭架上的小羊羔,再是后方茵垫中来不及收拾的好风光。蓟无雍坐得笔直,只堪堪将趴在腿上的美婢掀开,视线对上来人一瞬,动作亦是快得一流,几乎在同时,已扯过地上氅衣掩住美婢赤白的身躯。

室内微妙地寂静两息,李绥绥慢吞吞往里走,语气玩味道:“丞相好雅兴。”

蓟无雍“啧”了一声:“门都不敲,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怎知你今日会还俗?”

“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李绥绥微笑颔首,怡然自得去一旁盥手。

见人脸皮厚,全没避嫌的意思,蓟无雍都不好意思无所适从,遂喊了声寸楼,后者站在门口,看着裹着丞相大氅赤足跑出的美婢,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刻应声添来两盆热炭,又赶紧跑路。

李绥绥这才卸下沉甸甸的外氅,裹着两层棉袄的身躯,亦未能撑满墨甲,待毡巾下窄削的脸露出,苍白到近乎发透的肤色看得蓟无雍不由倒抽一口气:“怎瘦成这样?”

“你以为?”李绥绥翻了酒杯,取来温酒斟满,凉凉道,“西北霜雪冻泥裂,哪及丞相帐中酒肉香,且有暖玉偎人颤,真乃羡煞我等。”

蓟无雍不置可否,伸手拿过酒杯,懒洋洋道了声:“多谢。”

李绥绥很是不满斜去一眼,重新倒着酒,揶揄道:“难道,你故意让我撞见的?想以实际行动破谣自己不是个端正自持的和尚?”

蓟无雍被酒水呛咳了下:“你还没完了,男人的正常需求也要向你报备?与其好奇蓟某是不是和尚,不如去关心虎豹那位这几年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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