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老见笑了。有什么案子匀出来了，我来验尸。”

“正巧个案子刚送来，你瞧瞧。”

无言堂确实忙，老周也不跟她墨迹，在架子上取下来一个册子递过去就去忙另一个案子的尸体去了。

姚姝翻开看了一下，是关于昨天刚送来的一具女尸。

夏季多雨，案发当日暴雨倾盆下了大半夜，城郊一个打更大爷巡视的时候发现路口一棵槐树的篱笆被暴雨冲坏了，他正想着去扶起来却发现篱笆里的泥倒了出来，里头露出一只惨白的手，吓得他屁滚尿流跑到府衙报了案。

府衙查了十日毫无进展，也无法确定死者身份，于是草草写了移交的公文，把案子转到了大理寺来。

姚姝翻看府衙的验尸记录，所记载的情况都比较简单。致命死因是窒息，尸体上的伤痕多数是擦损，伴有少数淤青。尸斑已经消失，尸体内脏已经肿胀，推断死亡时间在尸体发现的8天前了。

戴起面巾燃起辟味香，姚姝在心中与死者打了声招呼开始验尸。

一旦全神贯注投入工作时间就过得飞快，傅修瑾进门来喊姚姝一同用午膳的时候正碰上姚姝有了新的发现，她正招呼着老周来看。

“死者生前被侵犯过。”

第44章 舞者杀手

姚姝的发现立刻引起了老周和傅修瑾的注意，两人迅速围了过来，姚姝这才发现傅修瑾来了。

“说说你的发现。”

犯罪面前就不分性别年龄，姚姝当即用工具撑开尸体下体对两人解释，“尸体下体内壁有比较严重的损伤，宫颈口有收缩现象，明显表示死者是在被侵犯后立刻杀死的。从府衙那边递过来的卷宗看，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穿戴整齐，也就是说行凶者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行凶后甚至还有时间和心思去给死者整理着装仪容。”

眼下有了新的突破，傅修瑾自然公事优先，吃了午饭姚姝就匆匆回到无言堂继续检查了，等她带着汇总的验尸记录到了修远阁才发现赵少柏和范仲良早就在等着了。

人到齐，姚姝不卖关子直接把记录递给傅修瑾，自己开始分析。

“仔细核验过了，死者女性，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三之间，身高五尺。死因是窒息，喉骨骨折。凶手在死者生前实施了暴力侵犯，死者下体内壁损伤严重明显非常抗拒。另外我发现死者的处女膜破损较严重，但还有黏连，死者生前还是清白之躯。尸体的肩膀和脚踝骨头有不同程度增生，膝盖有关节积液，但都属于生前已经愈合的。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死者应该是个舞者，而且有多年舞龄了所以才会有这些骨头上的损伤。”

“尸体这么快就腐化了吗？竟然已经能看到骨头了。”，范仲良有些惊讶，虽说是夏天，但是才十来日，不至于腐烂到见骨了。

“我把死者解剖了，不过你放心，全部缝合好了。”

古代没有X光，想要判断尸体骨头情况只能解剖，她说得轻描淡写却不知道在旁人心里溅起了多大的水花。

“姚仵作……你，你把死者……剖了？这对死者来说大不敬啊。”

他们收到了尸体一般都是观察外观的，甚少有解剖，即使有那也仅限于胸腹，像姚姝这样直接整个尸体都剖开的可算是前所未见。

“我知道你们听起来很震惊，但是想要还死者一个真相，这些礼节问题就不要太讲究了。如果死者的亲属追究，那边把责任归到我身上吧。”

姚姝说完看了一眼傅修瑾，傅修瑾揉了揉太阳穴只能说无妨，毕竟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不可能不保她。

堂堂大理寺卿都说无妨了，范仲良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他现在只关心凶手。

“从姚仵作的推断来看，死者应当是个舞者，但生前仍是清白之身就排除了烟花之地的女子。只是这范围依然很大。”

上京人口庞大，哪怕排除了花街的女子还有很大部分适龄女子，这倒是叫人有些为难。

赵少柏提议先将死者年龄身高放出，如果有家属前来再去认尸，傅修瑾同意了，范仲良则是去查看失踪名册寻找可疑的对象。

然而事与愿违，发出通告后的五日都并未有人前来认领，也没有合适的失踪人员能对上号，案子陷入了僵局。

凶杀的手段太过普通，第一案发现场也无法判定，加上不知道死者身份导致寻找凶手困难重重。

案情拖了约摸大半个月，新的案子逐渐增加，傅修瑾正打算将这个案件先封存等处理了新案件再继续，隔壁沧州递交上来的一个案子却为他们带来了转机。

姚姝赶到的时候沧州的官差正在阐述案情，他递上了两本卷宗，认真地转达沧州知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