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是您的孙媳妇儿，沈黎。”

沈舟诚的话音落地之后，他手上挣扎的小白团子在同一时间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接受了事实，变成了一只垂头丧气的丧丧狐。

丧丧狐马上就要听从发落。

沈舟诚见状，连忙把这只丧气的小家伙重新抱回了怀里，轻轻的抚摸它的背脊来安慰它。

沈奶奶：“……”

“这么说……小黎他……是一只狐狸精？”

沈舟诚点点头，“对。”

沈奶奶似有所思，继续问道：“那么沈黎出现的时候，咱家的那只小白狐？”

如果沈黎是当年的那一只偷鸡小狐狸，还是他们家养了几年的小白狐，那么沈黎怎么会跟小狐狸同时出现在家里呢？

沈舟诚解释：“那只小白狐是用小黎狐狸毛做出来的替身，实际上是个人偶傀儡，沈奶奶，你仔细摸摸，这两只的手感不太一样。”

“小黎在家的时候，就是他操控这只小替身。”

沈奶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觉得小黎跟咱家小狐狸，总是同一个表情同一个动作。”

沈舟诚：“……”确实。

沈舟诚努力的想替自家小狐狸精挽尊一下，找几个优点出来，“奶奶，他一狐分饰二角，也很努力的。”

沈奶奶抬头瞥了自家孙子一样，啧啧一声，“没想到你最终还真找了一只狐狸精。”

“当初奶奶就觉得你跟小狐狸天天形影不离的，有古怪！还担心你找不到媳妇儿，结果你直接跟小狐狸在一起了！”

“你们都睡在一起好几年了吧？怪不得奶奶让你把小狐狸的狐狸窝从房间里挪出去，你也不愿意！！”

“怪不得奶奶当初把小黎送回了房间……他是不是又变成了一只小狐狸溜进了你那儿？”

沈奶奶一脸谴责的看向自家孽孙，居然当着她眼皮子底下，瞒了她那么多东西。

沈舟诚：“……”

自家奶奶听到了孙媳妇儿是狐狸精，居然都不害怕胆怯，反而追问这些东西……之前的“大变活狐”难道忘记了吗？

“奶奶，你似乎不是很惊讶你孙媳妇儿是个狐狸精？”

沈奶奶惊讶当然是惊讶，只不过——

“幸亏你当初好意思跟我说小黎是个大学生。”

沈奶奶也不是傻子，她家的这个孙媳妇儿，沈黎，全身都是谜，一会儿腿脚有毛病，要坐轮椅；一会儿又能活蹦乱跳，这就很让人觉得惊奇了，更别提这个小憨憨胃口贼大，面对投喂来者不拒，沈奶奶活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盐，就没见有几个身体虚弱的病弱孩子能一口气吃两只鸡？

一锅鸡汤，就他一个，能独自一口气喝完，事后还能啃两个柿子。

——这货要是身体差，那世上还有身体好的人吗？

明明是只蠢狐狸，小诚还好意思说他是个大学生，写出来的字连小学生都不如，更是缺乏生活常识，有哪家大学生，连疫苗都不知道，狂犬病也没听说过，就连几个耳熟能详乡下人都知道的科学家数学家他都是一脑懵。

沈舟诚：“……”抱紧了怀里那只心虚无比的小狐狸精，心想这个傻货露出来的破绽的确足够多了，也是沈奶奶心大，才没有过度追究。

或许是沈奶奶人老了，原本也就不想刨根问底。

却没想到这只傻狐狸精居然直接给她表演“大变活狐”，让她老人家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沈舟诚抱着怀里的傻狐狸精谄媚的跑到沈奶奶身边，拉着对方往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奶奶，看来平日里让您多看看聊斋之类的灵异神怪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效果的，您看看，您老人家现在看到狐狸精都觉得不足为奇了。”

“那是——”沈奶奶在这样的侧面吹嘘下，又有些忍不住的翘尾巴。

她从沈舟诚怀里接过那只软绵绵的小狐狸，如同以往一样，在那毛绒绒的柔软小身体上抚摸过去，小狐狸软趴趴的在奶奶怀里，老老实实被呼噜狐狸毛，不敢有丝毫抵抗。

“别说是狐狸精，就算是龙精奶奶都不足为奇。”

沈舟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奶奶，你又知道了？”

看来他们俩，是双双掉马甲。

沈奶奶这时却跟自家孙子说起来二十年前的一桩旧事。

当年沈奶奶跟沈爷爷从山上捡到了一个小婴孩，一直在家里亲手照顾着，有一天，沈奶奶端了一杯热水进屋，正好看见床边原本是一个小男婴的被褥底下却出现了一条浑身银白，似蛇似壁虎的家伙，再仔细看看，却有点像是传说中的某样东西……然而之后再揉揉眼睛，红色的鸳鸯被下面又是一个哇哇大哭的男孩。

这件事沈奶奶谁也没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