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摇燕(170)
青烟连忙去做,心中只道以后还是莫要她家姑娘做女红的好。
不想下楼打水,正看见傅昭上来。
见到傅昭,青烟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想起闻姒刚才哭的那场是因得傅昭,她只想将傅昭给伤的体无完肤。
从傅昭的身边擦肩而过,青烟将手中的铜盆递给陈炳,“你帮姑娘打盆水。”
陈炳面上立刻展露笑颜,“好。”
傅昭的脸登时更黑几分,甩袖就离开。
她帮旁人做刺绣伤了手,倒是一句都不能说。
可他何时有过如此的待遇,倒是一次都没有。
傅昭看见自个的掌心,有些心塞。
从前在傅府,他甚少看见闻姒做女红。
以前时总觉着闻姒像是不大精通,可如今看来那鸳鸯绣的着实是不错,只是不愿给他绣罢了。
傅昭越站,越觉方才的话太过于冲动。
若是刚才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会给陈炳机会,也不会让他与姒姒的机会又进了一步。
傅昭越想越是后悔,连一直孤傲的面容之上都有几分的懊悔。
长宁王在此时出来,见到傅昭,不免有些疑惑,“你在这处做什么?”
傅昭一见有旁人来,瞬间恢复往日的神情,“与王爷无关。”
长宁王倒是也不恼,面上沉着与傅昭站在一处。
只是没过一会儿,长宁王见到底下的陈炳与青烟在一处,唇边都挂上几分甚是少见的淡笑。
“女子的荷包与香囊都是做给心爱男子的物件,啧,便是如我身上的这个。”
长宁王将身上的荷包给取下来,状似不经意地拿在手上。
“譬如这般的,不过想来承晦你应当未曾戴过,毕竟成亲未有多久就将夫人给气跑,别人如何能为你做这个。”
傅昭只看他手中的荷包一下,就将目光给挪开。
咬着后牙对长宁王道:“不劳王爷费心,我有。”
长宁王故作惋惜,“那便好,我还说若是你没有,便让我家鸳儿找人绣一个给你,毕竟她连陈炳那般可心的人都可以找到,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傅昭唇角微勾,带着几分的轻视,“不劳王爷挂心,我看还是多与王妃待着比较好。”
嗓音中带着几分的不甘,长宁王笑着从楼上下去。
风度翩翩,周身如玉。
身上荷包又被他重新挂上去,随着他走路时候的幅度有些轻微的幅度。
如此,傅昭看的更加明显,眼眸微眯。
他还未回房,就看见陈炳端着一盆水上楼来。
一见到陈炳,傅昭更是没有什么好心情与他说话。
冷着面就要过去,连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看见傅昭,陈炳倒是还规矩行礼,“大人走好,便是闻姑娘不想见也没事,就是莫要气着自个就行。”
傅昭的脚一顿,再次看向陈炳时凛若冰霜,“不必你多说。”
转身离开,后背留给他们一个坚硬的模样来。
青烟吐下舌头,不想理会傅昭的坏脾气。
端着水与陈炳一同进到内室中,帮闻姒净手。
手上本就没什么大碍,也不算是太碍事。
闻姒净手后对陈炳道:“我这处无事,你先下去吧。”
陈炳连忙道好,看了眼闻姒后就离开。
房中骤然安静下来,青烟有些忍不住话,连声对闻姒道:“姑娘可不知,方才世子不知在楼上和长宁王说些什么,脸色十分的差,让人看见就想发笑。”
闻姒手中正抱着汤婆子,听见她的话,不免起了好奇。
如今竟然还有能让傅昭吃瘪的人,当真是不太多见。
她柔声问,“是因为何事?”
青烟摇摇头,笑得正是开心,“这事奴婢倒是不知,不过想来应当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世子怎会如此。”
闻姒敲下她的头,“你帮我将荷包给绣完,我有些困顿,想歇会。”
青烟连忙说着好,服饰闻姒歇下。
后面她独自一人在房中做着刺绣,也没注意到门缝下被人塞进一张纸来。
等到闻姒起来,青烟扶着她去外头转一圈,却发觉脚下有张纸。
捡起来递到闻姒的手中,青烟也好奇凑过去看。
纸张被缓缓打开,上头的字迹有力炯俊,如高山巍峨,远不可攀。
闻姒一眼就认出这是傅昭的字迹,却不知他想要做些什么。
纸上写道:今夜三更,莫要入睡,有要事寻你,须去郊外茶楼驿站一趟,此事不要声张。
闻姒将纸给合上,青烟有些担忧的问道闻姒,“姑娘当真要去?”
闻姒将纸放在心口处的位置,压住那处的不平整。
“你说若是以傅昭的脾性,他是否会用这样的方式还告诉我事情?”
青烟倒是还仔细回想一下,“奴婢倒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世子的脾气,一向都是直截了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