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乱浮沉(85)

作者:栾也也 阅读记录

李绥绥闻言,神色更难看,却如鲠在喉,眼看着秦恪已经又坐回床沿准备上来,还是赶起了人:“你去暖阁睡。”

秦恪故作未闻,只将李绥绥轻轻往里推了推:“进去点,我听说新宅要阳刚之气镇镇宅才好,你说你如今还病着,还一院子丫头,阴气多重,你夜里就不怕听着什么奇奇怪怪的响动?前两日我和那盐商姚老板聊起搬新宅的事,他还跟我说了一段玄之又玄的事……你想听吗?”

他一边说一边推着丝毫不让的李绥绥,李绥绥摇着脑袋,表示没兴趣,秦恪只好伸手要将她抱进去,李绥绥忙挥手撇开他,自己往里挪了两分。

于是秦恪顺势挤了过去,看着李绥绥一脸的阴沉,他眸中笑意闪现,又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姚老板也是入夏搬的新宅,他说,那时才搬进去,他正好又接下了生意,就去了临县,五六日后回到家中,却见他家夫人面容枯槁,竟是大病一场,问其原因,他夫人说,自他离去,她夜夜不能安枕,每每到了下半夜才能入睡,可一入睡吧,就是梦魇连连……”

他说着声音又放得轻了些,脑袋也搁到了枕头上,李绥绥还坐在,一脸鄙视地盯着他,秦恪视而不见,只一脸幽暗不明,低声道:“梦魇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每夜都被鬼压床,你知道鬼压床么?姚老板说得可仔细了,说她夫人就觉着有人压在她身上,凉飕飕地,那夏日里,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一般,这就算了,她说还觉着有人掐她脖子……还在她耳边吹着凉气……”

他说得很慢,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句却异常清晰,瞧着李绥绥似也听了进去,就出其不意地捏住她的手,李绥绥一惊,飞快地将手扯回,一双美目圆睁,尽是愤懑:“你说这些作甚,难不成我还怕鬼?”

她心里腹诽着:和你睡还不如和鬼睡。

秦恪唇角微微往上提,却一脸认真,依然缓缓低声道:“那鬼压床可不管你怕是不怕,姚老板说,他夫人胆子其实挺大的,可在那梦魇中怎么挣扎也是醒不过来,浑身就跟被抽干了力,眼睛也睁不开,只由得那清晰可怕的感觉一直到天亮……最邪门的是,她到了晨间梳发时,才瞧见脖子上竟有一圈乌青……欸,你别一脸不信,真事……她也是吓得不行,连早饭没吃就去庙里请了驱鬼符,晚上还留了丫鬟在屋里睡,结果根本不管用,到了后半夜,她方入睡,那凉丝丝地感觉又来了……”

说着他又伸手碰了碰李绥绥的手臂,李绥绥浑身一凛,唇角往下扯着,眼里恼意尤盛:“你要说就好好儿说,别动手动脚!”

秦恪憋着笑意,只道:“你躺着,我看着你脖子疼……忍不住说着话就想招呼你……”

李绥绥脸都白了,愤愤地将他身上被子一扯,全数裹到自己身上,离得他远远倒进枕头里。

秦恪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生气,将声音又压低几许,声音似呢喃却极富有磁性:“那天晚上,姚老板的夫人还听着有人窃窃私语,那声音竟似阴风阵阵,听不清晰却凉遍全身……那位夫人吓得够呛,到了第三日晚上再也不敢入睡,叫了一屋丫头打麻将至天亮,到了白日也是耐不住困意,想着青天白日的,就算有恶鬼也不敢作乱,便安心去睡了……你猜,结果怎么着?”

李绥绥仰躺着,眼睛都闭上了,全然不想搭理他,于是秦恪又靠近几许,微光下,李绥绥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方才喝了水,一唇的亮泽水润,映着幽幽烛光,呈暗橘红,若染了蜜一般,离得那样近,她的睫毛都根根分明,闭着眼,更显纤长,微微卷曲着,投下淡淡阴影。

他知道她在听,可他却只侧头静静看着她,似非要等她回答,他才将故事继续。

静默良久,连外间的虫鸣声都清晰起来,李绥绥终于耐不住他一直注视,侧过身背对着他,秦恪又往她挪了些,保持着一拳距离,声音幽幽,又在她耳畔低声道:“那夫人,白日里也被鬼压床了,你说,这是什么邪祟这般厉害?这么折腾着,一直等到姚老板回到家中,姚老板心疼她,说第二日就请和尚回来做法,哪知,到了晚间他们同睡,他夫人却安安生生睡了好觉……这事蹊跷,于是姚老板专程去请教了高人,才说起那后宅都是女人,阴气重,又是新房,难免会出现这样的事,姚老板正值壮年,阳气鼎盛,邪物自然近不了身……”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轻轻地拍在李绥绥背上,刚开始李绥绥浑身紧绷,见他没有其他动作,也就没理会,他的声音越说越轻,极为催眠,李绥绥竟被他拍哄着,听着鬼故事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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