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神兽的自述(15)

作者:不易流行 阅读记录

我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东西赶着最后一刻涌出眼底。

兽醒了。看着一片狼藉的森林和湿润的地面。跪下身,捻了捻泥土,哭的撕心裂肺。他捡起地上遗落的另一只鹿角,妥帖地收进胸口。然后安顿好了林中生灵,发现整个山林消失了。是的,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他们、拿出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抓捕他们的那种消失。于是,便又躲在暗处哭了一场。

之后的讹兽没有再吊儿郎当的下山吃喝玩乐,而是专注的在这林中练起了功,仿佛要把之前落下的一并补回来似的。

寒来暑往,讹兽隐着身子下山去过。毕竟还有一个让我拼了半条命救回来的人在,不管怎样也要照看一下的。

谁知,那人自从病好后寻不见我,便慢慢地交接了军务,说是北边经过上一番苦战也总该是能平稳一阵儿了,便卸了任,在从前的入山口处建了座跟我那屋子差不多的木屋,在那里长久地住下了。

也幸亏得了我那一只鹿角,使他也成了个半仙儿,成了连人间皇帝都羡慕的不老之身。

我仿佛还能听见他说,没关系,你守着你的山,我守着你。

说好了的,我会陪着你。不管以任何形式。

第8章 一位将军的回忆*林间初见心恍惚

我是一个人,对的,一个普通人。有自己的名与字。

我姓霍,名疆,字安平。我想这名字的来由一定与我那常年驻守北边的爹有着莫大的干系。

此时的我没有当上一位将军,也没有遇见景淮,也就是那只鹿蜀。

此时的我只是个刚及冠的少年,便在父亲的影响下主动参了军,并坚持不要任何特殊照顾的从一个小兵做起。当时便已是一军统帅的父亲很是高兴我能有这种觉悟,没有被温香软玉磨去了烈骨,当即便要与我痛饮三百杯。最后把自己个儿给喝吐了,还是在下人的搀扶下才回了屋。

说来,我参军选的也是个好时候,正值北边一些国家不安分需要人敲打的时候。然后就在我参军不到一年的时间,寻了个机会,随着父亲的大军北上了。

临走前,母亲给我收拾了一堆吃穿用的,硬要我带着上路,父亲十分地嫌弃这样婆婆妈妈、黏黏糊糊的我,但是对着母亲的拉扯却没敢吭出声。只是抚了抚他夫人的肩,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与父亲“心意相通”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军中都有,路上带着也不方便行军。”

便出口劝退了母亲,只从一堆东西中拿了块绿豆糕塞进嘴里,朝母亲一笑,便随父亲上了马。

母亲气得直跺脚,硬要让人把一堆物件往我马上扔,吓得我赶紧驾马冲了出去。

我与父亲出发时便说好了,自我上马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他的儿子。

额,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待我不好才要断绝关系,而是之前我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说了靠自己打拼就靠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的我没道理出尔反尔。

我隐藏在一群新兵中,迅速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一个个都是年少时,风华正茂爱交朋友的好时候,笑闹间便称兄道弟。

一路上我记住了那个肥瘦相间的家伙叫李显,外号大壮;嗯,是挺壮的。那个个子高高、有些黒瘦的叫石双强,他说我们可以叫他老五。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五,因着家里孩子太多,养活起来太困难,这才参了军;另一个身材匀称,一看就有点底子的叫修闻,取多听多看、博学多才之意;但是只要一听他开口便要替他父母惋惜,取名的心思算是白费了。出口一副暴躁老哥的架势,嗓门儿大的出奇,在他跟前儿得塞块棉花听他讲话,要不容易耳鸣。其他还有几位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都是很好相处的少年人。

我们一军从京都跋涉了近两个月,啃了两个月的饼子才终于在一天的傍晚时分感到了驻扎地。匆匆看了一眼周围坏境便立刻动身扎营,因着边境城中一时匀不出这么多住的地方,我们大部分人便在城中搭起了军帐。好在虽然住的地方简陋,但是吃喝管够。

城隶安排了好酒好菜为我们接风洗尘,在时隔两个月没好好吃一顿饭之后,我终于又感觉回到了人间。对着这夜空,对着这篝火,心里感到无比的满足。

虽说已经跟着军队跋涉至此,但毕竟加上行军的时间满打满算我参军也不过才一年左右。虽说从小在父亲的督促下一直练着,但毕竟只是纸上谈兵。军中的训练强度比在家自练要繁重的多,我是一刻也不敢松懈。

毕竟现在多努力一分,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就多一分。这样几个月下来,手虽说是日渐粗糙,但是身上的肌肉却是隐约有了让人骄傲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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